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跟我说‘奇怪’？”弗瑞嗤笑一声，低调而又不失格调地炫耀自己的见多识广。“中国的同事跟我讲过关于那些法师的事。”他接着说，“我不担心他们，倒是中国分部现在令我有点闹心。他们跟我隐瞒的秘密越来越多了。兄弟会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在中国！他们从没跟我提过……虽然我也从没问过。但不管怎样，我现在真的怀疑他们有哪一天，会脱离我们单独建立另外一个神盾局。”
“那可真是太好了！”罗曼诺夫笑道，“到那时我一定第一个跳槽！”
“呵——”弗瑞冷笑，“你会上军事法庭的。”
“你可吓唬不到我。”罗曼诺夫笑得更甜了，“我只是一个六级特工，又没跟神盾局签卖身契；而且中国也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成员国，我这么做并不违法。”
“那么欢迎来到第七级，”弗瑞说，“你现在从身体到灵魂都是神盾局的了。”
“耶~”罗曼诺夫笑开了花，“你终于满足我的愿望了！谢谢你，圣·尼古拉斯！”
“不用谢，你今年没有圣诞礼物了。还有别的事吗？”
“对了，弗瑞！”罗曼诺夫急忙说道，“请一定要派对神盾局最忠诚的特工！”
“我会叮嘱科尔森挑选他最信任的部下。”
“果然……”罗曼诺夫嘟囔，“又是科尔森特工，你可真能使唤他。你有注意过他的发际线吗？”
“再见……女士们！”
“哈哈！”洛娜见弗瑞当即挂断了电话，哑然失笑道，“娜塔莎，真有你的！居然敢跟他说发际线……但更令我惊讶的是，你和那个疯眼汉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你是怎么做到的哇？”
“很简单！”罗曼诺夫合上手机说，“出色地完成他下达的每一个任务就好啦！但我也很惊讶，”罗曼诺夫又向古一看过去，“原来我们组织早就知道了你们的存在。”
“别把我们想象成什么出世的苦行僧，我们最忌讳与世隔绝了。”古一笑着说，“就像筒车完全悬空在水面之上是无法灌溉田地的，修行者不沾染俗气又怎能帮助世人？我们曾帮忙治愈过一些中国的神盾局特工，对彼此的印象很不错。而且，我非常欣赏你们的领导——弗瑞先生。如果以后有幸与他结识的话，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会把这话转述给他的，大师！”罗曼诺夫听到古一对神盾局认可后，对她的好感更浓厚了。“但是，”她又对古一说，“至于‘无话不谈’，我可得先给你提个醒，我们局长说话喜欢绕弯子，故弄玄虚，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介意。”
“对哦、对哦！”洛娜附和道，“他这一点最让人受不了了！”
“孩子们啊！”古一笑叹道，“你们以后会明白的，说话时给对方留有思考的余地，才是优秀的讲述者与教导者。”
三人就这样开始谈天说地、闲聊起来。而安吉拉却没有加入其中。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启示，低头凝思。
“弗瑞……绕弯子……”安吉拉心想，“刚才娜塔莎跟他打电话时，我和洛娜从未吱过一声，但他仍以‘女士们’作为结束语，而且语调格外低沉，还在‘再见’后面顿了一下，那不像是礼貌告别，更像是——另有他意……是提醒我们，他知道我们在场吗？没必要吧……他还说了什么来着……哦对了，是科尔森！”
安吉拉有点弄懂了弗瑞的意思：他之所以派科尔森来，不是因为科尔森最受他的信任，而是因为科尔森最受她和洛娜的信任，他是在提醒她们放心。
“可是……”安吉拉又想，“虽然他一向心细如发，但何时变得这么贴心了？我和洛娜对他有这么重要吗？他应该不会在指挥任务时顺便照顾小女孩的心思吧……噢——我明白了，他之所以派遣科尔森，不是因为科尔森跟洛娜关系最好，而是因为科尔森通过了我的‘检验’！”
此刻，安吉拉终于想清楚了，为什么弗瑞把她和神盾局的关系搞得这么暧昧不清——私交甚好，但没名没份。他这么做，从来不是为了培养安吉拉对神盾局的感情，也不是给特工们出难题考验他们的调查能力，而是——
