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庸朝五十一年五月初十,宜开张。
“啪啪啪……”天影楼前爆竹声起,人群涌动。
正经无比的开张仪式结束了,一群青壮年便从店里冲了出来,将在影楼前的戏台打扫干净。
“各位父老乡亲!为祝贺本楼开张大吉,特意将一折新戏献给大家,让大家伙高兴高兴!
现在,请秦玉秦班主以及他的弟子们为大家唱上一段!“
“哎!是秦班主,秦班主!”
“真的是呀,天影楼好气魄,陆云台可是放话了,谁敢用秦班主,谁就看着办。哎呦,陆云台的东家,可是郡守的亲亲儿子,谁敢得罪他?”
六元镇虽说是一个镇,但胜在风景优雅,又有青玉书院这一知名书院,当地名人辈出。六元镇,已被视为书香圣地,许多读书人都喜欢到此一游,领略当地风采。六元镇的繁华丝毫不输郡城。郡守家的儿子也是惯会做生意的,将戏班放在六元镇上,亦是有他的考量。
陆云台表面上是一片祥和,但内里是分帮结派,暗潮汹涌。秦班主秦玉为人厚道,常遭暗算,连带着他手下的人也不好过。前前后后还是走了一些人的,如今秦玉手里的人,都是秦玉一手一脚带出来,不忘师恩的。前些日子,秦玉不堪羞辱与埋没,更是为了手下弟子的活路,他单方面与陆云台终止契约,带走了陆云台一帮台柱子,气得陆云台东家陆上维下了狠话,升城人,禁用秦玉,否,必究!
必究?这在阿瑶与傅杨眼里就是一件小事。虽说傅杨如今没有官阶,但他的追随者可不是吃素的,弄死一个郡守,那只是上唇碰下唇,轻而易举。不得不说,傅杨与阿瑶在坑人方面是十分有默契的。
“秦班主!秦班主!”底下的人开始呐喊,要知道,平常听秦班主一折戏,可不便宜!秦班主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就前几年才被陆云台收入,一时在六元镇可是声名鹊起。可惜,陆云台广揽英才,一年前收入的杜班主,取代了他的位置,名气也就下滑了。
紧凑的乐声响起,戏台靠天影楼的一侧瞬间降下黑幕,上方也被黑幕布遮盖。此时,鼓声出现,箫声亦出现,戏台上像是凭空出现两个人,一人一手执剑,挥动间,青光乍现,另一人吹奏长萧,荡漾出浅紫色波浪。青色光芒凌厉,浅紫光芒柔中带刚,死死抵御青色光芒的猛烈攻势。
兀地,一抹拂尘将纠缠在一起的两色光芒分开,一位仙风道骨的师太翩然落地,
执剑少年大骂,“老道!不宜~多管闲~事!”
“好!”底下观众看了许久,玄幻的打斗场面已经将他们惊呆了,但出于涵养,他们还是没有疯狂喊好。现下,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表现自己内心的激动了!
师太轻拂拂尘,将执萧道姑护在身后,“座下~弟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屁话!死道接招!”执剑少年年少轻狂,一言不合,便开始挽剑花。
……
这一折戏的最后,执剑少年师太以及后来的各派人士逼上悬崖(戏台此时出现了第二层,戏子们均来到了第二层的戏台)。
“逆畜!今日~必死~”
执剑少年狂笑,“所谓正~邪,不过尔等胡言!吾之仇,吾父母之仇,来世必报!”说完毫不犹豫地往悬崖下跳。
“逆畜已死~各位可回!”一年长和尚唱道。
因着无色绳索的作用,执剑少年的掉落时间被延长许多,戏台就剩他一人了。就在台下观众泣不成声,以为少年必死时,一道彩色光芒打到少年身上,随机少年消失,只留下一句,
“吾命不该绝矣~”
台下的观众呆愣中不忘喊好,但内心时十分痛苦的,像爪子挠一般,后续到底怎么样了?这样的戏真的是闻所未闻,人是怎么出来的?这光是怎么出来的?这台子是怎么做的?听这唱腔,秦班主不是那少年吧,那少年应该是主角吧......
观众此时真的有一万个为什么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呼声渐喊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