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堂如歌跟随士兵去到王军医的药房。
“王军医,我是北堂如歌,奉王爷之命来给你打下手。”
“臣见过国师。”王军医一看来人,心下一惊,疑惑她怎么到了军营来。
“我在林中迷了路,是王爷收留了我,既然如此,我便不能吃闲饭。王军医若有需要帮助之处,尽管提出。”北堂如歌看出来他的疑惑,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还请国师大人帮忙把磨好的草药粉装进屉子里。”
王军医将她带到工作台旁,浓郁的药草味令北堂如歌的心情清爽无比。
她小心认真地装药粉,王军医一边指导一边夸赞她做得很好。
他想,这个国师有些特别,若换做别的等同官衔的人来,怕是连药房都不愿进。
他又想到如今国师府只剩她一人,他隐隐为此感到心酸。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继续磨药草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北堂如歌住在军营中,她也呆得惬意,到王军医那儿帮忙后去观看士兵晨练成了她的日常,夜间她会整理她的记忆,处理利害关系,更重要的是想出一个惩治恶臣,复兴国师府的措施。
她在空闲时间喜欢在军营随处逛逛,没人拦着她,以至于大部分士兵都脸熟北堂了如歌。
她可以跟士兵们同桌用餐,可以豪放地饮酒,不显粗狂,也不失优雅,更加平易近人,士兵们渐渐地对她有几分好感。
只是有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突然发生,弄得军心惶惶。
接连几日半夜间有数名士兵离奇死亡,死亡的士兵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或中毒迹象,若不是没了鼻息,还以为是活人。
派去调查的人终是无果而终。
药房内。
“国师大人可知,京城在传国师失踪?”
王军医随着地问了一声。
“知道又怎样?我又不能此刻便回去。”北堂如歌悄悄握紧双拳,“更没什么人真正关心我的失踪。”
“唉。”
“别提我了,说说最近军营发生的那件事情吧。”
王军医顿时面露严肃道:“此事甚是怪异,数名士兵被杀于无形。”
“是否是被下了毒?”
“尸体没有中毒的迹象。”
北堂如歌沉思一番,只听王军医道:“若是国师感兴趣,可以随臣去查看尸体。”
“好,正好我对毒略懂一二。”
王军医没想到北堂如歌一口就答应了,只得点点头,收拾了一下便领着她走。
因为事发突然且诡异,尸体没有被马上处理,而是存放在偏僻的亭子内。
北堂如歌与王军医蹲在尸体旁,认真观看军医查看尸体。
尸体除了苍白,其余都还正常,王军医查看了一番,沉重道:“与前几具尸体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或中毒迹象。”
“太奇怪了。”北堂如歌道。
“容臣再次查看。”
王军医摆弄这尸体,不放过一处,他翻过尸体,北堂如歌眼睛一定,似乎发现了什么。
“王军医,请您查看一下右耳后。”
王军医查看了一下耳后,发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微小的孔,唯有针能插入。
针……对了!
“大夫请您查看一下其他尸体是否右耳后都有。”北堂如歌想到了她曾看过的一本书,书上说有一毒,十分可怖,只需一点便可杀人于无形,侵蚀大脑,使人马上去世。
此毒为吞脑毒。
但是,她不敢确定。
她深受触碰尸体的后脑勺,一按压,竟是下陷了!
王军医见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这……太残忍了!”
“王军医可有小刀?”
“有,有。”军医从包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北堂如歌接过,她在尸体耳后比划了一下,在小孔处划下一道。
“可有镊子?”
“有。”军医递过来一支镊子。
北堂如歌再用镊子将深入血肉中的细针取出,放在了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白布上。
这根针,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是她所想的那样,那么……
“为了所有士兵的安全,得罪了。”
她用刀划开尸体的头皮,没有鲜血流出,她划开了较大的开口,她将一边拨开,发现尸体的脑袋空荡荡,只有一股恶臭的浓稠黑液体流出。
北堂如歌紧皱眉,见军医满脸惊恐,问道:“王军医可有见过此种状况?”
王军医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他道:“但是老夫曾听说过一种毒,叫吞脑毒,毒发症状与此十分相似,只需一点便能杀人于无形,侵蚀大脑,只是此毒百年前便已失传。”
“说不定有人搜寻到古籍,学习炼制此毒。”北堂如歌道。
“王军医,今天便到这吧,让人来处理这些尸体,以免恶臭影响到军营。”北堂如歌站起身来。
“国师大人辛苦了才是。”王军医如今对国师有些刮目相看,他从来不知一女子能面临一具尸体而沉稳不惊,还能动手解剖尸体。
北堂如歌点点头,决定再去询问士兵,看看是否有有价值的信息。
她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她想帮忙解决这事,因为她不想看士兵们处于未知的危险中。
或许这就是自然而然的国师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