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婚姻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秀容和雪峰的婚姻越来越微妙了,周雪峰越来越觉得,秀容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
他多次试探秀容,想尽力清除横在他们夫妻间那无形的、看不见的、但又确实存在着的障碍。
可是秀容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天,是周五,秀容和雪峰正在吃晚饭,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氛。
秀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餐桌上的菜盘,她好像在想着什么。
她的眼里满含忧伤,脸上写满了阴郁。她用筷子夹了些米粒往嘴里送,慢慢的爵着,也不吃菜,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又呆呆地向窗外望去。
秀容的眼里时而大放光彩,时而又暗淡无光;时而脸上浮上出一抹微笑;时而又哭丧着脸。秀容的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座在秀容对面的雪峰的眼睛。
雪峰百思不得其解,他又担心又迷惑。他疑惑地看着秀容问道:“秀容,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连菜也忘记吃了。”
秀容仿佛没有听见雪峰的话,还是呆呆地继续想着什么。
雪峰眉头紧蹙,他缓缓地站起来,凝视着秀容,摇了摇秀容的肩膀,说道:
“秀容,你有什么心事,能告诉我吗?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这般的根源。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无从下手。”
此时的秀容才从愣怔中走了出来,她目光躲闪,躲开了雪峰的眼睛,她不敢看雪峰那着急而又疑惑的眼神。
秀容摸了摸脖子,怯生生地说道:“我没,没,没事,你别瞎担心。”
秀容说着,还给雪峰夹了一些他爱吃的菜。也夹了些菜在自己的碗里,她开始绞尽脑汁找话题,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秀容看了看雪峰,心不在焉地问道:“雪峰,你现在的工作紧张不。”
“工作还是老样子,仍然忙得焦头烂额。”雪峰看了看,秀容那故作一本正经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说道
雪峰沉吟片刻后,吹了一口气,看了看秀容,又试探性地问道:“秀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难道连我也不能知道吗?你我之间还有必要这样刻意隐瞒吗。”
秀容听了雪峰说的话以后,眸光游离,眼里似乎掠过了一丝惊慌,她看了看雪峰,笑了笑说道:“雪峰,你别疑神疑鬼的,我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多想了。”
雪峰感觉到,秀容的微笑是那样的勉强,脸部的肌肉明显有些僵硬,那笑容是装出来的,不是发自内心的。
雪峰知道秀容是在敷衍自己,想蒙混过去。但是他却也别无它法,对秀容的一切反常行为,感到无能为力。
雪峰还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当自己给秀容讲话时,秀容要么呆呆地想着什么;要么就是没听见他说话的内容。
秀容时而兴奋,时而沮丧的表情,都让雪峰担心、恐慌、和捉摸不定。
这天,雪峰下班回家,他习惯性的扣了扣门,可是没有人答应,雪峰还以为秀容没有在家。
于是,雪峰边掏钥匙边暗自思忖着,秀容没有在家,她会去那儿呢?她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难道是忘了。
当雪峰用钥匙打开门后,他没有听到那熟悉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没有哗哗哗的流水声,也没有滋滋滋的炒菜声。
家里寂静极了,雪峰下意识的每一个房间都看看,因为每次秀容外出,都会给他打电话。
的确,秀容今天并没有外出,她在家的,只不过正坐在卧室的床上。
她目光呆滞,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眼睛盯着卧室的一角,定定地看着,眼珠仿佛被钉住了,一动不动,似乎正在入迷地想着什么。
就连雪峰走进了卧室,她也没有发现。
雪峰走过去,站在秀容的身旁,心疼地把秀容搂到怀里,此时秀容才发现,搂着自己的雪峰。
她的头靠在雪峰的胸前,她没精打采地说道:“哦,雪峰,你下班回来了。”
“嗯,回来了,秀容你怎么了。”雪峰柔声说到,嗓音急切,眸子里尽是担忧。
秀容摸了摸雪峰的手臂,没有回答雪峰的问话。
片刻后,秀容突然迅速站了起来,歉疚地看着雪峰的脸说道:“哦,雪峰,对不起,今天我忘记做饭了。”
雪峰松开搂着秀容的双手,他退后两步,凝视着秀容的眼睛。
他发现,就在他眼神和秀容的眼神,交汇的一刹那,秀容的眼神里有明显的慌乱。
她迅速地避开雪峰那探寻的目光,那慌乱的眼神仿佛要夺门而出,想溜之大吉。
雪峰温言软语地说道:“秀容你是不是病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查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能告诉我吗?我们是夫妻,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吗?我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秀容马上接过话茬,有些愠怒的说道:“谁说我病了,我没病。”
秀容说完停了片刻,仿佛觉得刚才的态度有些恶劣。又温柔的说道:“老公,你别瞎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雪峰明显的感到,秀容越来越反常。她时悲时喜,对他也是忽冷忽热。
雪峰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层可怕的,浓浓的,看不见的迷雾包围着,他想看清秀容的心思。
可是他连秀容的外表也看不清,就更别说看透她内心了。
雪峰感到从未有过的苦闷、迷茫、和无助,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