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养的孩子,一撅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平贵一说谎,眼珠子就滴溜溜转,刚才葛二媳妇来报信,虽然有些夸大,并不是无风之雨。
三个孩子,平贵衣服穿着好好的,没有太湿,自己的大儿子,穿条四脚裤,整个人湿淋淋的,脸色红润壮得象小牯牛似的,小叔子锦荣却是脸色苍白,提着木桶的手都在颤抖,出事的必定是锦荣,三下五除二把三人赶回家里后,安顿到!‘她出来打听一下,到底咋回事?
刚出门,就看到刚才就站在埠头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就他是穿裤衩全身湿透的,现在正在排队买酒,落市的人来沽酒的越来越多,开票交钱的都排到街上了。
“小同志,问你个事?”郑洁上前问道。
“大娘娘(姑姑),啥事啊?”鲁畅转过身看到郑洁在问他。
“你是?”郑洁感觉前面的小青年有的眼熟。
“是不是鲁大地家的?”
“对对对!鲁大地是我爸。”
“哦!”郑洁才恍然大悟,五龙镇是由南北两岸两个人村组成的,相互之间大都是亲戚,鲁大地和她是表兄妹,他儿叫她姑姑没错的。
“你不是当兵去了吗?”
“娘娘,去年年底就退伍回家了。”
“找到工作没有。”
“嗨嗨……,没有合适的,不过娘娘厂里招人吗?”
“这事晚上等你姑丈回家帮你问问。”轻轻的一句带过。
“哦!刚才想问你一件事,刚才在埠头是咋回事?哦!不是那回事,别想太多啊,三个小孩不说实话,所以想问问你刚才的事。”郑洁看到鲁畅听到她第一句话眉头一皱,就知道她一时嘴快,说错句了,马上改口道。
“哦,是这样的……如此这般。”把刚才的事情祝福你了一遍。
“大肠他人很好的,当时脱下衣服就从桥头跳下去救人。”鲁畅村里人补充道。
“来我家坐会,沽酒的事交给我吧。”郑洁接过酒瓶拉着他向家里走去,不管救没救人家总是一片好心,这情得接着。
刚转过身就看到黄军标套着个汽车内胎手里捧着衣服回来,向他招招手让他过来。
“这是荣头的衣服吧?”
“嗯嗯,是他的。”
行了一起进去,一起跨过门槛,就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正抱着一个姑娘,这姑娘长得小巧玲珑的,穿着一条新时的牛仔裤,白T恤,烫着大波浪比较前卫,相对当年的保守。
“平安!”
杨平安吓得一哆嗦,手一松。
“哵叽!”
肖萧正沉浸在幸福中,冷不丁直接趴地上了,迷惑不解正要爬起来问问,突然听到一声。
“妈!您怎么就回家了。”
“呀!”赶紧爬起来躲到平安的后背,满脸通红的,象被人发现……。
“平安,你说说这位姑娘是谁?”郑洁忍着气耐心的问。
“姆妈,萧萧家在地区里,她是来镇卫生院实习的。”
答应实习生在她家借住,还是她答应的,想不到现在的姑娘胆子真大就这样贴上来了。
走上前拉着肖萧的小手问道:“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阿姨,今年十八,上星期刚过的生日。”肖萧老老实实的回话。
“哦!十八岁了,来跟阿姨去后院转转。”说着拉上小手。
走到台阶前时,回头对平安说:“平安,水打好没有?”
“姆妈,快了。”
“打好水,把井盖封好,下次打水去后院半边井吧。”
“好的,妈!”
“锦荣,下来招呼一下小鲁,他刚才可是下水救了你,去后院摘点西瓜,打点枣让小鲁尝个鲜。”
“平贵过来,拿着酒瓶去后院厨房里,找老董爷沽点酒,把瓶裝满,还有摘个西瓜给老董爷送去。”
“好嘞!”杨平贵把扫把往回廊栏杆上一靠,蹦蹦跳跳的过来接回酒瓶,一路小跑着向后院而去。
“小鲁,对不起啊!怠慢你了,阿娘还有点事,随意跟锦荣转转,后院荷花池里荷花盛开了。”
拍了拍肖萧的小手,“叫萧萧是吧,你爸妈是做什么的?”一边问,一边向后面走去。
“啊!”
萧萧回过神来答非所问的说:“阿姨,这房子是你们家的?好大啊!”
“阿姨问你,你爸妈在地区干什么工作的?”郑洁沉声复述了一遍,这姑娘有点跳,忒不着调的,待会得让她明白早恋是不可取的。
……
鲁畅一进院子口惊目呆的看见平安抱着一位姑娘,被他妈一嚷嚷,吓得把姑娘摔地上了,他咽了一口水,别啊!……
正想入非非的,听到杨锦荣在叫他:“老哥,哥们!”
“别!幺叔,辈份乱了。”
“哟呵!老侄儿,来咱们摘瓜去。”杨锦荣轻佻的扬扬手,做了一个耍头发的动作,施施然的带头向后院走去。
鲁畅哭笑不得的跟上了,到了后院看到塘里荷花开得正妖娆,花厅回廊边坐着一个老头,正拿着一杆渔竿在钓鱼。
“老董爷,你还在钓鱼呐,都快晌午了,不去烧饭了吗?”
“去去去,小屁孩知道个屁,一边去,是不是又去厨房偷冰棍,你当我不知道是吧,快点把平安找来,下塘里摸点藕带上来,中午搞个拔丝藕带。”董大厨说了几句不说了,原来是水中用鹅毛做的碎米浮,正在一跳一跳的,猛地往下一拉整个浮子往下一沉,然后整个浮子送出水面,手腕一使劲渔竿往上一提,挂钩了。
董大厨一边溜鱼一边招呼着鲁畅:“大地家的大小子是吧,退伍回家了,快半年了吧,工作找好了?”
“老董爷,呆家里快半年了,如今复员军人特别多,工作不好找。”
“别挑了,我有消息明年开始,原先农村出来的,不按排工作了,要回转地方种田。”
“真的,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董大厨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道:“你老董爷厨房里少一个帮厨,想来的话,中午帮你跟锦亭说一下。”
鲁畅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惊喜万分地去抓董大厨的手,有点语无伦次的说:
“谢谢!谢谢……”
“得!快放手,把我鱼给放跑了,快点把那边的抄网给拿来。”董大厨指着地上的小抄网。
“谢谢你老董叔,鱼跑了我赔,下午就去抓,赔十条。”
“赔得起吗?大河里的鱼可没有这池塘里的好吃,来了上水皮了,快点捞。”
鲁畅不亏专业捕鱼的,网兜向下一抄,一条巴掌大小白鳞鲫鱼落入网兜里。
“哟呵!差不多有八两重,正好中午炖一锅鱼汤。”
……
锦荣无奈的溜回前院,正好看到平安抱着一个盛满水的荷花缸压在天井中间的井盖上。
惊讶的指着平安说:
“你、你这家伙简直不是人,这得都重。”
说完走过来,双手抓住缸沿推了一把,不动,使劲推还是纹丝不动。
沮丧的瘫倒在地上。
“平安你真是牲口,这起码二百斤以上。”
“二百三十五斤七两正,有啥重的,小伙子你虚了,得补补,走到老董爷那里去烧鱼吃。”杨平安向后院走去。
“平安!大侄子!没看到你小叔摔在地上吗?过来拉老人家一把。”
可杨平安当作耳边风,理都懒得理他,自顾自的走的没影了。
“哎!这不孝子孙,竟然不给老叔面子。”杨锦荣自言自语的说。
……
“老董爷,您在钓鱼啊!平贵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