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晨曦慢慢地从东方升了起来,散发出了温暖的光芒,将沉睡中的人们柔柔地唤醒。
“砰砰砰”
缪可被几声微重的敲门声吵醒。
她把头转向门口,微微睁开了双眼。此刻,她的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她发着懒洋洋的声音问道:“什么事啊?”
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道:“姑娘,早饭准备好了,您的朋友让我叫您起来吃饭。”
缪可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瞌睡道:“啊...我知道了。”
简单洗漱完毕后,缪可便顺着楼梯向楼下走出。
刚走到楼下时,便看到殷罗和阿仁坐在了店里最大的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摆很满了食物,这些食物,缪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殷罗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来,过来坐。”
缪可一边羞涩地点着头,一边缓步走到殷罗身边。
缪可看了看阿仁道:“阿仁,你的伤怎么样了?”
阿仁道:“缪可姑娘放心吧,昨夜睡了一觉今天早上起来感觉好多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缪可欣慰地笑道:“那就好。”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偷偷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啊,都能吃吗?”
阿仁笑道:“缪可姑娘,少爷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就将这店里的饭菜都点了一遍。”
殷罗笑着给缪可夹了一个扁食,放到了她的碗中。“来尝尝这个。”
缪可看着碗中的东西,白白的软软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她夹起扁食放到了嘴巴里。
殷罗微微瞪大了双眼,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缪可嘴里嚼着扁食,猛点着头,含糊不清的问道:“嗯...嗯...嗯...这是什么?真的是太好吃了。”
殷罗又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肉,放到了缪可碗中。“来,尝尝这个,秘制羊肉是这个店的特色,用浓汤煨的羊肉,又肥又嫩。”
缪可看了看碗中的羊肉道:“我吃过兔子肉,狼肉,鹿肉,蛇肉...就是没吃过羊肉。”
阿仁瞪着眼睛,一脸吃惊的磕巴道:“缪...缪可姑娘,你该不会是在山里长大的吧。”
缪可点头道:“对啊,我从小到大一直都住在山里。”
殷罗道:“别理他,来吃饭。”
殷罗一边说着,一边往缪可碗中夹着冒着淡淡热气的饭菜。
缪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一阵的狼吞虎咽。现在的肚子已经鼓的像怀了胎的少妇。”
缪可揉着肚子打着饱嗝,眼睛还死死盯着桌子上剩下的三块羊肉,伸手便要去夹。”
殷罗忙拽住缪可的手臂道:“别在吃了,你要爱吃这羊肉,我午时在给你要一份便是了,别把自己撑坏了。”
缪可恋恋不舍地望着盘中的羊肉道:“嗯...那好吧,我不吃了。”
殷罗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转头对阿仁说道:“你先回房休息吧。”
阿仁忙问道:“少爷,您要去哪。”
殷罗望着缪可,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浅笑道:“我要带可儿四处转转。”
缪可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问道:“你要带我出去吗?”
殷罗微微笑道:“想去吗?”
缪可忙点头:“嗯...嗯...想去,想去。”
阿仁看了看两人,然后发出了一声轻叹道:“嗨...好的少爷,那我回房中等您。”
滁州城内很是繁华,街道两侧有很多店铺,医馆、绸缎庄、珠宝店等。
街道两边空地上都是做小买卖的,有卖脸谱的、卖首饰的、卖胭脂的、卖包子面条的。
叫买的叫卖的,热闹非凡。
缪可此时已经花了眼,看什么都稀奇,她一会跑去看脸谱,一会跑去看胭脂,开心的不得了。
缪可跑到了一个卖发钗的铺子前,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绚丽夺目的发钗,她呆住了。以前她认为娘头上的发钗,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东西。
她伸出手,拿起一个发钗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发自内心深处的感叹道:“好漂亮啊!”
卖发钗的男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见缪可如此喜欢这个发钗,忙凑上前道:“姑娘,你拿的发钗是我这里最好的,只有这一支。”
缪可举着发钗问道:“这个要多少钱?”
卖发钗的老者伸出了三根手指道:“这个要三十文钱。”
缪可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她把手帕摊开放到老者眼前问道:“哪个是三十文?”
老者低头看了看缪可手帕里的几个铜板一脸无奈道:“姑娘,你这加起来都不够三十文啊!”
