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脂听到野兽的那种低吼声,回头一看,映入眼中的便是黑色,定睛去瞧才看清楚那是体型庞大的黑色猎犬,她刚发出悲鸣引得众人回头,黑犬就已经开始袭击人了
等大家回过头,早已来不及了,众人皆惊,桑惧看着面对突如其来的猎犬无从应付,更不知道府中何时养的猎犬,樱脂反应最快,直接扑向桑榆,把她死死护在怀里,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主子们慌了神,下人们也不知如何处理,吓得两腿发抖的同时还要咬牙站到主子面前护着。
抚醉吓的连连大叫,含月有着身孕,就算是反应过来也行动不便。
转眼间猎犬直接像是盯准了猎物,直接扑向了含月,幸好有琳琅挡着,那猎犬并没有伤到含月,只是一个不稳,狠狠的撞向了含月,含月只觉小腹剧痛,随即惊恐晕倒在地。
“主子,主子!”琳琅惊恐万分。
抚醉见含月被猎犬撞到小腹昏死过去,瞬间吓的连声惊恐惨叫。几个下人听到了怡和院的动静,及时赶来,可是已经晚了,猎犬被抚醉的惨叫声吸引了过去,直接扑扑向抚醉。
那猎犬爪子锋利,狠狠的抓烂了抚醉的手臂。为首的一个下人眼疾手快,一棍子不偏不倚打中了猎犬的腹部。
猎犬被打出了几米远,殊英被瑾年护在怀中,也已经吓昏了过去。
桑榆顾不得那么多,猎犬已经被钳制住,急忙传了接姥姥和郎中了,殊英和含月都昏死了过去,各自抱回院中去,殊英已经怀足了月,受到了惊吓提前临盆了,接生姥姥带着侍女直接冲进去接生了。
而含月那边回了烟台阁就传了消息过来,说是猎犬撞了含月的肚子,如今小腹剧痛,看着样子,也是要早产了。
桑榆的心下犹如压了一颗大石头一般,闷的慌,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心一刻不敢耽搁,叫了郎中先去含月屋里看看,即刻再去请了接生姥姥来。
抚醉被抓伤之后,也被芊墨带回了醉香阁找郎中来处理伤口。
樱脂在怡和院里陪着桑榆,含月那边有郎中把着脉了。
此刻她最安不下心的就是殊英这厢,已经足了月了的,千万不能出一点事。
她是万万没想到,明明都已经这般小心了,却还是出了这样的岔子。
桑榆看着那只被打晕的猎犬,仔细回忆起前几日听到的犬吠声,心下一怔,难道说这狗近日来一直都圈养在附近?仅仅是想到这层,她瞬间觉得细思极恐,毛骨悚然,如果她叫查的仔细一点,是不是就能发现圈养在王府附近的畜生了,也不会有今日的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迷离之事,如骇浪般向她扑来。
桑榆倚在庭院的椅子上,闭目凝神,听着里面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她顿时觉得心慌,这样的声音她一年前从抚醉那已经听过一遍。
樱脂见她这般伤神提心,心疼的替她倒了一杯茶水递上了。
桑榆从难看的面色中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谢过樱脂。
只是她如今心中火烧火燎的,连杯茶水都难以咽下了。
大约半个时辰,烟台阁的接生姥姥也到了,刻不容缓加入到接生工作中。
殊英这边,胎儿迟迟不下,一个侍女满手沾着鲜血奔出了,吓得桑榆惊恐难安。
侍女只交代里面的情况一切都好,孩子没有危险后又钻了进去。
桑榆确认殊英没事之后,留下樱脂在这里看守着。
“你在这里守着英格格,把这只狗关起来,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这只狗一下,我去含月那边看看情况。”桑榆叮嘱道。
樱脂再三保证之后,桑榆才放心心,搀扶着云栽去了烟台阁那边查看情况。
想不起怡和院这边,含月的情况显然很不乐观,才怀了七月的胎儿,受惊早产,即便产下了也很难存活。
含月体内的胎儿无力,一直迟迟难下,接生姥姥和侍女都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琳琅一直守在门外,哽咽着。
桑榆先是进去看了看情况,又退了出来,想不起上次抚醉生产,这一次她倒显得从容淡定了些。
桑榆坐在正殿,一刻不敢离开,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纱帐。琳琅则一直跪在地上一口一句阿弥陀佛念叨着。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的叫喊生越来越弱。