“他想让我慢慢地与越来越多的特工接触，从我对他们的态度中，分析他们的可信任程度！他知道，神盾局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他也知道，我作为凤凰之力的拥有者，可以从未来中窥视到一些秘密。而对于这些秘密，就算他直接来问我，要我和盘托出，他也不可以贸然完全相信；就算信了其中一部分，他也不能打草惊蛇，而且憋在心里的话，还会干扰判断。倒不如——静静等待，看我对哪个特工有所怀疑后，再偷偷指挥受我信任的特工进行秘密调查。”
安吉拉越想越开心，她觉得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穿越后，她一直在苦恼如何让神盾局避免被九头蛇倾覆，如何把所知道的信息透露给神盾局特工中正义的那一方而又不被泄露……原来，她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尼克·弗瑞这个老辣的特工头子，本就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水到渠成地从她身上套取到想要的情报，哪怕她什么也不做。
“或许，他在确定我拥有凤凰之力的那刻，就明白了我为何死都不肯加入神盾局——因为我知道他们之中有叛徒，而且叛徒的规模之大，就连凤凰之力的持有者都会觉得难缠。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可以默不作声地有所准备、做好打算，不愧是连至尊法师都会欣赏的特工之王！只是……我过了这么久才跟上他的思路，还真是太迟钝了呢……”安吉拉暗自慨叹。收拾好心情后，她抬起头，轻盈地一跃，跟上众人的脚步。
四人又在这座基地的其他大楼里转了几圈，可惜的是，并没有新的发现。姑娘们只好先穿过古一的传送门，回到卡玛泰姬。
虽然这里天色尚早，但被拖延已久的睡意还是渐渐涌进了姑娘们大脑。古一看到洛娜睡眼朦胧，可爱的小脑瓜耷拉在天鹅般优雅的长颈上，被萌得笑出声来。她不再多言，直接带着姑娘们前往客房。
“唔……”洛娜迷迷糊糊地说，“安吉拉，我以后不知要为姐姐担心多久。今晚我们睡一张床吧，你得好好安慰安慰我。”
“嗯嗯……”罗曼诺夫靠在安吉拉另一边的肩膀上，附和说，“把我也带上……”
“不是吧——”安吉拉作崩溃状，“你这么独立自主的女强人也需要我安慰吗？”
“拜托！”罗曼诺夫用抓狂的语气说，“我之前是一直在压抑情绪，这一天来我才是受冲击最大的好不好！满嘴跑火车的变种人、能开任意门的魔法师、来自未来的半人半机器人……回去后这报告我要怎么写啊！他们会以为我疯了的！或许一向最开明的崔普能够相信，但他相信有什么用呢？我现在都七级了，他还是六级……”
“……好吧！”安吉拉无奈地搂住罗曼诺夫的肩，“今晚我们一起睡吧！算是庆祝你加官晋级！”
“耶！”洛娜蹿到二人中间，“今晚我一定要一边抱一个！”
但一顿折腾后，安吉拉发现，躺在中间的还是自己。
“你们两个！”安吉拉通过心灵连接向两人大喊，“从我身上下去！枕自己的枕头！”
“不嘛！”“这里可比枕头舒服多了！”
“啊啊啊啊啊！别乱动啊！”
……
翌日一大早，安吉拉听到两阵敲门声。她一边打着哈切一边穿好衣服，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两名窈窕可人的小女生，岁数似乎比洛娜还要小一点。
“你好呀，女士！”右边的棕色长发女孩率先开口，仰头说道，“天啊，你真高！”
安吉拉低下头，细细打量：这个女孩儿明显还未成年，但气质里却已经有了一股知性与顽强。
女孩清澈灵动的眼珠随意一转，看到屋里的床上似乎还躺着两个人，便连忙收回视线：
“我的名字是凯蒂·普莱德，绰号幻影猫。”
说完，她又用手肘怼了两下身边的同伴。
安吉拉也跟着向左边的这位个头稍高一些的女孩看过去：她有一头乌漆的长发，但额头之上，却又有两绺银白色的发丝随着斜分的发型延伸到发梢。
“你好！”她开口说，“我叫安娜·玛丽。我没有外号！”
“别瞎扯！”普莱德调皮地拽了下玛丽的丝质黑色长筒手套，坏笑道，“小淘气！”
“……”女孩害羞似的摇摇头，不再理会戳穿她外号的同伴，继续向安吉拉说，“齐格勒女士，古一老师说，你的能力非比寻常，而且刚从美国过来。那么……你见过罗根吗？罗根·豪利特，绰号金刚狼。2023年之后，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