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周伯通纵身逃去,洛平安追不上也不想追,老顽童虽顽劣却不是无心无情的人,原书中,杨过与郭襄去找他,先是胡搅蛮缠死不答应,最后临走时偏偏又动身跟上。
前后矛盾,都是因为促然听到消息,尤其是瑛姑为他生下一子之后,原来暗藏的情意被猛的挑动,再难压抑隐藏,不见一面,恐怕日夜都难安。
这时一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找去黑龙潭,二人见面少不了互诉忠肠,半辈子的赶时间都过去了,再深的愧疚也淡了不少,反而情义如酒,越醇越香,洛平安自认做到这份上也只能听其自然了。
还了瑛姑的因果,成功拜了师傅,洛平安一身轻松,还有四年逗留的时间,他来这世上的目标己经完成大半,这时候一时不知道去哪里好。
思索了片刻,他回望来的方向,微微沉吟,带出几条残影又返了回去。
“一件好事是做,二件好事也是做,没有断臂的雕叔虽然少些滋味,却能一偿当初看完此书时满满的缺憾之感,这时候有能力,那就再多作一点吧!”
天色将晚,心中打定主意,洛平安微微有些焦急,再入绝情谷中时,就见庄前挂着大红灯笼,四面彩绸喜帐飘飘,内里鼓乐齐鸣,来往绿衣弟子手棒喜庆物事,忙碌不休。
按照剧情,杨过六人来到谷中,先是周伯大闹一场逃掉,小龙女化身柳姑娘不认杨过,到后者不顾生死才肯相认,公孙止不依不饶,大战双剑合壁,二人身中情花毒,合璧有损被他抓住机会拿下。
再之后,杨过被情花刺遍周身求死,小龙女提掌却情毒发作,扑在一起,同样情毒入髓,接着公孙绿萼为救杨过一起掉进鳄鱼潭,遇到裘千尺,公孙止以解救杨过为要挟,逼小龙女拜堂。
“终于还是没有赶上啊,看样子是公孙止和小龙女就要拜堂成亲了,倒也来的不晚。”
心中微定,反正主角不死,先拦下拜堂,见识一下‘阴阳倒乱刃’这门神雕世界的奇功也不错。
拿定主意,顿时身如鬼魅,如烟似雾一般穿入堂,只见堂中二旁手臂粗的红烛摇曳,亮如白昼,鼓乐声中,公孙止身穿吉服,高立堂中左首,右首新娘凤冠霞帔,不见面目,只看的到苗条的身材。
四下邻里不定高贺,公孙止满脸掩不住的喜色,这时,堂中一阵急风,洛平安如陀螺落下,满堂大惊。
公孙止大声怒喝道:“何方高人,擅闯鄙人喜宴是何道理?来人,拿下。”
一群绿衣弟子慌忙丢下手中事物,有人作势想要拿人,被他双目一瞪,僵立当场,醒不过来。
“呀,!他有妖法。”
有弟子大叫,其它人脚下稍定,你望我我望你,无人敢再出手。
“他怎么也来了?”
金轮见到来人,心中一惊,左右张望,也不知道他的来意,心中疑惑,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心中一跳,心道‘莫非我们行踪泄露,这些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不断转头朝庄子外面打量,神色犹疑,暗暗的戒备全身,随时准备应对。
至于其它四人,即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金轮心中盘算,面色各异,只因他现身前,在场高人完全没有感觉,只到主动现身,露了一手高明的轻功。
而嫁人的主角稳如泰山,面目被遮掩看不清脸色,身形没有任何变化。
“好热闹呀!这深山幽谷的居然还有几个老熟人?”
洛平安嘻嘻笑道,扫了五人一眼也没有多看,只把眼光落到满身吉服的公孙止身上,上下打量。
他面目英俊,只是面貌腊黄,看上去像有重病一样。
“这位谷主,脾气不小,可惜教的弟子本事不大,只怕拿不下我,要不你来试试?”
