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是一场不存在的梦境,梁芸说话间恢复了讨好的笑意,行了礼,往昭怡那边挨近了些。
此时昭怡公主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瞥到别处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的心意,我皇兄都明白。”
讲到此处,昭怡公主能清楚看见梁芸脸上瞬间的光彩出来,到底心中有些不忍,将皇兄嘱托她说的话改的委婉了些,“世上诸多事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皇兄醉心政事,不愿在男女之情上耽误功夫,故此,难为你一番好意,无福消受了。”
这一瞬间,昭怡清楚地看见了梁芸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双眼睛也红了,想必是极力在忍着。
昭怡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想到了什么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梁姑娘,那日皇后请你入宫,我看见你在昭阳殿后头库房那里做什么?”
梁芸的神色一瞬间怔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开口时嗓音沙哑了,“不曾找着香房,迷了会路,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昭怡轻轻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无事的,我就问问。”
韩惊月正在凉亭里喂鱼,一身月白的裙子衬着玲珑身段,远着瞧都是风景。
石桌上另外摆着一盘葡萄,一盘冰块。
先前手边的一篮子碎花不久前被府里的小丫头们讨过去要磨花汁,韩惊月正好甩拖不掉,爽快地给了。
昭怡公主走进来时正是这瑶宫仙人的一幕,抓了一把鱼食站到韩惊月边上。
“梁芸有问题。”昭怡随手洒了一小把鱼食,引得韩惊月那边的鱼都聚到了自己这处。
韩惊月咬牙,“怎么见得?”
“我问她那日在昭阳殿后面做什么,她即刻便同我说是找香房迷了路。若只是这样的小事,正常人怎么可能过了这么久想都不用想的,立刻便就说了出来?谁会将无关紧要的小事记得这般清楚?”
韩惊月将手剩下的鱼食一股脑洒进水里,看着鱼食将鱼儿重新因引回了自己这边方才满意地开口,“昭怡,所有公主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因为你聪明。”
“若真是她拿的,那钗子现在何处?她一个深闺姑娘,又是怎么能派人去白玉府那样的地方呢?”
韩惊月拍拍手,“不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梁芸身上找问题了。”
不远处凉亭里正好站着梁家几个庶女,韩惊月朝其中一个水绿碧罗裙的挥了挥手,那个便过来了。
看起来是个乖顺的,长相清秀,一双眼睛怯怯的,朝着昭怡和韩惊月行了礼,露出了手腕处廉价的翡翠手镯。
想来是哪个不受宠的妾侍所出的女儿。
韩惊月展开了温柔的公子笑,抽出扇子点起了姑娘的下巴,眉梢间都流淌着风流气,瞧着姑娘都能羞红着脸。
“好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家梁大姐姐这几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那个水绿碧罗裙的小姑娘果然就红了脸,但出来的声音仍旧是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