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字才,刚刚言谈一番,你们如何看待子若此人?”
“非常人也!”
戏志才一阵感叹,回想曾经他和陈阳也谈笑风生过,那时候虽觉陈阳有才,但还远非今日这般赋有英杰之气息。
看来这一年的磨炼,陈阳确实老练许多。
说起评价,就连一向感觉吊儿郎当的郭嘉都不得不凝重面对,“陈子若此人,刚而不折,胜而不傲,未来,可能是主公统一北方最大的阻力。”
“比起袁本初如何?”
“袁本初冠冕堂皇之辈,怎可和陈子若这等人杰相比。”
“嗯……”
听到戏志才和郭嘉的评论,再加以自己的想法,曹操只是微微点头,看似平淡的双眼又似疑惑良多,但是具体想的什么,也只有他才知晓。
……
冀州易县易京巨马河畔袁绍军政大营处。
袁绍听完下方陈宫所言,心中却是惊喜,自己这边和公孙瓒正打得难分难解,这陈阳非但不敢骚扰,反而在后方因害怕自己四世三公之威名,反贡献两座城池给自己。
“那公台,不知这陈……子若兄到底是把……哪两座城郡给我。”袁绍本想称陈阳,急忙又改口叫到子若。
一边说,一边眼里放光,丝毫不掩心中渴望,直接开门见山,仿若不说,下一刻城池就要飞走一般。
陈宫见袁绍如此沉不住气,心中只得嘲笑,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淡淡之色,道:“乐安国、齐国两地。”
“为何是乐安国、齐国?”一旁,审配立刻站了出来。
陈宫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
“对啊,公台,”见审配发话,袁绍也顺着话继续道:“这平原,乐安国紧靠我冀州,子若为何不把这两地给我之,却把齐国给予我?”
“哈哈。”面对袁绍追问,陈宫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袁绍稍微闪过一丝不悦,不过现在这种关头他也不敢言怒,只得平复一下内心,才又道:“公台笑甚?”
陈宫收起笑容,道:“我笑我家主公送袁公如此大礼,袁公却浑然不知。”
“这……”袁绍揣摩片刻,实在不解其意。
“还请公台直说。”见自家主公下不来台,一旁郭图急忙扔个台阶出来。
而袁绍见郭图如此懂事,心中颇为舒坦。
陈宫见郭图说话,便接着道:“其实平原郡与济南国两地我等已经送于曹操,而为何送袁公乐安国、齐国两地,原因有三。”
“其一,齐国紧靠泰山郡、徐州、北海三地,以后袁公想要取任意其地,便可以齐国为跳板,至此齐国在袁公手中如同大刀,扼杀住我等咽喉。”
“其二,如今曹操在徐州和吕布争夺,而袁公拿下齐国之后,曹操后方空虚,自然会分出兵力守卫泰山东莞一带,避免袁公后方突袭。而这样他争夺徐州的难度就会增加许多,变相来说,等于给袁公增加时间来与公孙瓒交战。”
“其三,若我家主公以后有升起称霸天下之意,那齐国就是袁公第一道铜墙铁壁,可给袁公预留足够反应时间。”
“此等理由,袁公可看出我家主公精诚所至?”
“那你作为陈阳叔叔,为何又断你侄儿双臂?”袁绍虽优柔寡断,可人也不傻,这第三个理由实在有点难以说服自己。
谁知陈宫却道:“我陈家的斤两我还知道,天下霸业,我怕惹得我陈家灭顶之灾!”
“哼!”在陈宫讲话时,审配便一直在观察袁绍,却见袁绍露出一片欢喜,怎能让他不怒,“陈阳此计看是给予我家主公好处,实则割肉保命之举,你陈公台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正南对我等有敌视之意,切莫强加至主公头上。”还没等陈宫说话,一旁,郭图笑道:“公台之言我觉之无问题,那陈阳深知我家主公四世三公之威名,而且兵多将广,这两城之意,我倒觉得是在给我们示好。”
“那送曹孟德平原又是何意?”审配追问道。
这时,陈宫又发话了:“我陈家势小,如何敢得罪曹孟德与袁公,之所以把平原送他之,实则这样才具备说服力。”
“平原紧靠南皮,对曹孟德来说,此地的意义大过其他三地,就像给与袁公齐国,若不如此,如何看得出我等诚意所在啊。”
“哈哈!”听到陈宫这般解释,袁绍觉得还真就是此理。
你陈阳拿下辽东青州又如何?
不过是一群蝼蚁,要是叫他袁绍去拿,指不定一两月就能得到现在的成绩。
心中想通透了,袁绍便对着陈宫笑道:“子若大义,袁某只能让公台代我答谢了。”
“一定代劳。”陈宫点头,“那还请袁公短日内便接管两地,待到你兵马一到,我齐国、乐安两地随即召回兵马。”
“好!”袁绍答到。
“既然正事已经处理完,那陈宫便先行告退。”
“好吧。”
见陈宫要走,袁绍也不做挽留,待到他们彻底离开以后,审配一声叹息:“主公啊!这陈阳耍得一手好计谋,你怎就听信别人之言啊。”
这郭图见审配说话,当即又出来杠道:“陈阳之谋不足为虑,我们拥军不下十万,曹操方才几万,那曹操有何能力与我们争雄。”
“再说这陈阳,乍看灭公孙度、刘备、三韩,可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插标卖首而,主公难道需要畏惧此人吗?”
“自然不怕。”袁绍也在一旁补了一刀。
“哎。”
审配听闻,只得摇头。
其实郭图之理也言之有理,袁绍势大,武将如雨,谋士如云,莫说单独干曹操,陈阳。怕以现在的实力,曹操、陈阳两人联合都决然难敌袁绍。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问题。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历史上袁绍和曹操交战,便是一手好牌给打得稀巴烂。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似乎还是不愿放弃,审配又道:“主公可忘记当初虎牢关一战,那陈阳如何拿下关隘的?”
“陈阳此人知道自己如今太过势大,懂得弃车保帅的道理,这种人才真正是不鸣折已一鸣惊人啊!”
“此人城府之深,在我眼里,这陈阳怕是以后比曹孟德更是主公的最大绊脚石。”
面对审配的肺腑之言,郭图只是贼眉一笑:“审正南,你这话岂不是说主公不如陈阳之流咯?”
此言一出,袁绍表情突然转怒,对着审配就是一阵不喜:“正南,这一段时间你可能操劳过度了,这样吧,你便回到南皮休息一段时间吧。”
袁绍说完,也不给审配面子,随即示意他下去。
再说审配无神走出大营,怀着无比痛苦的内心朝南皮而去。
“枉我审正南还想替你摘得天下,却没想你却如此听信小人之言。”
“看来……我终究还是看错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