缪可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只好将这个漂亮的发钗放到了它原本的位置上。
“给,三十文。”
就在此时,缪可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缪可忙回过头,发现殷罗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卖发钗的老者忙笑着接过钱,把发钗递到了缪可眼前:“来,姑娘拿着。”
缪可看着发钗,又看了看殷罗道:“你早上请我吃饭,现在又送我发钗,可是...”
缪可垂下头,声音变得有些微弱道:“可是我没有钱还给你。”
殷罗接过发钗,戴在了缪可的头上。“那就把你自己嫁给我,全当还债好不好。”
殷罗说完便坏笑着望向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缪可。
“好啦!逗你的,走吧。”殷罗大笑着拉起缪可便向前走着。
两人在街上又闲逛了一会。殷罗给缪可买了好多吃食,还有一些既漂亮又昂贵的首饰。
就在此时,一阵叫好之声,传入了缪可的耳中。
缪可忙抬头向前方望去,只见在不远处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声赞叹和呐喊之声。
缪可看了看殷罗问道:“人群里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围着。”
殷罗笑道:“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殷罗一边拉着缪可,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麻烦让一让。”
两人挤到人群前面时,缪可看到了一个光着上身,头上系着灰色发带的大汉。大汉口中正不断地吐着滚烫的火焰。
大汉的旁边还有一个身穿麻布花衣的女子,女子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手中的火球正在被她上下翻飞的抡着,火球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各样好看的形状。
缪可从来未见过街头卖艺,觉得特别有意思,兴奋的一直在旁边拍手叫好。
缪可转头望向殷路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吐火,伦火球。”
殷罗浅浅一笑道:“他们是街头卖艺的,靠这个挣钱,养家糊口。”
缪可有些出神地望着抡火球的女子喃喃道:“我是不是也可以靠这个挣银子。”
殷罗一边看着表演,一边淡淡道:“你有我,不需要为银子担心”
缪可抬头看了看殷罗,突然觉得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村庄到处洒满了夕阳的余辉,一只只小鸡,伸着脖子,悠哉悠哉的在地上寻找着食物。
一个老叟拄着拐杖站在自家的柴扉前,正抬着头向远处不断地张望着。
这时从房中走出来一个年轻妇人,她来到老者身边轻声说道:“爹,外面凉,您还是回房中等阿辉吧。”
老叟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都这个时辰了,阿辉怎么还不回来。”
年轻妇人道:“爹,可能是阿辉今日多打了些柴,所以才耽搁了时间。您就别担心了,还是回房中等着吧。”
老叟只好点了点头,便被年轻的妇人搀回了房中。
不多时,有一个中年男子一把推开大门,慌慌张张地快步跑进院中。
他冲着屋内大声叫道:“小梅,小梅。”
年轻妇人忙走出房中,一见院中站着的正是村里里长的亲弟弟。
年轻妇人见男子有些慌张,便将自己的房门轻轻关上。她微微皱起眉头道:“李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屋内,放低了声音说道:“我哥让我来叫你,阿辉出事了?”
年轻妇人瞪着眼睛惊呼道:“什么?”
屋内的老叟,听到声音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年轻妇人强忍住悲伤,转头看向屋内道:“爹,没事,红姐要生了,李大哥让我去帮忙。”
老叟忙道:“哦!那快去吧。”
年轻妇人应声道:“哎...我这就去。”
此时,里长家的院子已经被村民围了好几层。
男子拨开人群道:“快让一让,小梅来了。”
众人一听小梅二字都纷纷避开。
小梅穿过人群,看到地上直挺挺的躺着一具,用白布蒙着头的尸体。
她快步走到尸体前,猛的一把扯下尸体头上的白布。
尸体的面容暴露在了她的眼前。这具尸体,正是她的相公阿辉。
阿辉瞪着眼睛,眼中写满了恐惧,他的头顶被砍出一个深深的口子。
小梅想要用手去抚摸丈夫的脸,可手却抖得厉害。
里长蹲到小梅身边,声音低沉道:“阿辉的脑子被人拿走了。”
此话一出,小梅突然清醒过来,她扑到尸体身上,放声大哭道:“阿辉...阿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这么残忍?对你下如此重的手?
