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树叶在枝头摇晃,倔强地不肯落下。风渐渐大了起来,树叶颤抖地愈发厉害。只是这样的顽强在风的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落叶被风儿吹着在空中打卷,却迟迟不落下。好似要等完成一支圆舞曲才肯屈服。终了,无声地躺在地上。
这片刻的宁静被一只靴子踏碎,树叶瞬间分崩离析。只余下枯黄的碎片在默默地控诉此人的罪行,只是一阵风过后。地面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奶奶!奶奶!”靴子的主人叫喊着,一把推开沉重的木门。这木门上的雕花是父亲花重金请江南的木匠雕刻的。那一株株海棠花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闻见海棠的香气。
守在门边的婢女秋娴被少年的莽撞吓了一跳,见来者是顾少鲭心里长呼一口气。朝着顾少鲭瞪大了眼睛说:“嘘!主子在午睡呢。鲭少爷在偏厅等会吧。”
一只手轻轻的拨开开珠帘,珠子相互碰撞发现清脆的声音。一个刚刚花甲之年的女子走了出来,即使容颜已老。可是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唇红齿白,目光灼灼。这眼睛并不混浊,虽不能说上灿若星辰,但是清澈明亮确确实实是人第一眼看见她眼睛的想法。眉目间可以知晓她年轻时是个美人儿。
秋娴见魏墨岚被少鲭吵醒了,慌慌张张地行了礼,脸上勾起有些虚伪的笑容,说:“主子你看这鲭少爷把您给吵醒了,都是奴婢……”
还没等秋娴说完,魏墨岚打断了她,“悦琳呢?”这秋娴的品性她是最不喜的,可看她手脚麻利便留了下来。
“悦琳姐姐与刘管家一块去采购东西了,她看您在睡觉就没有和您说。”秋娴一五一十地和魏墨岚说了。
魏墨岚点点头,眼里原有的淡漠在看见顾少鲭时化为了宠爱。她摸摸顾少鲭的头,慈祥地说:“鲭儿,找奶奶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不能找奶奶了吗?”顾少鲭扁了扁嘴,委屈巴巴的模样,“在奶奶心里,少鲭是有事才找奶奶的人吗?”
“不是不是,”魏墨岚捏了捏顾少鲭的脸,“鲭儿是最粘人的孩子。”
顾少鲭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秋娴一眼,笑意盈盈地说:“秋娴姑姑,我与奶奶有些贴心话要说,我这副粘人的模样让别人看见的话我。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秋娴意会,点点头说,“那奴婢先退下了,有需要在唤奴婢吧。”
“吱呀——”秋娴把门带上了,屋里变的昏暗了些。魏墨岚在太妃椅上坐下了,椅子上也雕刻着海棠花。
顾少鲭挨着魏墨岚,轻轻地说:“奶奶,琼儿答应我了。”认真听的话可以发觉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声线。
魏墨岚摸着孙子的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晚辈的爱恨情仇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