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地方...此话怎讲。”
“你不是在那片林里受的伤么。唉...这些话我不该讲...”林阿婆摇了摇头,闭上了嘴。
“那森林里,是有些什么东西么?”秋燎问道,话说了一半,被林阿婆打断。
林阿婆似是急切地恳求,衰老的皮肤挤在一起,露出为难又无可奈何的神态,开口说话又带了些惶惶:“别问,我不知道,求你别问我。”
秋燎止住了话头。
“嘶——”
胸口处的疼痛突然袭来,他坐直身体,汗从额头缓缓渗出来。
“小伙子,阿婆也没什么能做的,给你一口吃,给你一件衣裳穿,你要是愿意,可以就在这儿好好把伤养好,再...再去做你想要的事。”
秋燎也应了下来,他身子负伤,这时候贸然行动,难免会发生什么不测。
老妇人是个淳朴之人,和孙女两人相依,住在这件小屋里。
隔着这间小屋,侧旁还有一个棚子搭起来的简易厨房,平时林阿婆会在里面煮些粥。
过了两天,胸口处的伤好了一些。他出到门外,看了一会。除了这间屋子和一侧的简易厨房,正中央还有一棵树,除此之外,这个小院落里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不远处似乎还有几个人家,皆是这种小院子,看着有些贫瘠。
是这里太偏僻的缘故么,这里的人生活环境无论是衣着,还是饮食习惯,都和之前看到的有所不同,说起来,倒更像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日落而耕,日落而息的意思。
“小双,天黑了,把油灯点亮了——”林阿婆在厨房喊道。
“知道了!”
梦双从院子里跑进来,见秋燎在看她,有些慌张地点了油灯,像只小兔子又要往外爬。
秋燎感觉到她是在怕他,他在这儿已过了些时日了,女孩对他的态度好像稍微要亲近一些,然而大抵还是因为年纪小,有些怕生人。
他自然不会承认,怕他是因为他总是木着一张脸,一天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天说不了三句话。
“梦双——”
女孩脚向门槛处迈出去一半,迟疑地回头,看着他。
身体却是很诚实得继续向门外移动。
“你来。”
秋燎朝女孩招了招手。
梦双停顿在原处,没有继续向外走,也没有朝他这来。
“不用怕我,我不是坏人。”
这句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反而起到了一个反作用,女孩惊恐地瞪大了眼,转过头去,头也没敢再回,一溜烟地跑了。
他真的很吓人么...自己一直没有感觉得到。
只是...女孩的这幅模样,倒让他的心里生出些奇妙来。
这个叫梦双的女孩,很像记忆中的那个人。
秋燎看了看手心里藏着的那只蝴蝶,蓝色底纹,缀着些黑色的斑点,是方才天黑时飞进屋里的。
这个蓝色很好看,也很显眼,未点油灯的黑暗空间里,在空气中发出淡淡的蓝光。
他伸手,轻轻捏住蝴蝶薄薄的双翼,蝴蝶在手中安静的很,没有挣扎。
只是,可惜了...
他张开手,蝴蝶从手里慢悠悠地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