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衍勾了勾嘴角,他成功加速了两星的转换。
但是过了一会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两颗星在慢慢消失,怎么会这样!?
虚衍转头意味不明的看向抱着妹妹嚎啕大哭的小静修,他看见小静修的身上有了纹路,但又消失了,难道竹随也来了,那可就热闹了。
“本尊觉得这四皇子太软弱,衍海比较适合殿下去历练一下,陛下意下如何。”
贤帝知道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只能握了握拳,“国师之意即朕之意。”这一瞬贤帝对权的渴望战胜了他对静修的爱。一个孩子而已。
小静修看着冷漠的父皇,只觉恨意涛涛,一个八岁的少年结束了他的童年。
夜静修昏睡了一天,他从这个回忆的梦中醒来。
他的身旁立着风槿,风槿一看王爷醒了,连忙跑出去请御医。
夜静修看着床顶,墨色就只如他此刻的内心一样,他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披麻戴孝。
风槿和太医进来看见夜静修这一副样子,眼神复杂,“殿下,”风槿开口,“淑妃娘娘已不贞之名遣会本家,而今天是太子成婚之日,殿下如此装扮只怕又成他们对付的借口,还请殿下换衣。”
夜静修只觉心中阵阵剧痛,难以呼吸,终是哭出声来:“母妃,孩儿该当如何,你和妹妹的仇又该如何报?”
风槿也跟着流泪,他自小跟在殿下的身边,自是见证了殿下这一切切的经历,没享受半分父爱如今连母亲也离去了,而自己更是生死难料。
风槿不忍地将嫣儿小姐的信拿出来,但殿下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他踌躇着开口:“殿下,沈将军被调任北周流域守将,已经上任,嫣儿小姐,现在已是太子妃,她的父亲将是不周城的新守将,她有一封信让奴交给你。”说着递出了信。
夜静修颤抖着接过信,却迟迟不敢打开,如今的他如同散家之犬,不,就是散家之犬般苟延残喘,那有什么资格在争取什么,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心里又是一阵一阵揪痛,他打开信,“君之意必负之,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夜静修一把将信撕碎,“呵,好一个各生欢喜!”他问:“风槿,你说我如今去赴会如何?”
风槿大惊,鼻子一酸,“殿下万万不可,不能冲动,如今之计只有暗暗等待,奴已称殿下告病不能出席。”
夜静修的表情愈来愈平静,“也罢,现在的我并无办法,但我希望在最后放纵一次,我想为母妃守灵。”
风槿面露纠结,又颇为不忍,只能下去准备。
夜静修跪在灵台之前,脸色苍白,面色无波。
夜静修就这样从早上跪到晚上,期间风槿劝了几次用膳,却并无如何反应,风槿实在担心殿下的腿,万般无奈只能去请随先生。
竹随到之时,天色已黑,而夜静修还是如一尊雕塑一般跪立,竹随皱了皱眉,过去嗤笑道:“殿下这般可真是辜负了淑妃一翻苦心,将殿下命保到如今,居然是用来糟蹋的。”
“我的身体不劳烦先生操心。”
“我是不操心,如果你倒了,那么书铭也失去了最后的价值。”竹随幽幽的说道。
夜静修一下子握紧了拳,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却因腿僵硬跌坐在竹随的我面前,语气微怒:“你说什么?!”
竹随皱了皱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复仇了,先把自己保住吧。”
竹随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他认识的他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她没出现,你就是安全的。”顿了一会,“你为今之计只能暗暗等待时机,她出现即是你的死局,也是生局。”
夜静修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了一口血,风槿忙扶起他,“殿下!殿下!”
竹随过去用银针扎了几下,好不容易止住血,夜静修却又猛吐一口血,竹随无可奈何,“你怎会这般想不通!留着这条命也好一举扳倒国师一行。”
夜静修心中无比凄苦:“母妃走了,舅舅流放了,嫣儿嫁为人妇,如今的我还剩什么!”
竹随上前揪住夜静修的领口,“你还剩着无边的仇,我告诉你,今天过后你必须成长起来,不然没人能帮你!”竹随将他甩开,抚了抚袖子走了。
风槿忙扶住夜静修,“殿下……”
太子婚宴连贺三日,可见当今圣上对太子的重视,这让太子在各位大臣心中又提了一个高度。
这三日夜静修旧疾反反复复,风槿日夜守在床边,人消瘦了大半,夜静修时常梦魇,他一直梦见母妃和妹妹及舅舅他们一起生活,他觉得很快乐。
他看见他站在母妃的寝宫,舅舅也在,他还没走过去,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他被贤帝拉出来,之后贤帝一示意,几个禁卫军上前放了一把火,火势愈演愈烈。
夜静修被禁卫军死死摁住,他拼命挣扎,大喊:“母妃!舅舅!”
夜静修突然惊醒,又吐了一口血。
风槿大惊失色,连忙去请竹先生。
竹随进来之时,他瞥见夜静修身上金光一闪,他大喜,居然回来了。竹随几步跨上去,把了把脉,果然脉象趋于平稳,这幅破败的身子居然又硬撑了二十年的寿命。
竹随开了几副温养身体的药,让风槿煎。
过了月余,夜静修的身体渐渐好转,不用再出行用轮椅。而在这期间二皇子又返回战场,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鸣。
每次风槿都避免夜静修听到一切关于嫣儿小姐的消息,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终是在几个嘴碎的婆子中传到了殿下耳中。
风槿暗道糟糕,偷偷瞄殿下的表情,却只见殿下面无表情,仿佛与自己无关。
夜静修怎会不知风槿的动静,“风槿,你不必如此紧张,前尘早已过去,嫁给太子是嫣儿最好的选择,我不能给她父亲应有的职位,她这样做无可厚非,我不怪她,但情意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