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声音哑了,屋内没了动静潘管家才离开。
出酒家,在城南兜兜转转确定没人跟踪,进入一家大宅大院,牌匾上书“潘府”。
“老爷。”
潘能才坐在大堂,放下手中书卷,“怎么样了?”
“全在老爷计划中。只是今夜倪大父子忽然发难,谷仙来而今被他三人困在房中,像是起了问题。”
“哦?细细说来。”
潘能才疑惑,倪大什么人他很清楚,怎么会忽然发难呢?
酒家,谷旅悄悄告诉陈法,让他出去假装为倪大请医查看,实则看看有没有跟踪他,能否出城。
倪武守着门不许别人进来,也要注意外面的动静。
深夜,陈法匆忙赶回说明情况:有人偷摸跟从,城门出不去。谷旅点点头表示明白,没说话。
一只蜡烛在屋中照亮。
倪武守在门口,陈法包扎倪大的伤口,谷旅无力的坐在墙角,颓废的望天。
“谷兄。”
“谷兄。”
宵夜,门外传来潘义正轻声喊叫。
倪大猛地踹开房门,握着长斧盯着潘义正,沙哑的吼他:“喊什么喊!”
潘义正瞟屋内,害怕的后退几步。
潘管家连忙上来扶住,一双眼睛紧盯屋内情况。
凡是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地面狼藉。
谷仙来无助望天,瘫在墙角不停喘气仿佛要死了,眼角流下后悔的泪水。
潘义正斜视管家,见管家点头也微微点头。
管家把食盒给少爷,自己在前面挡着防止意外。
“谷兄,饿了吗?我给你带吃的人,先把肚子填饱,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管不了。”
倪大依旧拦着,潘管家摸出一个小盒,拿一粒药,“让开吧,你爹性命要紧,难道你连我也要杀吗?”
羞愧后退,让管家进却拦着不让潘少爷进去。
管家接回食盒,上前检查倪大伤势。
过去蹲下,角度恰巧看见陈法怀里不少的银票,鼓起来。
再给倪大吞下一颗参丹,见他气息悠长睡着了遂放心。
把餐盒内的几碟菜放下,“谷少爷,先吃饭吧。”
“谷少爷。”
谷旅张张嘴,瘫倒不动。
叹气,又喘气。
管家好像听到谷少爷在说话,只是听不清楚,靠近仔细听。
“没了,没了,我的五万金啊。我的五万金啊。我的五万金啊。我的五万金啊……”
管家退走,注意倪大的怀里,发现鼓起来像有东西。
刚出门,倪大利索的关门并锁上。
管家挥挥手,护卫离开。
潘义正与管家点点头同样离开,留管家自己在房门外不远的拐角坐下。
夤夜,蜡烛熄灭。
管家离开,把探听情况禀告。
谷旅端坐神采奕奕,朝陈先生与倪武招手。
左手一握,一颗丹药出现,塞入倪大嘴中。
瞬间,倪大感觉身体很痒,咬着自己的铁拐忍受瘙痒。
袍衫被汗水浸湿,瘙痒感逐渐消失。
“少爷,我好了。”
“嘘。”
谷旅连忙示意小声,指了指门外。
陈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
接着月光,清楚的看见倪大的脸由青紫色变成白色。
谷旅看了看陈法,小声告诉:“陈先生,相信现在你也发现不同了,现在你有两种选择:一,我会出手删除你的记忆,让你完全忘记我;二,跟随我,从今以后不许泄露我任何秘密,不然我会派人让你生不如死,请陈先生尽快选择。”
“少爷,我选二!”
“好!”陈先生立刻做出选择让他满意,谷旅朝倪武吩咐,“你能不能从窗里跳下去,弄些水。”
倪武悄悄打开窗户,一层楼高他觉得没问题,“少爷可以。”
“能背陈先生下去吗?”
“也可以。”
“好!”
左手一握,三张面具和四套黑衣服出现手中,分给三人。
“戴上、穿上,面具会让你们的脸变成其他人,等会儿看见别叫。倪武你背陈先生,倪大你背我下去,咱们走后院拴牲口那里,弄点水给陈先生洗洗,不然路上不好走。”
陈法:“少爷,我不需要洗。”
谷旅摇摇头,由倪大背着跳下楼。
摸黑,贴着墙。
黑衣服很好的遮掩四人身形,谷旅左手一握在陈法惊吓的目光中变出一只葫芦,倒了一杯递给陈法。
倪大忽然小声告诉:“少爷,现在饮下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好,时间会不会不够用?”
