“吉时到!”礼官高声唱和。
洛长安理了理衣袍,走到大厅中央站定。
“拜天!”礼官话落,一旁的小厮将一炷香递给洛长安,洛长安接过香对着正门拜了一拜,随后将手中的香插进了厅内的大鼎中。
“一加冠!”礼官话落,从右边的坐席中站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从礼官手中接过礼冠,为洛长安加冠。
洛桑梓看着那人,又看看坐在首位的皇后和坐在下首的华亲王。一旁的魏子髓见洛桑梓露出不解的神色,回过头为她解释道:“那人是洛将军也就是洛长安父亲结拜的异姓兄弟,出生入死的情谊,这一加冠自然由他来。”
洛桑梓闻言看向魏子髓,随后点点头。
“二加冠!”左边坐席走出一人,头发花白,但看起来却是很有精气神,洛桑梓见过此人,在智渊老头的房中,似乎是师父的故交。洛桑梓再次偏头看向魏子髓,魏子髓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这是师父的故交没错,他还是洛长安的老师。”洛桑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三加冠!”礼官话落,许久,无人上前为洛长安加冠,礼官看了看洛长安,“安阳侯,这三加冠……”
洛长安突然抬头看向洛桑梓,正巧对上了洛桑梓的目光,“这三加冠就由洛姑娘来吧!”厅内众人都顺着洛长安的视线看向前院。
洛桑梓皱了皱眉,起身看着洛长安推却道:“安阳侯,这不合礼数。”
洛长安轻轻皱了皱眉,但仍然坚持道:“洛姑娘为何给我送来礼炮,你我同姓洛,洛姑娘就不要再推却了。”
洛桑梓听到这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洛长安这是在说秋姨的事吧。洛桑梓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正想偏头看魏子髓,却被魏子髓轻轻拍了拍头。
魏子髓起身,看了看洛桑梓又看了看洛长安,眉目紧紧地皱了起来:“安阳侯可曾问过我这当哥哥的意见?”
洛长安轻笑,直直地看向魏子髓,漠然地道:“本侯倒是不觉得需要问起你这哥哥的意见。”洛长安将哥哥这两个字咬得死死的,丝毫不退却。
魏子髓眯了眯眼睛,忽然卸了力,重新坐了回去,低着头。
洛桑梓还想开口推却,却听见前厅皇后淡淡开口:“那位洛姑娘就别再推却了,既然安阳侯不觉得不合礼数你就应了吧。”
洛桑梓听到这话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魏子髓,应了声是,朝着前厅走去。
“三加冠!”礼官高声道。洛桑梓接过礼冠为洛长安戴上,却瞥见一旁的濮阳钰碎微微勾起洛桑梓为洛长安戴上礼冠便抬步向前院走去,却发现魏子髓不见了,便快步向府外走去。
洛长安看着洛桑梓的背影久久没有出声,到是一旁的濮阳钰碎在洛桑梓快要走到府门时道:“魏子髓离开了,皇后娘娘不如将东西交由洛姑娘吧!”
皇后看了濮阳钰碎一眼,点点头,身旁候着的嬷嬷便对着洛桑梓的背影大声道:“洛姑娘留步。”
洛桑梓听到喊话回头看向正厅,就见皇后对她点点头,无奈只好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子。只见洛长安对着皇后和太子一礼,离开了前厅,许是去祠堂祭拜去了。
正厅内,李承亭摇了摇扇子,对着濮阳钰碎道:“看来钰世子对这洛姑娘还真是上心啊。”濮阳钰碎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理会,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上座的太子看着这一幕,随着李承亭调笑道:“钰世子也及冠半年了吧,这世子妃也该好好地相看了吧。”
濮阳钰碎摇头看了太子一眼,淡淡地开口:“相看倒是不用了。”
“哦?”太子看了看院内坐着的洛桑梓,忽然大笑了两声“看来钰世子是看上那位洛姑娘了,就是不知那位洛姑娘是哪家的小姐,若是门不当户不对,华王叔怕是不同意吧。”
华亲王连忙道:“太子这是哪里话,若是钰儿喜欢,迎进华王府做世子妃也不是不可。皇嫂您说是吧?”
皇后听到这话掩嘴轻咳了两声,一旁的太子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皇后,皇后接过茶抿了一口,用帕子拭了拭嘴,道:“这茶香,钰儿的世子妃,钰儿喜欢就好。”
濮阳钰碎抬头,对着皇后道:“钰碎谢皇后娘娘厚爱。”
侯府管家快步进了前厅,对着上位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万福金安,安阳侯在后院设宴,恭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移步后院。”
皇后由一旁的嬷嬷扶着领着众人向后院走去。刚走没几步,皇后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一时厅内慌乱起来,太子沉静地道:“快传太医,李嬷嬷你扶着皇后娘娘去客房躺着。”
侯府管家也有些慌乱,但还是引着嬷嬷去了客房。
太子正要跟去客房,濮阳钰碎突然出声道:“太子殿下,这观礼众人如何处置?”
太子闻言回头看向濮阳钰碎,眯了眯眼道:“母后身体一向康健,突然吐血一定是有人下毒,这观礼众人在凶手被绳之以法之前就安顿在这安阳侯府,谁也不许离开!”话落,太子快步向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