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挤什么?是不是不想沽酒了。”杨菊花大咧咧的嗓门想起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的?”马上有人指责葛二媳妇。
“就是,想买酒去后面排队啊!”
“……”
顿时众人沸腾起来了,仿佛葛二媳妇怎么嘀了。
“哟!这不是豆腐店老板娘吗?怎么……”好么一会儿的功夫,葛二媳妇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
“不是!不是!”葛二媳妇弯着腰,一手拄着膝盖,一手在拼命的摇。
“呼呼”的喘均气后说:“大伯母,你家荣头和平安掉水里了,正在埠头让人给招魂呢。”
“什么?……”郑洁张大嘴巴。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交代杨菊花:“菊花这里盯紧点,我去看一下。”
说完出了柜台直奔埠头,其实很近的就十来米。
一出店门就喊起来了,不由她不着急心疼,锦荣当年出生时,由于是高龄产妇,她那个小婆婆根本没有奶,当时公公一家下放劳动,不敢把小孩带身边,一直让她这个没有生小孩的大儿媳妇带,锦荣的户口也一直落在这里,没有象他二哥大姐一样在地区上。
当年锦荣可是她一勺子一勺子米糊糊喂大的,跟自己的孩子一样。郑洁一听到这事,怎能不着急,出门就喊起来。
杨锦荣听到他嫂子在叫他,一骨碌的爬起来,拿眼瞪着杨平安,你等着,毛竹没有上下节了,竟敢打你叔耳光。
杨平安撇撇嘴,你丫的,打得过我还是吵得我,不服气来啊!
俩人眼神交战后,最终还是杨锦荣败下阵来,不软不行啊!自从他大侄子练武以来,只有他受欺负的,他也想练武却被杨老头告知骨根不行,加上他懒,这么多年了只学点皮毛。
“在,在呢!嫂子在这里。”一把夺过他小侄子平贵手里的木桶,狠狠地瞪了一眼平贵,嘴上的口形分明是“别说话”三字。
杨平贵正蹲那儿看他哥在救小叔,不料手上一紧,木桶给小叔抢走,还瞪他一眼,不要他说话,拿眼睛看了一下他哥,发现平安摇摇手,又指指他小叔,于是他朝锦荣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三根冰棍,要不然,哼哼!
杨锦荣伸手把平贵的两根手指按回去,就剩一根手指。
平贵还想讨价还价,不想他哥在背后推了他一下。
“三人都在啊!呵呵!刚才叫你们都不应,想干嘛?赶紧给我回家。”是郑洁挤进人群来了,看到三人站那一点事都没,不禁暗暗责怪起葛二媳妇来了。
“噢!嫂子……姆妈……”参差不齐的声音响起,三人乖乖的往家里走。
一进入后院书房,杨平安和已放好木桶的锦荣自觉的跪到书桌前,只有平贵迟疑一下,看了一眼他妈,发现没有妥协,没办法也跪下来。
“说说,咋回事啊!”郑洁拿眼瞪着锦荣,这熊孩子特皮,才来家里不到两天,就闹出这么多事来,她后悔当年把锦荣还给她小婆婆是对是错,简直是把好好一个孩儿养废了。
“嗨嗨!嫂子我们在河里摸鱼呢。”锦荣嬉皮笑脸的回答。
“呯!”郑洁用鸡毛掸子敲了一下桌子。
“没让你说呢,给我跪好,平贵说说咋回事啊!”柿子要拣软的。
“姆妈!小叔和哥的确在摸鱼,只不过是小叔在河底踏到什么了,才上的岸。”指着锦荣明明是昨天爬车子,不小心扭伤的脚板。
郑洁站起来走到锦荣后面,看着他的脚板,真有一道淤青,但好象那里不对,一时想不起来。
拍了拍锦荣的肩膀,“起来吧,坐椅子上去。”
平安跟着起来。
“呯!”
“谁叫你俩起来的,跪着。”郑洁一掸子抽在平安的后背。
“咝……”平安一裂嘴重新跪下来。
“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老大待会去把前院的水缸挑满,老二给我把院子扫干净,听到没有,我没空和你们啰嗦。”说完把鸡毛掸子往桌子上一扔,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啊哟哎!这是我亲妈吗?剩下俩兄弟在他妈妈带起的风中飘零。
……
“少林!少林!多少英雄好汉把你来敬仰,……”杨锦荣趴在二楼回廊的栏杆上,看着杨平安打水,他在那贱贱跑调着唱着少林寺主题歌,一边唱一边舔着三分一根的白糖棒冰。
平贵拄着扫把站在天井阴凉处吃着冰棍,望着趴在栏杆上的杨锦荣,伸出两根手指不爽的喊起来:
“小叔,还有两根。”
“去去去,小屁孩一边去。”一抬头看向门口望去傻眼了。
“叭嗒!”手里的冰棍掉了,正好砸在杨平贵的前面。
“小叔,用冰棍砸我干嘛?忒浪费的。”婉惜的看着地上摔成一砣冰渣的冰棍,用扫把扫丢。
“杨哥哥!”一声甜到腻的嗓子从门口响起了。
“哎!萧萧,我在这里……”杨锦荣拼命向肖萧挥手,可声音却越来越低。
肖肃把行李扔在门口,雀跃的冲向杨平安抓住他的大手,眼睛看着平安,眼睛里分明是两颗红心。
“哇!平安哥好大的力气啊!”说着小手摸上杨平安古铜色肌肉虬结的胳膊。
杨平安不着痕迹向后退半步,避开这个花痴少女。
“萧萧姐,你比我大两岁好伐。”
肖萧左手一插腰,右手玉指去点平安的额头,却够不着,只好点在平安的胸口,还顺手摸了一把他的汗津津坦裸着的胸大肌。
满足的抽回手姣气的说:“杨哥哥,我那比你大,没你重没你高,看看我只到你胸口。”说着向前一步作势去比比。
杨平安连忙后退,差点掉入天井中的水井中去,四合院的井都是暗井,平时上面加了井盖,看起来就是平地,幸好他反应快,单脚发力向后一小跳,站在井后面去,可是肖萧眼睛里只有平安。
“啊!萧萧,小心了!……”杨锦荣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马上喊起来提醒肖萧。
“干嘛?啊……”一声足以突破天际的高音飚起来了。
杨平安一弯腰,迅速抓住她的手臂,使个巧劲一粘一拨,提着肖萧的手臂转了半圈把她带上来。
肖萧脚一软,整个人挂在平安的臂弯里,满足的抱着平安的胳膊。
“我就知道平安哥哥对偶最好。”这姑娘也是大院里的,读书也不怎么样,整天和一帮大孩子混,前年暑假平安去爷爷家玩时,看到有混子把一帮大孩子逼进小巷子里,恰好和他在一起的小叔锦荣认识他们,于是上演了英雄救美的大戏,杨平安一人上去把七八个混子打翻在地。
从那时起,这姑娘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平安,可平安是一个小孩,虽然长的高大,此时又不是后世信息泛滥开放的社会,那时候的风气是非常保守的,那里知道什么是情是爱。
这次听到学校里三年级生去下乡实习,而地点就是五龙汇镇,不顾她现在下半年才二年级生的事实,通过家里的关系,独个人拖着行李,今天乘班车来报到,刚刚去学校找老师报名后,急急忙忙赶来了。
正抱着平安的胳膊很陶醉的样子,不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