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刀伤有药医,话伤无术治”。
婆媳之间只要有了嫌隙,就有了矛盾的根源。
由于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就只能靠彼此的宽容大度。
一旦有一方蛮横无理,就会水火不容。
就算对方怎么能忍,但心里毕竟有了隔阂。
它不像母子关系,或者母女关系那样,存在着血缘关系,因而有了融洽的因素存在。
就算再打再骂也不会记仇,闹过后还是会一如往常,谁都不会在意对方说过什么话。
但婆媳关系,大多数人都不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或者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她们之间总隔着一层无形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什么。
总下意识地有一种,对方把自己当个外人的想法。
于是彼此有了成见后,就算是开门和关门这种小事,也会起矛盾。对方不经意间关门重了,也会理解成故意砸门给自己看。
就算是在一起聊别人家的事,也会怀疑对方,是在指桑骂槐,说自己。
这天,永芳下班,比功成下班要早一些,她就先去买好了菜,准备一个人先回家做饭。
永芳刚跨进家门,婆婆就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
“志勇这孩子太能闹腾了,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肯睡觉,又正是调皮的时候,稍不留心,就跑远了,累得我一天腰酸背痛的,瞌睡也没睡好。”
永芳看了看婆婆,安慰婆婆说道:
“妈,我知道,你给我们带孩子,确实挺辛苦的。我也心疼你,你左辛苦,右辛苦,再辛苦一个多月。春节后新学期一开学,孩子就可以上幼儿园了。到那时,你就解脱了。”
永芳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一句话,激怒了婆婆,只见婆婆满脸怒容。
永芳的婆婆把孩子放到学步车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永芳的脸,高声大气地说道:
“彭永芳,你还算人吗?你要人的时候要人,不要人的时候就往外撵。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孙子现在带大了,就要赶我走了,不需要我了,就嫌弃我了。”
永芳的婆婆,说完这些话后,咽了咽口水,狠狠地瞪着永芳,又接着补充道:
“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天下那有你这样的儿女,我就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永芳百口莫辩,最要命的是功成又没有在家。
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一个人提前到家,应该在单位等到功成下班后,再和他一起回来。
小志勇被奶奶的叫喊声,吓得哇哇大哭。
永芳把学步车里的孩子抱到怀里,擦了擦小志勇脸上的泪痕,又哄了哄。
“妈,这些话都是你自己理解的,我可没有说。”永芳看了看婆婆,不由自主地说到。
永芳停顿片刻后,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看了看婆婆,怯生生地接着说道:
“妈,你说,带孩子如何的辛苦,我就安慰你。我那里有你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嘛。”
秀容婆婆的,那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她双手叉腰,似乎在想着,该怎样回答永芳的话语。
她前额的青筋暴起,脸上的阴郁之气越来越重,眉宇间的怒气,似乎也越来越浓。
她不屑地看了看永芳,还打了个冷哼,仿佛在说,你居然敢和我挑战,看来,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突然,她一步步地靠近永芳,指着永芳的鼻子,声色俱厉地说道:“彭永芳,你居然敢骂我,我给你们带孩子,还带错了。”
永芳怯生生地,看着满脸怒容的婆婆,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退到墙根。
永芳的婆婆也一步步紧逼,永芳婆婆的指尖,似乎就要触到永芳的鼻梁了。
刚停止哭声的小志勇,又一次被眼前的一切吓哭了。永芳哄了哄孩子,把志勇放在沙发上。
她胆怯地避开,婆婆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咬着嘴唇,两手手掌相互摩擦着,看得出,内心焦虑无比,她慌乱地说道:
“妈,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该搭你说的话了,随你讲。但是,我又怕你说,我不搭理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妈,你说话可要讲良心,可别乱冤枉我。”
永芳的嗓音打着颤,低弱得没有一丝底气,似乎还有几分隐秘的忧惧,眼里尽是惊惶。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段自我澄清的话语,可捅了蚂蜂窝。
她婆婆恶狠狠地瞪着她,开始撒泼起来。
只见她婆婆拍脚打手的,又是哭,又是骂,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永芳的婆婆,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永芳的脸,破口大骂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永芳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她彻底傻眼了。
她避开她婆婆那,带着渗人寒意的眼神,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她似乎学乖了,不敢再说什么。
正在永芳手足无措时,功成下班回来了。
他惊诧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志勇坐在沙发上哇哇大哭,母亲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永芳却惊慌失措地,站在一旁,无计可施。
功成无能为力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左右为难,谁也不敢说。
功成一回来,他母亲马上就转移了攻击目标,把气全撒到了他身上,她指着功成的鼻梁,大声地说道:
“韩功成,你这个没有出息的东西,你连自己的老婆也管不了,你眼看着她欺负你的母亲,却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她说完,顺势坐在了地上,开始一边哭,一边添油加醋地说道:“韩功成,你老婆打你的母亲,你都不敢管,你老婆不但要赶我走,还动手打了我。”
功成的母亲,说完这些话后,就开始大哭起来,肩膀随着哭泣声,不停地耸动着,似乎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还偷偷地看了功成一眼,她看见功成,还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她似乎为了激起功成的愤怒,又接着用夹着哭腔的嗓音说道:
“韩功成,你这个没用的狗东西,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你还算人吗?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都说,养儿为防老,没想到,还没等到我老得动不了,就受到了你们的虐待。”
她说完这些话后,就不再吭声了,就一直这样声嘶力竭的高声大哭着。
功成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给吓懵了,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不停地搓着脖子,似乎此刻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永芳哪里受得了这种冤枉,虽然说自己反感婆婆,但她自己也是人生父母所养,知道天下父母对儿女的苦心。
并且她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怎么可能动手打老人。
这简直就是,对她人格和人品的一大侮辱。于是,永芳就据理力争。
永芳看了看愣怔的功成,又看了看唇枪舌剑的婆婆,争辩道:
“妈,你别这样冤枉我,我什么时候,打你,骂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唯恐天下不乱。”
永芳的婆婆再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地哭。
功成看到母亲那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
他又看了一眼如惊弓之鸟的永芳,内心在苦苦挣扎。
他了解母亲的脾气,今天要是不给母亲一个交代,母亲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功成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逼不得已,违心地打了永芳一巴掌,还说:“永芳,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伸手打老人。”
永芳错愕地看着功成,摸着热辣辣的脸颊,再看看坐在地上撒泼的婆婆。
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也许就是功成的这一巴掌,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了裂痕。
永芳对婆婆并没有深刻的恨意,她恰恰是,恨功成竟然是那么不理解她。
他怎么能相信婆婆的慌话,却不相信她的话。
难道自己在功成的心目中,就是那样的不可信任,是会随意伸手打老人的人吗?
要是以婆婆的脾气,以后随便冤枉她,一些更严重的事,他也会信喽。
那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想到这儿,她抱起了孩子。
她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婆婆,一字一顿地说道:“”妈,我算怕你了。我再也不敢麻烦,你给我带孩子了。”
永芳说着,甩门而去,她抱着孩子边哭边跑,功成在后面边喊边追。
可是功成还是晚了一步,永芳打了个出租车走了,功成又要顾及家中的母亲,就沮丧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