里长安慰道:“小梅,我已经禀报了官府,用不了多久,一定能抓住凶手的。”
就在此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小梅。”
村民听到声音,都转头向身后望去,一见是阿辉的父亲,村民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老叟一眼便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小梅。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小梅身边问道:“小梅,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他转头看了看小梅旁边,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
他俯身仔细看了一眼尸体,突然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着。
他伸出手指指着尸体惊呼道:“辉儿。”
老者猛然间身体一晃,只觉得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人也晕死了过去。
“爹...爹...。”小梅扑到了老者身边大声哭喊着。
在滁州待了几日后,阿仁的伤也好的差不多。所以三人便起身一路向应天府前行。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殷府的家丁,高声呼喊着跑进了院中。
缪可站在殷府的门前,看着眼前的这座宅邸。门厅壮丽,金匾高悬,金匾上面还刻着殷府两个大字。
门的两侧各有一个大石狮子,石狮栩栩如生,竟如真的一般。
对于从小在山里住着山洞长大的缪可来说,这个府邸真是太过于奢华。
就在此时一群仆人拥护着一个老妇人从府邸走了出来。
缪可望了一眼老妇人,只见老妇人锦衣绣袄,雍容华贵。老妇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年纪在十六七岁左右相貌标志的小丫鬟。
老妇人快步走到殷罗眼前,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让娘好生担心啊。”
殷罗拍了拍老妇人的手道:“娘,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殷罗侧头向老妇人的身后望了望道:“娘,爹呢?”
老妇人道:“你爹他刚一下朝便去了黄大人的府中,说晚一些才会回来。
殷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微笑着望向了身后的缪可。
缪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便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羞红着脸,将自己的脑袋慢慢地垂了下去。
殷罗柔声道:“可儿过来见见我娘。”
缪可只好踱步来到了殷罗的身边。可她的头依旧垂的低低的,脑袋里也是一片混乱。只听到殷罗在她耳边好像在跟那个衣着华贵却一脸严肃的老妇人介绍着自己。”
“可儿...可儿。”缪可猛然抬起头望向了殷罗。
殷罗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快来见过我娘。”
缪可俯身失了一礼,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从上到下一遍一遍打量着这个相貌甜美,却粗布为裙的女孩。
缪可见老夫人一直盯着自己,便更加紧张起来。手心中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殷罗似乎察觉到了缪可的不自觉,忙指着一个身穿深灰色短衣的中年男子道:“可儿这个是我们的管家,你可以叫他郑伯。”
缪可忙转身冲着郑伯俯身失礼道:“郑伯。”
郑管家忙一脸紧张的回礼道:“可儿姑娘使不得。”
丫鬟秋菊忙道:“老夫人,少爷快进去吧,都别站着外面了。”
老夫人拉着殷罗问道:“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现在就备下。”
殷罗想了想道:“嗯...娘我想吃包饭。”
老夫人笑道:“好,我让厨房给你多备一些,让你吃个够。”
众人边说边笑着便来到了厅堂。
厅堂入门正对着的是一个屏风,屏风后面正对着的是一个八仙桌,桌子两旁各放着一把红木高背扶手椅。
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功勋世家四个大字。
厅堂里摆了很多古玩花瓶,缪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东西,一时看的有些入神了。
老夫人入座后又打量了几眼缪可道:“罗儿,你刚才说这位姑娘叫什么?”
殷罗道:“娘,她叫龙缪可。”
缪可听到老夫人又在说自己,忙低着头站在了殷罗身后。
老夫人道:“罗儿,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殷罗道:“有几个土匪想欺负她,孩儿便把她救了下来。”
老夫人笑道:“这么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喽。”
殷罗害羞的抓了抓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缪可。
老夫人笑着对缪可说道:“我们罗儿救了你,你们也算有缘,你就在我们殷府多住一段时日吧。”
老夫人转头对身边的丫鬟秋菊说道:“你去给缪可姑娘准备一个房间。”
秋菊应声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面露微笑地对着缪可说道:“缪可姑娘,你先跟秋菊下去吧,我有些话要与罗儿讲。”
缪可眨了眨水汪汪的双眸呆呆地望向了殷罗。殷罗笑道:“没关系,去吧,我一会去找你。”
缪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跟在秋菊身后走出了厅堂。
