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蔌抬手收了锅下的火焰,看向顾怀摇说道,“进屋说。”
顾怀摇点点头走了进去,苗蔌却在主屋一处壁画上按了按,一个暗室门便转开露了出来。
三人一同走了进去,顾怀摇大大咧咧地拉着苗蔌在床榻上坐下,招手让寻勺一并坐下。
寻勺轻咳一声,在床榻边的席位上坐下。
“南边的战事你也知晓了?”苗蔌坐的端正看向顾怀摇,顾怀摇早已倚在床榻边的矮桌上,懒懒的打哈欠。
顾怀摇揉了揉额头,“有所耳闻。”
苗蔌想来也是这样,顾怀摇一向是这般性子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样子。
“翎羽族那边有些棘手。”苗蔌默了默坦白道。
顾怀摇手肘撑在桌子上,人看上去还是慵懒的模样,语气却沉了一些,“又有不服众的?”
苗蔌抿着唇点了点头。
“魔蛊也控制不了?”顾怀摇坐直了身子,语气凉淡。
“就是因为魔蛊太霸道了,那种非人的折磨更激的人反抗。”苗蔌皱了皱眉,这魔蛊当年从魔界的上古魔冢里取回的时候其烈性就很难驯服。当年的顾怀摇不过十重天也是废了半身修为才让它听服于难安的。
顾怀摇眉梢轻挑,眸光冷凝自有一股凉薄之意,“人的傲骨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想他们听话这东西就要一根根敲碎了。”
苗蔌心头微微震颤,却没有反驳。
“今晚我同你走一趟翎羽族。”
“好。”
当夜,翎羽族地界:
苏九允看着主座上那个神情严肃的白发老人,不容置疑的开口道:“翎王不如再考虑考虑吾的话。同天界合作、受天界庇护,已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
翎王眼神晃动,袖里的拳头紧紧攥着,心下已然动摇却还是毅然决然地下了定论,“太子殿下无需多言。我们翎羽族不会臣服天界。太子殿下请回吧。”
苏九允抿了抿唇,还是说道,“吾敬翎王。三日之内但凡翎王改变了主意,都可以来天界军营找我。告辞。”说完便起身作揖离去。
苏九允一走,翎王便如同瘫了一般倒在主座上,脸上一片灰败。有人掀开布帐进来,见翎王如此赶紧上前斟了热茶递上。
“父亲。”来人与翎王生的模样一般无二,正是翎王的独子。
翎王支撑着坐起来,绝望地叹息道,“言儿,我族…我族怕是……”
凌决言狠狠地攥紧手,“不会的父亲。父亲为何不同意与天界合作?有天界相助我们根本不必怕她!”
翎王痛苦地摇了摇头,眼里几乎是汹涌的恨意,“苗蔌好手段。我们根本抓不到她一点把柄,就算是天界也不能凭我们一面之词派军剿灭他们。还有…!那个魔蛊!”
“苗蔌这个无耻之徒!几年前潜入我族下蛊,使我族人全数中蛊日日被折磨,每月还要苟延残喘向她求药,缓解体内蛊毒发作!”翎王猛地把茶杯捏碎,绽起的碎片划伤脸,“言儿。我们此次一击一定要必中!不然我族就真的亡了!”
凌决言重重点头,“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小心行事。”
“好好…”翎王手指还颤抖着,声音已经慢慢平复下来。
布帐却又被人掀起,鸦黑的衣袂透进帐里,腰肢纤细,腰间别着一只笛子。头上戴着的斗笠被人施了灵障,叫人全然看不清面容。
“行什么事?翎王不如也一同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