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公接过小包:“若公主有什么不满意的,找大内总管就好。”
“嗯,公公放心。”李鱼华回道。
看着卫公公渐走渐远的身影,李鱼华轻轻摇了摇头:宫中最不缺这些笑面虎的人,他们往往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指不定什么时候捅你一刀。
“起来吧,”李鱼华厌烦地摆了摆手,“到我这也没什么规矩,但谨记,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说:“最重要的是不该听的别听,都安分守己些,要不然把你们还给你们主子事小,脏了我的手事大。”
“是,奴婢(奴才)谨遵公主教诲。”
罗奈这时跑了过来,看着院子里那么多人,有些略微惊讶,问道:“公主,公主,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啊?”
“新派来的奴才,”李鱼华又躺回美人塌上,“你去看看,挑两个做我的贴身婢女。”
罗奈行了个小礼,说:“是。”
“你和你过来。”罗奈指着两个并不起眼的小婢女说道。
她们有些受宠若惊,唯唯诺诺地跑去殿前,跪了下来。
这丫头挑得倒好,应该是没有后台。李鱼华想着。
“起来吧,”李鱼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年纪大一点的叫‘泽诺’,年纪小一点的叫‘璐娥’。”
“多谢公主赐名。”
次日,锦艳焦急地在门外喊道:“公主,快起来,再不起来,就赶不到了。”
“本宫知道了,”李鱼华声音有些沙哑,“你们过来给本宫更衣洗漱吧。”
“是。”罗奈急急忙忙推开了门。
李鱼华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显得有些凌乱,眼睛到现在还没有睁开,嘴微微撅着,好像在发泄主人的不满。
一番忙乱下来,李鱼华盛装打扮出来了。
泽诺感叹道:“公主真是如花似玉,闭月羞花,就如天仙下凡一般。”
李鱼华也被逗乐了,笑着说:“当今国母才是天仙,本宫比不得。”
就这样子一路说说笑笑到达了正宫前。
“皇姊。”李治也像是刚到,有些惊讶看见这素不谋面的皇姐。
李鱼华点头示意:“弟弟。”
“怎么都不进去啊?”长孙皇后身边的燕姑姑这时也过来了。
既然燕姑姑在这里,想必皇后娘娘也早就到了。
李鱼华拉住燕姑姑的胳膊,笑着说:“这不是在等姑姑你吗?”
“公主可别打趣老奴了。”燕姑姑虽口上这样子说,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李治默默不语,心里在想:皇姊这花言巧语真令人望尘莫及,怪不得如此受父皇,母后的喜爱。
“弟弟,”李鱼华喊了一声李治,“快和我们一起进去吧,不然迟了父皇会怪罪的。”
众人后又去了祭坛,忙碌了一天,也有些乏了,纷纷告退。
“母后,母后!”李鱼华一见人都走了,依偎着长孙皇后坐了下来。
“你这丫头,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毛毛糙糙。”长孙皇后笑着,抚摸着李鱼华的头发。
又是那个时节,顺着御花园的羊肠小道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拿着柳枝,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公主,公主!”罗奈笑着跑了过来,高兴的嘴巴都能咧到后面去
李鱼华抬起头,微微一笑:“你这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真该寻个人家将你嫁了,好安分守己些。”手里依旧把玩着柳枝。
时光过得这么快啊!恐怕这次春猎之后父皇就会给她订婚了。
罗奈一听李鱼华的话,突然不笑了也不跑了,慢慢走了过来,可怜巴巴地乞求道:“公主,别不要奴婢,奴婢还不想嫁人呢,只想侍候公主一辈子。”
“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吓的!”李鱼华走过去揉了揉罗奈圆圆的脸,“本宫怎么会不要你呢?快说吧,有什么好事?瞧你兴奋的那样。”说完,放下了自己的手,似乎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罗奈顿时恢复了生机,滔滔不绝地将李世民要去春猎顺便带李鱼华去这件事说了一遍。
李鱼华沉默了两秒钟,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锦艳呢?”
“锦艳早上说身子不爽,于是奴婢前来侍候。”罗奈立马跪下回答。
李鱼华摇了摇头:生病恐怕只是个幌子,见自己真正的主人才是真。不过她主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春猎路上……
看着快被塞满的马车,李鱼华脸黑了黑,这又不是搬家,如此大费周章干什么?恐怕连自己都没法坐马车上了。
“公主,”锦艳小跑了过来,行了个礼,“公主您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其他公主都在那个车厢里做好了。”
李鱼华听了有些讪讪的。
“本宫知道了。”说着,便跟在锦艳后面向一个车厢走去,心里还有些不快:和那些虚伪人在一起,真别扭。
车厢外面装饰的是大红大紫的牡丹,有些太过庸俗,不过这车厢倒比其他车厢大了三倍。
轻轻掀开帘子,就听见那些吵人的乌鸦不停在耳边叫嚷。
“姐姐怎么来这么晚,莫不是走错了路?”李清雪“善解人意”的说。
李鱼华坐在一个左右无人的位置上,浅浅地笑着:“妹妹说笑了,只是觉着在这里待着有些乏味和吵闹,所以出去逛逛罢了。”
“妹妹真是好雅致。”李清灵在一旁笑着。
“姐姐过奖了,”李鱼华回给她一个微笑,“姐姐恐怕才是真的好雅致,府中不少门客陪姐姐不分昼夜谈诗论艺。”
“噗呲。”不知何时,整个车相充斥着笑声。
李清灵气急败坏地说:“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周围的明眼人立马不笑了,有些人实在止不住,就用袖子挡住脸低抵地笑,李清灵恨恨地盯着李鱼华。
“公主,毯子,还有暖炉。”这时,罗奈跑过来在车外捧着这些东西。
李清雪有些不悦道:“姐姐,您这丫头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车厢里坐着这么多贵人吗?也不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