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了萍儿和她闺蜜的电话聊天,知道了我是她的猎物之后,心底里就有了某种说不来的滋味。之前觉得开房后是对萍儿占有后的那种成就感荡然无存,留下的是一种伴随着失落的自嘲。
当萍儿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从走路的姿态到脸上的表情,无不多了一份公职人员该有的端庄和严肃。虽然她的身体依然不加遮蔽、坦陈的站在我身边,我却对她有了别样的看法,心底里就有了要恶心的想法。
也许是发现了我表情上的变化,她看着我,浅笑着问道:“咋了?这会儿看你怪怪的。”
我答非所问的问道:“妹子,你是剖腹产吧。”
萍儿直勾勾的笑着看着我,用一种会算命、能看透他人内心世界的眼神,扫描着我的身体说道:“阅人无数?”
我说道:“美女,这句话可不是褒义词哦。至少是个中性词。”
萍儿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萍儿说完,指了指小腹处一条约有20厘米长的疤痕说道:“这就是女人为了生孩子所付出的代价。”
我问道:“你为啥不选择顺产?”
萍儿道:“顺产?你们男人喜欢吗?”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男人不喜欢顺产?又不是男人生孩子。再说了,挨一刀不疼吗?”
萍儿看我不解她话里的意思,就答非所问的说道:“我问你个事,你觉得我和你老婆谁好?”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就有点不解的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萍儿接着道:“你老婆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我说道:“是顺产。”
萍儿道:“产前产后你和她亲热过夫妻生活的时候,没感觉到变化?”
萍儿几乎是直白的告诉了一个事实之后,我终于听懂了萍儿话里的意思。但她说到我前妻,并和她作比较的时候,我心里对她就又增加了一点反感。
虽然我和前妻已经离婚,但她的名声以及旁人在我跟前说她不好听的话的时候,我心里依然护着她。我觉得,萍儿和我前妻没有可比性。我前妻是我老婆,而萍儿,却是别人老婆。今天我能和萍儿在一起,基本不是感情和亲情的结合,乃是法律、道德和公序良俗都不允许的动物行为产生的苟合。
苟合是骂人的词句,不折不扣的贬义词;而亲情,则是由血缘关系构建起来的一种情感,是温馨和幸福的代名词,也是褒义词。
所以,当我听到萍儿把她和我前妻作比较的时候,我便对她有了更多负面的看法。
因为我和萍儿的第一次太随意,几乎是她主动邀请我开房,所以,我对萍儿的个人作风也就有了想当然的不好评价,觉得她这人太随意。而女人太随意和男性交往,是女人中最忌讳的行为,加之她刚才对我前妻的提及,我心底里对她更是看轻。
看轻一个人最直接的表现,便是言语上也对她随意、不正经的戏谑和玩笑。
我问道:“你这身材,这技术,这要件,在你单位,领导没少流口水吧。”
让我意外的是,萍儿对我这样带有侮辱性的话题,居然甚是不以为然。
她淡淡地说道:“你太小看我们单位领导了。你们新闻单位要比我们这些行政、事业、国企单位干净的多。我们单位领导喜欢的,都是年轻的、漂亮的、没生过孩子的真正的女孩子。那些刚进单位、年轻漂亮、文化水平又高的打字员、一般文秘才是他们盯住的对象。我都半老徐娘了,只有干活的命。”
我依然嬉笑着不正经的说道:“会干活也不行吗?”
萍儿似乎终于听出了我话里不敬的意味,就有了回敬的意思。她以耻笑的言辞幽幽的说道:“会干活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有句俗话吗?在我们中国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都像你们这些干活人、没权力的人,捡到框里都是菜哦。”
我一时无语。
我知道萍儿说得对。在当今社会,只要权力在手,只要在他的权力范围内,攥握权力之人,想要什么都不是问题。
萍儿接着道:“单位里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其实和吃饭是一样的。在酒席上吃饭,每上一道菜,领导都先尝尝,然后再转走,让其他人尝,依次有序,最后是地位低的接盘。领导吃过之后,才有下属的份。除非领导不喜欢这道菜,这道菜才会在领导没动的情况下往下传。也就是说,领导想吃哪道菜就吃哪道菜,干活的人是有什么菜吃什么菜。这没有可比性的。”
听萍儿对酒桌文化的别样论述,我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王者的待遇。它们妻妾成群、颐指气使,走起路来也是一副唯我独尊者特有的不可一世的霸气神态。
眼下的社会它不就是这样的景象、奉行着这样的丛林法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