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和王寡妇一直没有过多的接触,这么来一下,还真是有些受不了。好家伙,这么突然的殷勤,非奸即盗啊!
好在那王寡妇,也是个知趣的人,见小小有些不自在,也就慢慢的“恢复”正常了。小小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林氏把香菇从绳子上退下来以后,就用热水泡开,又去菜园子里面拔了一篮子的油菜,这油菜看着,就鲜嫩脆口,很适合做香菇油菜吃。
林氏把香菇切成片,油菜对半切。锅中烧水,水里加盐,保证油菜的翠绿颜色,加一点的油,为香菇提香味。煮上一炷香的时间就捞出来。
把大锅中的热水舀出来,放在一边等着用。林氏在锅中放一点点油,葱姜蒜炒香。
这时候就把香菇油菜放到进锅里翻炒,翻炒一会儿,就把舀出来的水倒一点到锅里,再放上盐,就盖上锅盖焖着。
趁着这会功夫,还能弄个菜出来才行。要不然,家里的人多,光这点,还有些不够吃。
林氏在灶台前面,略想了想就找了几个土豆出来,又去篓子里面找刮刀。
家里的厨具都放在碗橱里面,用起来很方便。土豆用刮刀刮去外皮,麻利的用擦板擦成丝。
“糖糖,别看了,去院子摘些辣椒给娘。”林氏透过满屋子的蒸汽,喊远处玩的糖糖。
林氏拿起香菇的锅盖来,这火快的很!就这么一会就熟了,眼见着这土豆丝就要下锅了,还没有辣椒呢,
林氏余光一撇就看见糖糖在屋里玩,赶紧打发她去摘些回来做菜。
“好,”糖糖应了一声,就去了后院。林氏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还知道给娘做活了,可是这娃以后怎么办!
等她和苏文都老得动不了了,这娃可咋办呢?难不成要去外面要饭去啊?林氏心疼的别过脸去,不去想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林氏和苏文不过二十几岁,离年老那天。还远很呢!现在就已经为糖糖打算着以后的事情了……
来之已久的问题再次爬上心头,“娘,以后只要有我还活着,就不会放着糖糖没有人管的,你放心。”
被尚且稚嫩的男童声打断沉思的林氏,下意识找这声音的说话人,是苏杨。
他正端着一碗山楂站在门口看着灶台前面的林氏,后面还跟着王珵美。
林氏向来感性,一听儿子说这话,眼泪当时就落下来了。孩子还小,哪里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难?
就算是苏杨能容的下糖糖,将来苏杨的媳妇呢?糖糖的亲奶奶——高氏都对糖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林氏简直不能想像,将来糖糖要遭多大的罪。
不过林氏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还好苏杨算是有些担当。
苏杨是家里的长子,只要苏杨能立的起来,以后家里糖糖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林氏心里也有庆幸,还好苏杨没有长成高氏那样,不分亲疏,还爱财贪权的,那样她哭的日子还多着呢。
“娘,您别哭,不光是我会管糖糖的,就是小小也不会不管糖糖的,你看平日里小小对糖糖又多好?你别怕,糖糖以后不会受罪的。”苏杨一看林氏泪流满面,顿时慌了。几步就奔到林氏身边,仰起头来给她擦眼泪。
“嗯,娘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林氏看着儿子还稚嫩的面孔,心里就有些愧疚。
苏杨还这么小,就要提前承受家里的重担。可是她没有法子,将来她和苏文走了(去世的意思),只把糖糖留下,那时候,要是糖糖的兄弟姐妹都不管的话,这世上糖糖就真的没有依靠了。
指着那些堂兄弟?怕是门都没有!所以啊,苏杨和小小,娘就只能这样了……
“小小,你干啥呢?”王珵美见林氏一哭,就赶紧避出来了。这是苏家的私事,他还是不便参与的。
王珵美从厨房退出来,心里突感苍凉,林氏哭,好歹还有个人能抱着她,要是他哭,怕是都没有人知道吧……
漫无目的的走到后院,就看见小小在鸡笼那里,撅着屁股看,这小妮子又想啥呢?
“王大哥,你快来看,我家的鸡少了一只。”小小被王珵美的突然出现,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瞪了他一眼,才和他说自己的发现。
这鸡的数量不对,之前明明有十四只鸡的,十一只母鸡,三只公鸡。现在只有十只母鸡了,看来是母鸡少了一只。
“就是少了一只鸡。”王珵美听见小小的话,也来查看这鸡笼,这鸡笼是鸡晚上才进去睡觉的,白日里鸡,多半都在房子的四周散养。
林氏原本还担心这鸡会丢,可是家里离村子里面远着呢,平时只有上山的人才会过来,这鸡也就在外面吃野食,还别说,长得很挺快,现在吃的地龙也少了很多。
早上把鸡放出去,鸡脚上系着长绳,免得鸡跑丢了,就把鸡赶出去外面,晚上的时候,把鸡找回来喂一顿就是了。所以这段时间,这鸡完全是放养的。
小小这几天也一直忙着,上山捡板栗的事情,也就没有留意这鸡。
没想到,这才几天,家里就少了一只母鸡,那是天天一个大鸡蛋啊!
“王大哥,你说会不会,是那黄皮子下山来偷去吃了?”小小一发觉丢鸡,就想到那万恶的黄皮子身上来。
这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敢偷吃家里的鸡?看我不弄死它?
“我看不会,我听我爷说,那黄皮子是饿的狠了,实在是找不到吃食了,才会来家户里偷吃鸡。
你想想现在那山上的兔子野鸡什么的,都肥硕的很。它还犯不着,来偷咱家的鸡吃。
而且这鸡放出去都是脚上挽绳子的,那绳子也没有咬烂的迹象,我看是不像。”王珵美却是很理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黄皮子偷吃的。
“哦,”小小也是气的狠了,这鸡还是个小鸡仔的时候,就天天喂,只等着下蛋换几个钱呢,好不容易现在长大了,能下蛋了又丢了。搁谁不生气?
她静下心来想,王珵美说的对,那绳子还好好的,不像是被什么咬烂的。那这鸡哪里去了?总不能是凭空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