秋菊带着缪可来到了殷府的客房。
秋菊面带微笑道:“缪可姑娘,您就先住这,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不必客气的。”
缪可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秋菊姑娘。”
秋菊微微失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缪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刚一进来,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房间的正中间是一个用檀木雕成的桌子,上面刻着既精致又典雅的好看花纹。
房间右侧摆放着一架七弦琴,七弦琴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字画上围坐着十个贵妇,她们衣着华贵,姿态各异,每个女子都是丰满柔媚,神情慵懒。
桌子左边是一个圆形的拱门,拱门上挂着长长的幔帐。
缪可轻轻拉开幔帐,幔帐后面是一个房间,房间正前方是一张红木雕花床,床的左前方有一个镜台,镜台上摆着一个漂亮的胭粉奁。
缪可伸手摸了摸胭粉奁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她轻轻打开胭粉奁,一股浓郁的幽香便飘了出来。
缪可看了看里面粉粉的东西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好香啊,这么香的东西应该可以吃吧。”
缪可伸手想要扣一些胭粉尝尝,可转念又一想:“还是不要吃了,万一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缪可将胭脂奁的盖子轻轻扣上,然后一头躺在床上喃喃道:“好饿啊...也不知道殷罗什么时候才会带我去吃饭。”
莫逐燕,逐燕燕高飞,高飞上京畿。莫逐燕,逐燕燕高飞,高飞上京畿...一位身穿道袍,手拿拂尘的道士,正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边走边高声叫喊着。
就在此时,一群官兵走到了道士身边,为首的将领大声喝道:“臭道士,你在胡说什么!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三四个官兵一拥而上,直奔道士走去。道士微微一笑,一甩拂尘,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官兵们大惊,忙四处张望寻找。可道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在百尺外,又传来了道士的声音:”莫逐燕,逐燕燕高飞,高飞上京畿。莫逐燕,逐燕燕高飞,高飞上京畿...
殷罗和老夫人还在厅堂说着话,一个仆人快步走了进来。他冲着老夫人和殷罗失礼道:“老夫人,少爷,李公子和赵公子来了,说是要给少爷洗尘。”
殷罗起身对着老夫人失了一礼道:“娘,那孩儿去了。”
老夫人笑着说道:“去吧,你们也是许久未见了,好好聚一聚。”
殷罗应声道:“知道了娘。”
李公子是吏部李员外郎家的二公子李麃。赵公子是中极殿大学士家的独子,赵桓。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是要好。
殷罗指着两人笑道:“算你们两个小子有良心。”
赵桓道:“罗兄,你这一去就是五个月,可把我们想坏了,我可是特意派了一个家奴日日守在你府外,如果发现你回来,便让他立刻回府告诉我。”
殷罗伸手拍了拍赵桓的手臂笑道:“赵兄有心了。
李麃道:“我在名香坊定了一桌酒菜,哥几个走着。”
殷罗道:“走着。”三人便有说有笑的向名香坊走去。”
老夫人喊来秋菊道:“你去把那个丫头叫过来吃饭吧。”
秋菊应声道:“知道了老夫人。”
此时,房中的缪可实在是饿的有些难受,她揉着肚子,在房中走来走去,时不时看向那个漂亮的胭脂奁。
“真的好饿,要不就吃一点,应该看不出来的。”
缪可走到镜台前,轻轻打开了胭脂奁,用鼻子深深吸着胭粉的香气。
“嗯...真的好香啊,这个一定很好吃。”
缪可咽了一口口水,把手伸进了胭粉奁,可能是太饿的缘故,她扣了很大一块,直接放到了嘴里,她闭起了眼睛,准备细细品尝一下这美味的食物。
缪可的嘴巴动了几下后,突然睁大了双眼。“啊“的一声大叫,便把整条舌头都伸了出来。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秋菊的叩门声,砰砰砰...砰砰砰...
缪可忙把嘴里的胭脂都吐了出来。她用手擦了擦嘴巴,急急忙忙的跑去给秋菊开门。
门开后,秋菊看到缪可神情有些慌便开口问道:“缪可姑娘,我刚才听到了你的叫声,是出什么事了吗?”
缪可忙摇手道:“没事...没事...。”
缪可一张嘴,秋菊便闻到了从她嘴里散发出来的胭脂香味,而且她的嘴巴上还沾着胭脂的残渣。
秋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道:“缪可姑娘,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起吃饭。”
缪可一听有饭吃,忙点头道:“嗯嗯好,我...。”缪可揉了揉肚子道:“我真有些饿了。”
秋菊道:“那您跟我来吧。”
缪可跟在秋菊身后左转右转,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了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此时正坐在饭桌前,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摆好了,看着都很好吃的样子。
老夫人见到缪可走了进来便微微浅笑道:“丫头,过来坐吧。”
缪可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她走到桌子前,看了看老夫人,然后慢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