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珮见秋未暖醒来,赶忙上前扶住了她。
“感觉好点了吗?”容珮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轻柔地问着秋未暖。
“我没事,妈妈…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感觉我自己飘了起来,然后…”秋未暖把梦里的情节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容珮。
“你是不是近了火?”容珮问道,眉头一皱。
秋未暖点了点头,边揉了揉脑袋,昨天确是和大家一起聚餐,而后接近了火炉,是火炉!
“傻孩子啊。”容珮低头磨蹭着秋未暖的手,“这都是第几次进医院了?”
秋未暖微微低下了头,最近确实时常出没在各大医院。“头牌病号,哪个大夫帅我都打听好了。”
容珮有些挠头,她知道秋未暖的命格特殊,不敢再大意下去,匆匆和医院一方交代了一下,便找了个理由把秋未暖带去了秋家主宅,此事必须向秋承交代清楚。
一进门,雪球便趴在了门口,摇着自己的小尾巴。见到秋未暖,两个小爪子不由得一上一下地扒着秋未暖的小裙子。
容珮将秋未暖安置坐了下,转身去叫屋中的秋承。只见秋承扶着后腰,慢慢走了出来,黑白相间的胡须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墨色中山装,显得格外精神。
他远远地便发现了秋未暖灵魂有些许波动,已经不是很稳定了。
“干嘛去了?”秋承推了推眼镜,坐在了秋未暖身边,伸手拽出了秋未暖脖子上的玉葫芦。
“近了火?这葫芦给你挡了不少的火属,忘了我说过不能近火吗?”秋承语气竟有些严厉,转念想起秋未暖失了忆。“确实不能怪你,可如今这葫芦…便没了太多的抵御功能,都说玉石养人,果不其然,你要是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就不要再靠近任何火源。”
秋承虽知晓了情况,可他也无计可施,这只玉葫芦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秋未暖还未来得及诉说自己的经历,秋承已经背着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用说也知道,秋承一眼观去便了解了一二。他知道这秋未暖命格及其特殊,虽她不是秋家人,不知道为何,
秋承竟觉得她是改变秋家命运的中转,就像…已经死去的秋霓。
容珮知道秋未暖现在必须修养,已经再遭不起任何的波澜了,她担心秋羽再有什么企图,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带着秋未暖回到了之前的住宅。虽没有明说,但秋承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摆了摆手便同意了。
偏宅虽小,但是倒是温馨,少了主宅的浮华和虚假。秋未暖早早洗了个热水澡,躺进了被子里。
“陆泽沉今天怎么没有来?”容珮在一旁给花浇着水,冲着秋未暖问道。
“出差了,在忙吧。”秋未暖按着手机,语气轻柔,仿佛并没有当回事儿。
“平时要多关心彼此,一段感情里要相互的付出…”容珮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容珮见秋未暖的状态不错,没有说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情也不好插手太多,便转身开门出去了。
秋未暖躺在床上,眼泪不住的掉着。
她在妈妈面前装着无所谓,她回想着那些梦境,回想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她又何尝不是一个有些脆弱的姑娘,弱小的肩膀怎能扛得起这么重的压力?
三番五次的进医院,各种诡异的事情频频发生,从小父母不在身边,陪着自己的只有那最后害死自己的姐姐,全世界似乎都想害自己于死地。秋未暖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仿佛一切的不快全在这一秒爆发,她轻轻的抽噎着,不敢哭出声音。
雪球趴在秋未暖的身边,软软的毛蹭了蹭秋未暖,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月亮钻进了云里,没有一点点的不愉快,风吹着云朵,仿佛想要马上看到月亮的脸庞。
秋未暖思索着今天的梦境,那些镜子,那片海,那片天空。无一不在象征着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她浅浅想起了很多东西。最后一件,便是陆泽沉的生日,她想起了自己的委屈,同时…与秋羽发来的照片相结合。
“那只乌鸦,是秋羽吗?”秋未暖不知为何,她的意识强烈。
…
秋羽捧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着,右手轻轻地点着电脑触摸板。
一张张照片在屏幕上翻过,上面是一张熟悉的脸。
“秋未暖…哼,让我抓到你的把柄,看你怎么继续装下去?”秋羽说罢抿了一口红酒,划开了手机的未接来电。
“秋姐,怎么样?收到了吗?”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哼。”秋羽冷笑了一声,将红酒放在了桌上。“事成之后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
秋羽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着,双腿翘在身旁的椅子上。“沈孟云找到了?”
对面一阵的不做声,“哼,刚还想表扬你,继续找!找不到…我保证你们不会过得安稳。”秋羽用轻柔的语气放着狠话,听来倒是更加让人心里发毛。
电话的另一边,诺诺地应下了,“沈孟云啊,沈孟云…你就是上了天我也要给你挖出来。”
秋羽齿间相互碰撞,忽而门被敲响,秋羽将电脑一合,便跑去开门,发现是秋承站在门外。
“小羽,睡了吗?”秋承问道。
“没有呢,爷爷,您…有事?”秋羽有些惊讶,爷爷很少来自己的房间。
“没事,爷爷来看看你,夜里凉盖好被子。”秋承说罢,向秋羽的房中瞥了一眼,便背着手下了楼。
秋未暖是改变秋家命运的关键,秋承可不想再出现什么问题,但他对秋羽疼爱有加,他能做的便只是观察着秋羽的行径,可却也无从下手。
秋羽关上了门,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她知道爷爷的目的是什么,这更让她燃起了心中的妒火。
今夜的天空毫无星星,只有一弯月亮挂在天边,连云朵竟也跑得无影无踪。
秋羽划开手机,按着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