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王被这声音吓的瞪大眼睛,身体直往后仰。这声音他不会忘记的,一定是她回来了。
翎王眼里倒映着来人的身影,却有种惊恐的错觉。
人人皆知虚栖宫以白、以纯为旨,尤其是那小宫主一袭白衣貌赛天人。顾怀摇喜穿白衣,却没人知道她黑衣也是倾城之色。只是少了一分白衣的出尘,多了一分黑衣的淡漠。
黑白之间,人人或知她黑衣冷情或知她白衣清明,却从未有人知晓她全貌。
顾怀摇取下腰间的难安,仅仅这一个动作就让翎王浑身颤抖不已。
顾怀摇见了翎王的反应轻笑一声,随意的在一旁坐下,还毫不客气的拉了苗蔌一同。
苗蔌却没坐,站在顾怀摇身侧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行什么事如此秘密不能同我说?”顾怀摇转着难安,整暇以待地看着翎王父子两。
凌诀言恶狠狠地盯着顾怀摇,咬牙切齿道,“妖女!你又想干什么!”
妖女?顾怀摇在斗笠下勾唇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侧的苗蔌手指微动,指尖似乎有白丝牵动。
那翎王父子两顿时痛苦无比,从主座上疼的滚落下来,面容扭曲不已。
“辱尊主者,死。”苗蔌冷冷开口,指尖宛如提线一般迅速翻飞着。
顾怀摇笑着拉住苗蔌的手,苗蔌这才停了下来没有再驱动魔蛊,“阿苗。还不至于让他们死。”说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翎王父子两面前,手里的难安一下下缓缓地敲在桌沿发出沉闷的声响。却宛如一下下敲在人心里一样。
顾怀摇蹲下身来,诚心道,“不如我替你们说说究竟是行什么事、杀什么人吧。”
两人脸上的血色霎那间褪尽。
“和霸南族表面争斗不已,私下早已经达成盟约。只等战场转移到蛊毒山下,直接调转矛头攻上山去,杀尽蛊族中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顾怀摇收回手,莹白的手指在难安的笛身上缓缓摩挲,“翎王我说的可对?”
翎王脸上已经是死一般的灰败,筹谋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
顾怀摇似叹息道,“看来魔蛊是不管用了,让你们还能生的出叛意。”下一刻难安已经横在唇边。
翎王父子两目眦欲裂,死死盯住难安,发疯一般喊道,“没有!我们…我们听!我们不会害蛊族的…尊主!”
“迟了。”顾怀摇落下陈词,唇边已经溢出诡异的音律。
“啊!!!”两人如同发狂一般在帐里嘶吼起来,笛音却已经飘出很远,整个翎羽族陷入一片血光之中。
已经走出很远的苏九允莫名觉得心下不安,回头又看了一眼翎羽族的地界。夜色太浓已然看不清什么了。
翎王如同恶鬼一般死死盯着顾怀摇的身影,猛地呕出一口血来,从胸前掏出一张符纸在地上的血滩里一沾。
苗蔌已经来不及阻止他,只能飞出一道灵力斩断他那只手臂。
翎王惨叫一声,眼神却兴奋地盯着那张符纸如同疯魔一般。
“是通灵符。”苗蔌看清了那符纸上的符阵,大声喊道。
通灵符能在极短时间里与画下符阵的人通灵。画下符阵之人片息之间就会出现在符纸之处。他究竟是招了什么人来?
顾怀摇的笛声骤然停歇,手上的难安就调转方向直冲着两人的命门而去。却在逼近的一瞬间停了下来,手心一转难安已经消失不见。
顾怀摇身形一旋,指尖已经从袖间抽出一条泛着蓝色灵力的绸带,那条绸带在空中蜿蜒如同毒蛇一般缠住两人的脖颈,用力一绞。
“唰!”剑身破空而来,似乎要斩断那段诡异的绸带。
顾怀摇心下一震,手掌在虚空中一握,那绸带瞬间收回堪堪避过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