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匆匆赶了过来,秋未暖躺在地上,一旁的白月儿还在无声抽噎着,并无一滴眼泪。
火苗还在燃烧着,烟徐徐向上飘升。
“这怎么回事?”张小鱼一边问,一边将秋未暖扶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她刚才推了我一下,我就倒在了地上。我脚崴了,起不来,她就也躺地上了。”白月儿用手象征性地擦了擦眼角,“这怎么办呀?”还在询问着围观的一众人等。
几个和白月儿关系好的,搀起坐在地上的白月儿,她还倒用演技逞强,几次竟险些跌倒。
“中暑了吧?”
“肯定是白月儿…”“哎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围着的人群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
张小鱼赶忙叫了辆车,抱着秋未暖便往外面跑去。“大家先吃,我送她去医院。”
白月儿还在哭哭啼啼,又轮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倒也都无心再玩闹,一边安慰着白月儿,一边众说纷纭。
刘小畅追上了张小鱼,秋未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软软绵绵地瘫在了刘小畅怀里。几个人钻上了车,前往医院。
…
“我在哪?”秋未暖感觉轻飘飘的,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周围都是镜子,映着无数个她的身影。
任凭她怎么喊叫,都没有回应,只是传来回音,再慢慢消退在远方。
秋未暖向前奔跑,都仿佛置身于同一位置,没有前进、没有后退。这和她以往并不相同,她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她转身看着那些镜中的自己,忽然一惊。这些自己,仿佛各不相同,外表不是秋未暖,而是…秋霓。从幼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那血肉模糊的躯体,身边的沈孟云以及秋羽得意的嘴脸。
秋未暖只觉一阵的头痛,她在空间里咆哮呐喊着,镜中人依旧不为所动,直直勾勾地盯着她。又是那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再也不想回忆起这一画面了。她泪眼模糊,视线不再清楚。
忽而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拍着自己的背,“陆泽沉…”秋未暖回头,准备抱向陆泽沉。
可,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难道我…又死了?”
“嗯?看什么看?”陆泽沉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跟我走。”
秋未暖不管这么多,她只想逃离这个压抑的环境,径直随着陆泽沉走去。周围慢慢变得昏暗,空气清新了起来。这个地方她来过,陆泽沉在电影院差点丧命,是叶小告诉了她这个地方,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陈老鬼?”
陆泽沉不知和陈老鬼说了些什么,“我等你来报恩。”秋未暖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惊,她脑海中浮现一丝画面,却不知道这倒是从哪传来的声音,一种安全感袭来。
随后,画面一再从她的身旁略影闪过,最后竟掉进了海里,她随着海面漂浮着。胸前的玉葫芦闪起一阵微光,“不能近火…近火,记住…近火。”
秋未暖一阵的头昏脑胀,这声音熟悉又苍老,一位老者的声音传进了耳畔。秋未暖闭着眼睛,渐渐沉入了海底,她像一只鱼在海底畅游。锦鲤无数,蓝鲸鸣叫着,忽得被什么猛力向下拉拽着,她在挣扎、逃窜,一双大手抓住了她,拖到岸上,一纸羽色玉纸被掀到了半空,秋未暖刚想伸手,一只乌鸦啄了去。
随后,秋未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走,她头痛得睁不开双眼。这强大的引力拖着她慢慢向上,她此时无心回忆刚才发生的种种,她不知她在哪,又即将被送到哪里。
她慢慢的飘着,飘到了云间,伸手能触及的高度,秋未暖看着四下的城市。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拉着行李箱,有些醉意地进了一间包房,忽得躺在了床上,那只乌鸦又出现了,它府在男人身上,尽情地舒展着翅膀,羽毛也在抖动。
秋未暖为了看清,努力睁着眼睛,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只想回家,只想被陆泽沉用力地抱着,那玉葫芦又在胸前闪着…
“暖暖,暖暖。你不要吓妈妈呀,怎么回事啊?”容珮匆匆赶到了医院,在秋未暖的床边俯身轻轻地唤着秋未暖的名字。
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来到医院了,容珮不禁有些自责,一定是当妈的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阿姨,您先别着急。”刘小畅开口说着,给容珮倒了一杯水。
容珮自然看得出这些人是秋未暖的同事,可四下寻找竟没有发现陆泽沉的影子。
“今天真的是多谢你们了,暖暖身体最近不太好,哎,这孩子呀…”容珮连忙给刘小畅两人道谢,转身牵起了秋未暖的手,秋未暖的手冰冰凉凉。
张小鱼走到门外,“这事要告诉陆总吗?他出差在外,如果说了必会打扰他的进度,不说又太不仁道了…”张小鱼在心里盘算着。
这事确定难做,他拿出手机给陆泽沉发了短信,询问着那边的情况,陆泽沉过了很久才回了几个字,“在饭局”。张小鱼便放下了手机,不再打扰陆泽沉。
“这几天咱们常来看看,多照顾照顾暖暖吧。”张小鱼招呼着刘小畅出来,交代了一下陆泽沉的状况,刘小畅表示同意。
“29床秋未暖是吧?检查报告显示没有问题啊,晕倒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有低血糖病史吗?没事毛病,给她挂个葡萄糖,醒了就能出院了啊。”护士走进来,理了理病例。
容珮点点头,给秋未暖整理衣服时,却突然发现了秋未暖胸前葫芦的异常,玉葫芦几乎快要断裂,仅有几处丝丝攘攘地挂在一起。
容珮立刻理解明了这是怎样一回事,这在医院怎能查出来?容珮的心都要碎了,她望着眼前面无血色的秋未暖,埋怨着自己竟然忘记向暖暖交代这样一件重要之事。
“妈?”秋未暖睁开了眼睛,头还在疼着,只是她想起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