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完好无损的冰雕美人塑像,里面竟然真的藏着一位绝世美人!
这美人与昭澜国五公主,南安侯易湛前任原配,九分相似!
还未着寸缕!
这难道是叶婧瑢对南安侯前任夫人的下马威?
可如此下马威,将南安侯的颜面置于何处?
众人心里惊天骇地的震惊后,是随之而来窜入脊梁的恐惧!
她们此行,看了不该看的,即便同为女子,只怕也免不得被侯爷敲打一番!
可侯爷的敲打还没到,另有一声音,自遗落的角落里,森森传出——
“诸位,是选自戳双目,还是割舌保命?”
姬仇身形一晃,手中一条银鞭霎时甩出,与地面摩擦划过,顿起一阵电光火石!
只眨眼间,整座暗香亭,被宛如荆棘刺藤的银鞭团团围住!
“我说……你们要舌头,还是要眼睛?”他笑,银白色面具微微颤抖。
“本侯家事,尚轮不到云卧楼出手!”易湛思绪百转间,示意到今日出手的,并非他一人。
只怕云卧楼在背后,为着不为人知的图谋,没少暗下黑手!
偏偏那个傻女人……
“过来。”这话,他是对着顷尘兮而言。
顷尘兮抬头,怯生生望他一眼后,站回姬仇身后。
她整个人还处在极端的羞窘中,涨红得仿佛熟了壳的虾,只下意识地,想要远离易湛。
今日之局,本就是他亲自相邀,此番羞辱比起三年前,倒算是不疼不痒了。
只如今,再也没有那愿意举全国之力,为她讨回公道的冲动兄长。
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恨意,令易湛心底一紧。
哪怕再来一次,他也依旧注定错过她么。
“呵——“
姬仇一声冷笑,剑拔弩张中,显得异常突兀。
“云卧楼出言,没有第三次。若是诸位美人难以抉择,不如由我选。”他手指一定,停在叶婧瑢脸上,“你当我们云卧楼主子的女人,是谁都配盯着瞧的么?”
话音落,只听噌一声脆响,一根寸长的银针,被薛城一柄红杆三戟叉横挡出去,斜着扎入一侧亭柱中!
“嗬,偏了一支。”姬仇说。
“啊——”叶婧瑢突然一声凄厉尖叫!
众人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她的右眼上,扎着银晃晃的一根扦子!鲜血顺着她捂眼的指缝间溢出,怵目骇人!
“瑢儿!”薛城一个纵身,跳至叶婧瑢身前,一把扶住她乱抓乱撞的身子。
“薛爷爷!眼睛!我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我的眼睛不在了!”叶婧瑢情绪失控,满脸血污,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其余贵女皆被吓破了胆,尖叫连连中,横冲直撞地往暗香亭外跑!
啊——
阵阵尖叫,哭喊,不绝于耳。
顷尘兮这才发现那围困暗香亭的银鞭,并非寻常武器,但凡有人触碰到银鞭,立即抖如筛糠,仿佛被雷电劈中一样,随即衣裳连同皮肉变得焦黑一片!
“又不是要你们的命,怕什么?”姬仇站在人群中央,即使戴着面具,顷尘兮也仿佛看到了他心狠嗜血的样子,“非礼勿视,说说,你们的礼,哪儿去了?”
只他抬手的一瞬,数十根银针飞射而出,顷尘兮吓得抱紧女儿,连连后退,身子惊慌间,脚下趔趄,人朝着银鞭磕去!
“小心!”易湛欲飞身扑来,胳膊却被毁了一只眼的叶婧瑢牢牢抓住!
顷尘兮绝望闭眼,竟猛然撞进一个淡淡清香的怀抱中——
是公子!
冷篱后背低着银鞭,一手抱着顷尘兮与软软,一手抓住暗香亭的柱子,身体在弹性十足的银鞭上来回晃悠几个回合,才堪堪稳住!
“ma个比的姬仇……给老子住手!”冷篱一声咆哮,抖了抖临时披上身的干燥雨衣,低声道,“幸好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