桑榆按耐不住,拔起腿,就往里头冲。见到含月的脸色,她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惨白,气若游丝,此时早已无力叫喊。
桑榆环顾四周,冷着脸厉声喝道:“如果福晋有何闪失,本福晋拉你们统统陪葬去。”
说完又退了出去,回到刚才的地方,软软的坐了下去。
众人皆被吼住,无不敢不尽心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感觉自己僵立成了一块石头,只听内殿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瞬间照亮了无望的等待。
桑榆瞬间送了一口气。
含月因为刚刚生产完,体力不足,已经昏死了过去了,接生姥姥包裹好婴儿就饱了出来,喜不自胜道:“恭喜福晋,月福晋生的是个男孩。”
桑榆有些欣慰,匆匆看了孩子一眼,不绝惊讶,这个孩子,眉目之间真是俊朗,略像青泓,微弱的啼哭,由稳婆抱着接生姥姥一个劲的哄。
含月这边已经顺利的产下了胎儿,桑榆揣揣不安的心也跟着放下。走头就去了怡和院查看殊英的情况。
因为殊英是足足怀了九月才生产的,所以生产还算顺利,桑榆到时,已经生下了孩子,是个女孩子。殊英也因为体力不支,再知道自己生了一个女孩之后,就昏了过去。
桑榆和樱脂在院中抢着要抱殊英刚刚生下的小公主,小公主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
桑榆安抚着小公主,也不觉羡慕,她要是也能生下一个小公主那该多好啊。
两边都已经安全产下了胎儿,桑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桑榆把小公主交给了接生姥姥照顾着,一遍又一遍的小心叮嘱着各种事宜。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板战战兢兢走进怡和院大殿,桑榆和樱脂定睛一看,心上疑惑,这身影是琳琅!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烟台阁伺候含月么,怎么跑来这里了。
“你怎么了来了?”桑榆问道,心中带着一丝丝疑惑。
“福晋快去看看吧,小王爷出事了!”琳琅一个踉跄跪到了地上,抽泣不止。
“出什么事了?”桑榆刚刚安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略略拔高音调,质问道。
琳琅支支吾吾的左一句右一句,桑榆按耐不住,叮嘱了樱脂几句,就跟着琳琅去了烟台阁。
“孩子呢,把小王爷报来我看看。”桑榆一进殿就不安询问起婴儿的下落。
琳琅把婴儿从暖阁中包了出来,怯生生的,一直不敢交给桑榆,最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悲伤道:“榆福晋,小王爷,小王爷他....无福,已经去了。”
琳琅此话一出,犹如给了桑榆一记晴天霹雳,简直难以置信。双脚一软,不由倒退两步,要不是一手撑着桌子,差点就要摔倒了。
已经去了!为什么,明明刚刚还好好,明明刚刚还听着婴儿哭声呐,她仅仅是走掉了一会,怎么会变成这样,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了。
“不是让你好好看顾着么,为什么孩子会出事。”她怒喝道。
琳琅被桑榆怒喝吓得仓皇,忙下跪梗咽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刚才奴婢把孩子抱去暖阁,听见月格格屋里有动静,就去瞧了瞧没想到回来就没了气息。”
琳琅的话显然不能让桑榆深信,她冷眼扫过接生麽麽,麽麽怯生生道:“福晋息怒,这孩子不足月生下,本就不好养活,可能先天不足,生下后咽气,也是有的。”
“月格格如何了?”她呆呆问道,如一滩死灰。
“昏过去了,还不知道小王爷的事。”
桑榆丢了一句“好好照顾月格格。”就转身离去。
琳琅一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身,直到身后的人影散去,她缓缓爬起身,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她!终于要熬出头了。
人散之后,琳琅再看一眼怀中的小皇子,眼中只剩下对这个无辜孩子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