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将军父女两骑着马在前面走着,隔着没多远,季临秋驾着马车,林清风林清月兄妹俩就坐在里面。
林清月看着手中的平安符,笑出了声
“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林清月笑着说:“暮云,哦就是莫伯父的女儿,她还以为我们两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拉着我一顿安慰,让我到她家后,不用担心,莫夫人定会好好待我们的。”
林清风笑着说:“也是个妙人,看样子你很喜欢她。”
“嗯,暮云性子直爽,我们很合得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声惊呼:“马惊了!马惊了!”
清月赶快撩起帘子,只见莫将军的马在狂奔,眼看着就要撞上边上的行人,莫将军硬是将马往一边拉,结果整个人掉下马,马是换了个方向,可莫将军手里还拽着缰绳,完全就是被马拖在地上狂奔。
莫暮云赶着马,急得不行,追上之后,就赶快跳到那匹发狂的马身上,铆足了劲,想让它停下,可马哪里会乖乖听话,他不断的甩着背上的人,脚胡乱的在地上蹦着,已经踩了好几脚在莫将军身上了,莫暮云只能死死的抱住马脖子,从小腿处抽出匕首不断地,狠狠的扎在马脖子上,马儿鲜血直流,没过多久,直接倒在了地上。
周围人看的心惊,兄妹两看的也十分胆颤,这场戏,莫将军做的太真了,这是把命都搭上去了!无茗居就在前面不远,看来莫将军一切都是算好的。
清月扶着林清风下了马车,又叫来店里的伙计,合力将莫将军抬上马车,莫暮云直接道了谢,满身是血的往车架上一跳,直接架着马向莫府而去,莫府里有军医,看这些伤最是专业。
看着马车远去,清月扶着兄长直接向店里走去。
再说莫府那边。
门房一看满身是血的莫暮云架着马车回来吓了一跳,再一看车内已经昏过去的莫将军,更是一惊,立马,抬人的抬人,喊人的喊人,没过多久一早出门的莫霜天和卫霖也回来了,看见满身是血的妹妹,莫霜天吓了一跳,直到确认这都是马血才松了口气,赶忙让人先带姑娘下去梳洗一下。
“我没事,我等等军医给爹看完再去!”
“你现在在这能干嘛?待会娘从外祖父家回来,看见你这样,定要吓一跳!”
“可......”莫暮云下意识地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兄长说的确实有道理,还是先去梳洗一下。
“伤情如何,定要派人告知我啊!”莫暮云走到门口,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父亲,不放心的嘱托。
莫霜天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卫霖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床上紧闭双眼的莫将军,安慰道:“将军定会无事的,你别太担心。”
“我知道,”莫霜天叹了口气,接着皱眉疑惑:“只是我想不明白,这马怎么会突然发狂了呢?而且就算发狂,以父亲的身手,怎么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只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两人互看了下,都从对方眼中得出一样的结论。
此时,装晕的莫将军躺在床上听见他两的谈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这儿子,怎么就这么敏感?你就不能当你爹一不小心从马上跌了下来?不过后来随即一想,如此聪明,看来是随了他,心里又觉得有些小骄傲。
军医整个查看过之后,发现并无致命伤,身上多是皮外伤,并无内脏出血,虽然断了两根肋骨,但好好绑着固定住,修养些时日便可,他拱了拱手将伤情道出,屋内的莫霜天和卫霖都放下了心,刚呼出口气,就看见莫将军抬起了手。
莫霜天上前握住:“父亲醒了?您可是有话要说?”
莫将军点点头,瞥了眼门口方向,卫霖便前去把门关了起来,屋内便只有他们四人。
“把伤情说重些,对外散布出去。”
“父亲?”莫霜天很是诧异
莫将军又招招手,示意卫霖过来。
“我已向陛下上书,恳请将你留京,待年后你便去御营司。”
“将军?”
莫将军看了看眼前的两个青年:“个中因由不便解释,你们只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留京。”
莫霜天和卫霖此时心下虽有疑问,但还是依言点了点头。
莫将军接着对着军医说:“待会包的严重些,越严重越好。”
于是,等莫夫人急忙从娘家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一个莫将军,着实吓了一跳,可毕竟是少年夫妻,没过多久,莫夫人便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给了个眼神给莫将军,让他自己老实交代。
等到晚上只剩夫妻二人的时候,莫将军才和盘托出,言毕,他看了看在一边抹泪的莫夫人,握住她的手。
“夫人,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
“叛国之子,我不仅不上报,还帮他们,至全家于不顾。”
莫夫人擦了擦泪,白了他一眼:“你莫要想拐着弯的讨好我,我怎可能为这事生你气?“
她拍掉了莫将军的手,又到一边倒杯水,边说着:”当年的事,发生的太过蹊跷,镇国公一家是什么人,旁人不知,你我还不知?叛国之事是绝不可能的,只是当年一切是在发生的太快,你我实在有心无力,帮不上忙,我知你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记挂着。”
她将莫将军扶起,又垫了些软枕,让他靠着,喂他喝水:“好在上天有眼,李家还能有两个孩子长大,还想着为家人鸣冤,你这伯父理应帮一把。”
“可这事万一把全家牵扯进来,孩子们......”
“你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吗?他们的父亲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们怎么会拖你后腿?”莫夫人话刚说完,便反应过来:“好哇,合着你绕了半天,是想让我夸你啊!”
“知我者,夫人也。”
“惯是个没正形的。”
莫夫人随手轻推了一下,谁知莫将军直接顺着倒了下去,然后就听见他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喊疼,莫夫人看了看,又不放心的问:“是不是磕着哪里了?胸口疼了是吗?”
“是。”
莫夫人又将他扶坐起来,替他揉了揉胸口:“还疼吗?”
莫将军闭着眼点点头,一副痛苦模样,然后又偷偷睁眼瞧了瞧:“夫人亲一口,就不疼了。”
原来是装的,莫夫人在他胸口狠狠一拍,随后起身:“那你就疼着吧!”直接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好吧,这会莫将军的肋骨是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