谷旅愣了愣,收回灵水,“这样的话路上再给陈先生喝。”
由倪大背着,四人迅速朝驿站去。
拿出孙县令给的令牌,取了四匹快马直奔城门,再把令牌拿出,哪怕没有盖郡守印章的证明,城门官不得不开门。
出城门走小路至河边,谷旅立刻让三人弃马。
一杯灵水给陈法喝下,让他下河。
眼见陈先生喝下无事,谷旅也心动了。
这是第四个喝稀释灵水的人,他们都没事充分说明自己配置的灵水没有问题。
趁着转头的功夫,谷旅往自己嘴中滴了一滴。
嗯……没用。
身体完全没有反应啊!
不明白了。
自己有系统,难道帮助消化?
再倒两滴稀释灵水,还是无用。
谷旅的脸瞬间黑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接饮用一滴小潭内的灵水,嗯……
果然,啥感觉也没有。
丧气等待陈先生结束,自己身为道主若是靠吞服灵水成功修炼,这对系统而言就是BUG的存在,起码自己没有修炼资质。
饮用灵水无效,是因为系统封印了还是被系统“偷走”了?
无论是哪一种,对自己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城内,潘府。
潘能才听完管家所言,沉吟片刻。
“来人!”
十几位身体健硕的青年人出现,跪下。
“尔等跟管家去,严密监视谷仙来四人。”
“喏!”
潘能才转身,“你即刻回去,再探情况。陈法既然假装不识道去城门口,想来已经引起谷仙来警觉,以防万一唯有把他们严密监视起来,不许出城。”
“喏!”
两个半时辰后天渐亮,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潘能才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预感注视大门。
“老爷!老爷!”管家大喊,急忙禀告:“谷仙来逃走了!”
“呼。”
潘能才一屁股坐下,思及城门戒严猛然转头,命令:“你现在就去郡守府!告诉蔡大人立刻抓捕谷仙来!”
“喏!”
不多时,城南各路口有守卫站立,骑马高喊:“有贼入郡守府盗宝,有四人!贼首名:‘谷仙来’,凡发现者赏金五十!”
城中东、西、北三区大乱,城门口数百名守卫把守。
城门河边,马蹄声乍现。
谷旅连忙扎入河中,四人游至芦苇丛中。
“少爷。”
倪武跪下,忍不住提问,“少爷何至于此?若郡守大人并非对少爷不利,少爷此次行动怕恶了郡守大人。”
“不管郡守是否对我不利,出城后好比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没有人可以限制少爷我。”
“只是。”
谷旅伸出手,示意他别讲话了。
陈法身体差不多结束排出杂质,跪下,神色激动,“老朽今日方知,少爷是何等人!今后我,陈法,必追随少爷,必不敢泄露少爷任何消息!”
“好。”
拿出银票与之前倪武买来的上等袍衫,给三人换上。
“现在起,咱们两两分开走,我和倪大一起,倪武与陈先生一起,咱们在京城周太傅府周围汇合。这是一万金的银票,陈先生来管钱。若咱错开不能汇合,你二人则在京城暂住,我必寻回你二人。”
“少爷放心!我二人必在京城等候少爷佳音!”
“少爷。”倪武不舍,终是答应。
“倪武,好好护卫陈先生安全,将来的富贵非你们所能想,明白否?”
“明白!”
“明白!”
“明白!”
再拿出12张面具,均分倪武和陈先生,“六年后我若依旧没能寻到你们,你们就散了归家,因为那时我也死了。而面具,每年记得换一张,它变幻的时间只有一年。”
“少爷!”
谷旅连忙拍拍空气,示意安静,“其实我非此界人,来此界为了传授仙法,六年后我若失败就说明死去,所以你们没必要等我。”
陈法最先反应过来,直呼跪拜:“仙人!”
“陈先生别拜了!咱们赶紧行动。”
说完,人皮面具变化。
此刻,谷旅是面色惨白消瘦的年轻人,不时咳嗽好像有病。
“咱们分开走了,以后你们看见就认出是我了,希望咱们顺利在京城汇合!”
陈法在谷旅的教导下,则变成一个病态的老者。
就这样,倪大背着病态的幼子和倪武背着病态的长辈,分头行动朝京城而去。
“少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到附近村里问问有没有马车,我要死了要去京城看病。”
“是。”
谷旅咳嗽起来,装作有重病。
倪大背着少爷走两个时辰,找到一个村子。
当听说谷旅患病所有人立刻远离,卖了匹马车给倪大连忙催二人离开,不许他们在村中盘旋。
骑马去另一个村,购入细麻布、粗麻布、细葛布和粗葛布铺在车底,刚想改装车马被倪大提醒,谷旅连忙停止这个想法。
路上,谷旅蜷缩一团假装睡着。
人多的地方就醒来咳嗽,在知道他有病都躲开。
两人很顺利,最后弃马车该骑马拼命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