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心眼吗?”这么想着,江洲也就顺嘴问了出来。
闻言,两人都是一愣。
都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何况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到能开玩笑的程度,气氛又陷入尴尬中。
明明两个人也没什么矛盾,但就是每次都能把气氛搞到尴尬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两人心中也无语,都想着怎么缓和一下,好让大家下个台阶,冷不防门口传来一声,干干的招呼声。
“嗨——”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是早已下班的周瑶和陈见南,两人杵在门口,看着里面深夜值班的医生和深夜来访病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照不宣。
“哇,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周瑶没心没肺地惊叫一声,简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这诊所的人怎么都这样,难道不说话就都是哑巴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不由得白了江洲一眼。
莫名被眼神攻击的江洲很是无辜。
“啊……那个什么,这么晚了,我突然好困啊,该回去睡觉了。”周瑶夸张地打着哈欠转身,陈见南接过话茬,“晚什么晚,正是值千金的时候呐,走,爷带你去……”
“滚,谁……要跟你去……”周瑶闻言立马跳离他几步远,说话间脸颊控制不住红起来,边望着里面,边磕磕巴巴自我解释道:“我们只是在门口碰到的,可没有别的关系,你别乱说话……”
“他们?”在里面看了一场好戏的简言,也忍不住低声跟江洲八卦,江洲瞥他们一眼,了然于心的回道:“之前没看出来,不过现在显然是有奸情的。”
简言点点头,手又不自觉摸到背后,还没挠痒,却被挨了一下子,心里一惊,扭头去看,只见江洲已经转到药柜前,边找药边对她解释:“说了别抓,我给你拿个药膏。”
简言摸着自己被打的手腕,不疼,就是有种别样的触感,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分不清楚,只知道非常陌生,她是一个很缺少安全感的人,每天就算出门都有特定的线路,绝不走第二条道路,连和温容之间都自觉保持着距离,但江洲……
她来不及细想,接过江洲的药膏,飞快付了钱就转身离开诊所,连句道别都没有说。
见简言跑的这么急,江洲也没说什么,自己开始收拾收音机,原封不动的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包裹完整,动作比给病人处理伤口还要来的轻柔细心。
陈见南见两人微妙的关系,抱胸凑到江洲身边,“有兴趣?”
“什么?”江洲也不看他,全身心专注于整理收音机包装上。
“对人小姑娘啊,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跟一个异性走那么近呢。”陈见南煞有介事的给他分析,他们是英国留学时候的同学,他知道江洲除了上学时候出了那件事后,就没对其他事上心过,现在若是突然间开了窍,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江洲动作一顿,但是很快,他又专心包裹起来,“你想多了吧。”
“真的,要有想法赶紧拿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是,也到了该知晓情滋味的时候了,要有想法就赶紧下手啊。”
“陈见南!”周瑶咬牙切齿,那边却挥手让她等着,继续说道:“兄弟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没什么好害羞的,有哥们儿呢,咱经验多,只要你开口,我保管给你追到人妹子。”
陈见南喋喋不休地给江洲分享他的经验,听得一边的周瑶脸色越来越黑。
“陈见南。”周瑶又叫了他一声,这次陈见南听下滔滔不绝的演讲,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字还在嘴里,迎面就是一个抱枕,以及周瑶恶狠狠地一句“你去死吧!”
陈见南被打个措手不及,倒是江洲慢悠悠把收拾好的收音机放回到书柜底层,拍拍陈见南的肩膀,示意他看门口,“人都跑了,还不追?大情圣。”
“唉女人真是麻烦。”陈见南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忍不住去追跑出的麻烦女人,出门前还不忘对江洲说一句,“我说真的,看上了赶紧拿下。”
江洲望着他跑出去的身影无奈地扯嘴一笑,真是两个活宝。
至于陈见南说的那番话,江洲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跟简言……?
怎么可能。
江洲又看了一眼书柜底层,随后把诊所门从里面锁上,他这是又准备在诊所里过一宿了,反正家里那么冷清,回不回去也没多大差别。
简言洗完澡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后背有些不是很够得早,她动作缓慢,不疾不徐,反正她就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帮她的,都得自己来。
好半天,才算是把身上发痒的地方都抹上了药膏,清清凉凉的好受不少,她甩着酸涩的胳膊,不经意间对上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跟记忆中的那个自己有些不能重叠,她定定看了半晌,拿手指把嘴角往上扯,看着镜子里笑得僵硬的自己,还是作罢,不再勉强自己。
收拾完东西,躺回到床上,不自觉想起江洲,想着这两天自己对他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过节,是自己太敏感了,下次见到他,对他和善些吧,简言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C市是一所传统文化气息浓厚的现代城市,悠久的历史与现代文明有机结合,反而形成独有的城市风貌。阳山园地处C市市中心,绿意盎然鲜花似锦,点缀在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竟也意外和谐。
穿过竹林花坛,曲径通幽处,没成想还有一幢红瓦白墙的木质古建筑,静静坐落在园林深处,有行人路过,多瞄了两眼,看清门头牌匾上的字后又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