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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有“道”之人

下午接近傍晚时老王带陆凤来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农家,陆凤问到这里来干什么,老王打趣说来看朋友。刚进院子几只大狼狗就朝他们凶狠地叫起来,陆凤吓得直往后退,慌乱间有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是老王便高兴地迎上来:“王哥啊,好久没来了,快请进!”

老王和陆凤被这个人领进了屋,里面人还真不少,几人一伙,几人一桌,有当局的,还有局外观看的,有吆喝点数的,有甩扑克的,有摸麻将的,各个玩得十分投入,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进来,陆凤这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原来这里是个赌场。

陆凤第一次到赌场来,不禁十分好奇。她跟在老王后面东张西望,带领她们进来的人问:“王哥,今天玩什么?”

“玩快的吧!”老王用赌场圈里的话回答。

随之老王他们被领到里面一间屋子里,屋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外围的在挤着脖子往里看,里面则不断传出吆喝声:“梅花、板凳、长三、斧头、两个老鹅、四个爪、双高脚……”老王和陆凤他们先是在外面挤着看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有人退出了,老王趁机钻了进去,坐在桌边入局。

重新开局后,每个人先把自己的赌注放到桌上,随后其中一人将两枚骰子在一个白碗里轻轻一扔,两枚骰子打着滚在碗里旋转,骰子定下来的点数决定了发牌的开始人,然后按照顺序每个参与者手中分到四张牌。

陆凤看老王手里拿到的四张牌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凹点,跟骰子上的凹点一样,有白的,有红的。只见老王将四张牌在手里倒换了几下,将四张牌分成两组,一组两张。

庄家先亮牌一组:“双红头。”

老王摇摇头也亮出自己的第一组:“长三红九。”

第一组对比老王输,老王似乎有些紧张。

庄家第二组:“两张板凳”,庄家亮完第二组周围的旁观者都瞪眼大呼:“手气太好了,连着两个对子!”

老王刚才一直紧张的神情好像突然疏解了,亮出第二组:“一个人太孤单,双人!”围观者发出比刚才更高的惊叹声:“厉害,能摸到这牌!”

第二组老王赢,一输一赢,这局和。

接下来的几局老王更加顺手起来,有的大胜,有的险胜,赢多输少,不到一个小时就赢了将近五百块钱,陆凤在一边看得眼都红了。

从赌场出来陆凤感觉老王的形象瞬间高大了,决不像他父亲所说的是个没出息的人,她紧跟在老王身边敬佩和羡慕地问:“王叔,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这么快就能挣到这么多钱!您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

被人如此夸赞,老王有些得意:“那是!你王叔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给的!你爸门缝里看人,总瞧不起我!他以为他当个厂长就了不起了,其实他目光短浅得很!”

陆凤并不觉得老王这么说她父亲有什么不妥,这么多年老陆对她总是指手画脚、危言耸听,陆凤对此很反感,在情感上和父亲老陆是有一些对立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凤感觉从他父亲这一边来说,老王应该是她的朋友。加上今天又见识了老王还有如此神速的赚钱本领,对老王立马产生了极大的亲切感和崇拜感,她希望能从老王身上多学到几招,当然不是学习如何做个好销售。

陆凤借机向老王套近乎:“王叔,你们今天玩的是什么啊?我怎么都看不懂啊?”

“推牌九啊,这个没什么难的,教教你就会!”老王一副既不谦虚也不神秘的样子。

“真的啊,那你什么时候教教我啊,我真的很想学!”陆凤表现出很迫切的样子。

“你真的想学吗?”老王试探地问。

“当然想学啊,这来钱多快啊!您这一小时快顶我半年挣的了!学会这招还用受现在这苦吗!”陆凤决心十足地说。

“想学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老王眼睛故意一斜。

“您说什么条件,我能做到的都答应您!”陆凤急着说。

“咱们今天的事和以后这种事你觉不能告诉你爸!”老王突然变得严肃和诡密起来。

陆凤一听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她本来也不想什么事都让她爸知道,省得老陆又唠叨个没完,便爽快地答应了,自此陆凤便真心地将老王视为她的人生导师,言听计从。

出门回来后老王让陆凤把包装样品和工艺品样品拿给车间人员,让他们尽快按照客户选中的样品和工艺品的大小设计制作新的包装样品,然后再拿给客户征求意见。

陆凤首先找到了魏二和,二和是负责制作版型的,是制盒的起始和基础工作:“我师傅说了,按照这个工艺品的大小制作两个和这个样品外表一样的新包装样品!”

二和知道陆凤是厂长的闺女,也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气性格古怪,当陆凤找上他时便显得格外殷勤:“没问题,您交待的当然第一个做,哪能误了您的事呢!”

陆凤是个顺毛驴,越是顺着她,越是说好听的,她就越温和娴顺,听二和这么客气,她也变得同情达理起来:“我和我师傅下礼拜才去给客户看呢,只要这周做出来就行。”

“冒昧问一下,您师傅是哪位啊?”二和见陆凤每句话都离不开她师傅,便好奇地问。

“王叔啊,他可是咱们厂子最有资历最了不起的人了,不光会搞销售,还有其他好多本事!”陆凤一边说一边夸赞老王。

“王师傅啊,那咱们可算是同门师兄妹了,王叔那也是我的老师啊!”二和好像又找到了拉进关系的机会,“王叔还说今天中午要和我一块喝两杯呢,我这还准备了一包花生呢。”

二和与老王在厂子里也算是一对忘年交了,厂子里女多男少,仅有的几个男人又和老王不太对路,所以老王不光在家里觉得没意思,在厂里也觉得很无趣。便经常四处流荡,到处寻朋呼友,奈何别人不是嫌他是个游手好闲的穷光蛋;就是别有用心,用得着他的时候还跟他热乎热乎,用不着他就把他撂一边。能和老王整天真心厮混在一起,把他当真心朋友的人太难找了。

但自从二和来厂子之后,便和老王很快结交上了,二和也属于在家不太受待见,在外也很难找到知己的那类人,由于同病相怜,二和和老王很快熟络起来。经常在一起喝酒,私下里要么牢骚抱怨,要么感叹人生,要么互相为谋,不断的交流互动中俩人达成共识:人生要及时行乐,为人要精明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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