即然存心捣乱,也不用跟这卑鄙小人客套,洛平安嘻皮笑脸乐呵呵又道。
“如果是两情朾悦,我不请自来,自当请罪,只是我看眼下这姑娘并不乐意,只能当一回恶客,搅了这狗屁婚宴了,来个英雄救美了。”
公孙止脸色僵黑,气到浑身发抖,大喝一声“找死”,矮身从脚下红毯中抽出一把金刀,一柄黑剑。
他见对方现身的轻功高明之极,门下弟子又不敢近前,提起刀剑又劈又刺。
洛平安也不会怕他,长剑入手,迎面抢攻,半步也不相让。
一时间,满场金光纵横,黑剑时隐时现,银芒飞扬如雪,公孙止见他所使剑法四平八稳,与杨过如出一辙,境界却高过他不知道几重,自己一双金刀黑剑,完全破不了银芒防守圈子。
‘二人剑法同出一门,莫非这是那小子门中长辈?’
公孙止越打越惊,看出这人剑招与杨过跟他相斗时一模一样,转念又想到。
‘管你什么渊源,今日敢阻拦我跟柳妹成亲,就是天皇老了来了也不顶用。’
此念一起,手中金刀一转,高举上方欲劈不劈,右手黑剑圈信对手胸前要害之地,任你抵挡,剑势依旧不变,反而不断扩大慢慢笼罩半身要害,接差将对方全身要害都被锁死。
引他来攻黑剑唯一地空隙,早就蓄势的金刀当砂劈下,也没有什么高明招式,就是一招直劈。
洛平安来的晚,并没有看到他用这招对付杨过,接连被他劈了二刀,手中青锋乱颤,若不是他体魄强健,说不得这时候己经长剑脱手,凭其鱼肉了。
只能将三尺青剑运转如飞,剑势反倒越来越沉,正是重剑无锋的真意,勉强守住了阵脚。
金轮心中暗喜,还想再挑拨一番,让二人拼斗,像挑拨小龙女双剑合壁一样,武林大会和追捕黄蓉时,先后吃了这二方的大亏,多见识对方功,想要找出破解之道,下次再让对方好看。
这时见到这剑法,心中惊骇‘好高明的剑法’,陆家庄里见识过他的拳脚掌法及道家内壮拳法,却没见过其剑法,这时一想,再想当时他如果提剑来站,自己虽然不至于败,却也是心中一惊。
想了这里,看看比斗二人,再看看不见面容的小龙女,暗忖,
‘小龙女与杨过一身情毒,双剑不够圆满,算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却惊人,能与这不要脸的谷主同归于尽才好,不行,我要想个法子。”
马光佐呼哇大叫,是个憨人,一早就看不过谷主所为,一直冷言热嘲,如果不是五人一体,后者忌惮,早就被拿下杀了。
其余三人包括最熟知江湖事的尹克西,彼此交换眼色,惊讶变成浓浓的忌惮。
二人打了百余招,各种高明精彩的招数都使了一遍,公孙止刀剑纵横,高占上风,却久不能克敌,洛平安举轻若重,处于防守,看似步步危机,实际上守上滴水不漏。
突然,前者手中招式一变,时而剑势如刀大气磅礴,时而金刀如剑,削绞切挑,尽使剑法巧妙,正如刀法‘阴阳倒乱刃’之名,阴阳颠倒,变幻无穷。
‘这功夫倒也有趣,剑作刀,刀作剑,算的上变幻无穷,父亲号“刀剑双绝”却从没见他这样使过,我是要多看看。”’
虽然同样使刀剑,洛志元的功夫境界高他百倍不止,但这门武功别出心裁,招式怪异,最初确实让自己手忙脚乱了一番,现在了解越深,防守下来却也不难,心中起了兴趣,就当是多吸长点武功见识。
又过百招,洛平安看出了这门功夫的破绽,刀比剑重,以刀化剑,要使的灵巧,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同时,还要使出以剑作刀,轻灵长剑使出刀势,力度不够就没了刀的厚重,自然要加力。
如果是其它人未必能看出这一点,但换成现世任何一个煅体巅峰的高手,都能看的通透,因为每一个煅体高手,对于肉身的认识都是大师一级,能轻易的看破对方劲力流转。
收力加力,需要一个重心作为转移,身体就成了杠杆,不断的变招意味重心要不断的转移,劲力不断的转换,就算是机器转换也要停顿,更别说人体,哪怕只有一息,在高手眼中就是破绽。
