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蕙金丹结成,道心圆满,自然若水。她缓缓睁开双目,伸出手掌,这时一颗小石子自动飞跃而来,在她手掌上空悠悠飞旋,似如一尾鱼儿在清湛的池水中自在游玩。
这是对御剑术的成功掌握……桓羽升由衷佩服。
清晨,吕祖笑道:“若蕙圆满结丹,真是可喜可贺。日后你们二人自行修道,相互照顾,贫道不再奉陪。切记求道之路漫长,多有风雨,当日日勤苦,时时谨慎。”
本该是要说点感恩吕祖的话,岂料杨若蕙笑道:“道长就要这么走了?您不是以前给了桓羽升一个桃子吗?怎么就不给我一个尝尝鲜?”
桓羽升苦笑,她怎么就惦记着这个?明显是蓄谋已久嘛。
吕祖大笑道:“丫头就是嘴馋,桃子没有了,这里有颗莲子送你吧。”说着从一个小葫芦里倒出个莲子丢过去。杨若蕙随手接过放在口中,却是入口即化,便笑道:“什么味儿也没有。记着以后参加蟠桃大会,别忘了给我带一颗。”吕祖笑着飘然离去。
桓、杨二人也即刻下山,一路上杨若蕙就道:“桓羽升,今天中午我请客吧,难得你一直陪着我到现在。”桓羽升笑道:“不用吧,杨老师,我一直感觉那些烟火之物没有天地元气清爽甘甜。你看,今天起我们是各自在家修道还是依旧上山?”杨若蕙道:“还是在山上好,清静,空气干净,和大自然零距离接触才能感悟道的玄妙博大。”桓羽升笑道:“可我最近又捉襟见肘了,我还得干老本行挣钱。不像你有工资。”杨若蕙道:“看来修道缺钱真的不行,这样吧,我借你钱,你先陪我上山一段时间,等我内丹圆满再说,行不行?”桓羽升只好答应了。
杨若蕙又道:“你参悟天心经怎么样了?没见你这段时间有明显进步。”桓羽升道:“天心经要比结内丹难多了,对内心境界要求极高,我虽然有点心得,但要想成就天心剑还有较长距离。我感觉,天心经成就的是道的最高境界。我们走的修道之路,和他人修行之路不同,有点特殊,虽说异常艰难,但也成就非常。”杨若蕙笑道:“那就坚持吧,已经和凡夫有了区别,岂有放弃之理?”
因为解决了没钱的后顾之忧,桓羽升也就安心每晚上山陪伴杨若蕙。如今她对御剑术越发得心应手了,那些石子在她的指挥下来去飞舞,灵敏非常。渐渐地她也心血来潮,按捺不住内心对仙侠御剑飞行的渴望,打算体验一下那种凌空的感觉。但她的那柄工艺剑早不成样子了,而且是凡品,每天放在山上懒得去动。
到了清晨天还没亮,杨若蕙就笑道:“桓羽升,借你的宝剑用用。”桓羽升好奇,道:“杨老师,您要剑干什么?你不是有剑吗?”杨若蕙道:“我想御剑飞行,可我的那柄剑,还叫剑吗?整个废铁一块,拿在手里根本没有兵器的感觉。你试想一下,拿着没有杀伤力的武器,你会有安全感吗?”
桓羽升想想也是,就问:“您有把握吗?我第一次御剑飞行,都是偷偷进行的,结果差点没命了,还是吕祖暗中守护,危险时刻及时相救我才平安无事。”
“我有几分把握,但你有经验,给我指导指导不就行了?”杨若蕙有点急切。
桓羽升有点担心,道:“只怕有意外,实际情况和你想的不一样,毕竟凌空飞行很危险。”
“难道不会低点飞吗?快点呀,再过一会,都有人登山晨练了,要是让人看见麻烦了。”杨若蕙开始催促。
师命难违,桓羽升只好亮出紫电剑,一声龙吟,长剑已经稳稳飘浮在杨若蕙面前离地三尺的空中。杨若蕙这才满意,轻轻踩了上去,紫电剑竟然毫不下沉,也不左右摆动,这令她异常兴奋。桓羽升在旁提醒道:“杨老师,您御剑时要心中沉着,不要慌张。”杨若蕙便开始心中御剑,紫电剑即刻有反应,灵敏异常,可谓是心与剑同步,二者之间没有时间差,或左或右,或上或下轻轻悬浮游动,杨若蕙开心不已,忍不住抿唇微笑。当然,初次御剑,她还是小心翼翼,游动幅度不大。
接着杨若蕙胆子稍大,尝试一下不同飞行姿态,或左转弯,或右转弯,或上坡,或下破,这种毫无阻碍的灵动感觉太爽了,再好的汽车肯定没有这般灵敏。
杨若蕙还不罢休,更想刺激一点,更快点,更远点,但有点怕,毕竟自己御剑还不娴熟,就想了个主意道:“桓羽升,你能不能帮我忙,你也上剑从后面抓着我,我再飞一会,以防万一。”
桓羽升自然知道其中的危险,因此不敢拒绝,他本想劝阻,但又怕扫了人家的兴致,还说自己小气。于是他纵身轻跃而起,无声地落在剑上,尔后他双手搭在杨若蕙肩上,以防不测。
杨若蕙胆子大了许多,径直御剑前进,而且又升高了不少,速度也快了,尤其凌空转弯时,那优雅的弧线伴着晨风拂面,更令她神采奕奕,终于找到了天外飞仙的非凡感觉:悠然自得,俯视苍生,沧海桑田……
速度越来越快,快点,再快点,飞行姿态也是百般变化。杨若蕙渐渐心神大乱,尤其是前方有障碍物的时候要随机应变,令她异常心慌,心一慌,往往就是加速调整方向,越加速,越遭遇不测,甚至太高有点眩晕,接着又……
不好,前面有棵大树,即将迎面相撞,调整方向已经来不及了,桓羽升接连催促“快停下!”但杨若蕙已经乱了方寸,根本没听进去,仍旧加速要改向。桓羽升也想御剑救急,但一剑难应二心……二人一剑直接硬生生撞了过去……
桓羽升急中生智,索性一把抓紧杨若蕙,直接弃剑翻身跳了下去,接着二人就在满是露水的山坡上滚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