几百招交手下来,不说这门武功了如指掌,其套路变化己经铭记于心,他就没了兴趣。
此时正好对方再次变招,重心在肩,也不需要管他招式怎么来,脚下踏步,对往身上招呼的刀剑理也不理,一剑正中其左肩,打的他仰头倒地。
也不管公孙止脸色变的多么难看,插剑退身,还鞘,一气喝成。
“爹爹”
一名绿衣女子飞奔进来,扑倒在公孙止身上,只看到背景,洛平安己经狂出对方的身份,绝情谷中的多情女子,公孙绿萼,那么,就意味着杨过和裘千尺也将出现了。
转身看向大堂之外,一身灰衣的杨过看到他后,身体一僵,随后面若无事,而其身前有一人,身披葛衫,面容诡异,手持蒲扇,嘴中厉声喝到:
“公孙贼子,你也有今日?”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传的很远,绝情身处群山当中,几息之后,整个谷中都在回荡“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
金轮,潇湘子,尼摩星,马光佐四人一路旁观,听到谷中回响,心知有来了一个大人物,纷纷瞩目来看。
公孙止一把将女儿推开,只是肩头受伤,浑身劲力被打散了而己,又不是重伤,见到女儿和杨过与这葛衫人一起,扬志怒喝道:“尊驾又是何人?”
裘千尺粗着嗓子,一声冷笑道:“我与你谊属至亲,你假装不认得我么?”
两句话照样运足内功,屋壁石块砌成,空间又小,自然没有回音,只是那声音入耳,如同惊雷,众人纷纷运功抵抗。
绿衣弟子与左邻右舍早就躲在四周,影响不大,场中尽是高手也都无恙,只有巨烛无端被声音压灭十余支,让人大吃一惊:“好深厚的内功!”
公孙止心中怀疑,看了杨过一眼,以为是他耍的手段,肯定其中有什么蹊跷,又惊于对方内功高深,料定武功不凡,暗自戒备,上动声色的道:
“我与尊驾素不相识,说什么谊属至亲,岂不是可笑?”
倒是尹克西久走江湖,熟知武林掌故,心念一动道:“莫不是铁掌水上飘裘老前辈。”
裘千尺蒲扇轻摇,哈哈大笑道:“我只道世上识得老朽的人都死光了,原来还剩一位。”
公孙止却冷笑一声,“尊驾是裘千仞,莫不是冒名顶替的无耻之徒吧?裘千尺心里吃惊,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破的。
尹克西知道铁掌水上漂的威名,有心结交,当即抱拳:“裘老前辈久不入江湖,今日出山当真难得,莫非是得知公孙谷主大喜,特地赶来喝一杯喜酒?”
裘千尺‘呸’了一声,一指公孙止,怒道:“你可让他说说,我与他是何关系。”
杨过见状,不理他们夫妻各自的算盘,瞄了洛平安一眼,扑到姑姑身边,小龙女的把撕了凤冠震的粉碎。
公孙止有心阻止,却忌惮静默不言的洛平安,又恼这怪人装神弄鬼,眼睁睁的看着杨过竟然取了一枚绝情丹,喂给小龙女吃下,心中想起周伯通偷取的东西心想‘好啊,原来你们二个是一伙的!”
嘴上却怒道:“什么关系?来人,去将书房东边架上的盒子取来。”
都是至亲的人,公孙绿萼心中左右为难,想起母亲手脚尽断,此是勉力支撑,连忙搬了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公孙止看着女儿忙前忙后,心中厌恶,又记起丹房下面饲养的鳄鱼,竟然没能咬死他们二个,心中大骂“都是废物。”
洛平安熟知剧情,对于这一段分外的抵触,现在看他夫妻俩人心藏鬼意,更加不喜,当下说道:
“裘千尺,不要故弄玄虚了,你身陷地窟十余年,只能以枣为生,受尽磨难,还不知收敛锋芒,长些教训,把绝情丹交给我,等我解了这小子的情毒,你们再慢慢去理你这一家子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