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摇端了水壶进来，见苏九允竟起了身皱了眉头，一边关着木门就问向苏九允，“不是让你别动吗？”
苏九允笑了笑任顾怀摇说，伸手想替顾怀摇接过水壶。顾怀摇抬抬手避开苏九允的手，没好气地坐下来，取小杯倒了温水递给苏九允。
苏九允接过缓缓抿着，润湿嘴唇，眸子温柔地看着顾怀摇。
“为什么救我？”顾怀摇突然开口，却没有移开目光去看，只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水壶，“明明当时你离我还有很远。”
“不知道。”苏九允却微笑，绛紫色的光芒在凤目里流转。
顾怀摇惊讶抬头，朱唇微张，像是出乎意料一样。
苏九允笑里盛着宠溺的意味，只专注地看她，“确是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人扑上来的时候没有片刻犹疑就飞身而去。”顿了顿，“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
“啪。”水壶重重摔在地上，里面的温水滚滚流出溢满整地。
顾怀摇僵着手没有动，半晌才想要起身去拾起水壶。白靴踏过水滩，却像是踩碎了谁心里的坚冰。
男子低沉的嗓音犹在响，“我曾听过有情人生离死别才知一句来不及，所以来安南亦是来找你。”一字一句慢慢道出，话语里不难听出僵硬和局促。
顾怀摇抬首愕然撞进那双轻柔的眼里，满是真诚。
“我…”顾怀摇赶紧抬手用衣袖遮住脸，握住壶柄的手指却紧紧攥紧。
苏九允颇有些好笑地看着分明是在掩耳盗铃的人儿。还好，她并不是一分反应都不给自己。
苏九允伸手覆住顾怀摇的手向下，露出顾怀摇有些不知所措的脸，“你不必当下回应我，此是我心意并无他想，只是想让你知道罢了。”
顾怀摇慌乱着点头，站起身跑了出去。
看来还是莽撞了些。苏九允见顾怀摇跑出去的背影心下微叹。
顾怀摇下了木梯没走多远就撞上了才从房里出来的苗老，苗老见顾怀摇匆匆的样子赶紧拦下了她，“哎哟，小帝君，这是怎么了？”
顾怀摇看见苗老才勉强镇定下来，举了举手中的水壶说，“没事长老。我找小灵。”
“哦。”苗老这才反应过来，“小灵在房里。小帝君去吧。”
顾怀摇点点头还没走远突然回过头唤住苗老，“长老。”
“哎？”苗老还没走，回声应道。
顾怀摇抿了抿唇，犹豫了会才开口道：“长老。楼上那位醒了，劳烦长老吩咐些人照顾他几天。”
苗老眼里有些疑问，问道，“小帝君不自己去看看他吗？”
顾怀摇抿着唇答非所问道，“长老吩咐几个心细的人上去伺候，好好照顾他，记着别碰了他背后的伤。”
苗老狐疑地点点头，没再多问。顾怀摇轻咳了声，晃了晃水壶想起来又道：“还有…方才我不小心将水洒了。可能还得劳烦长老找人上去打扫。我去找小灵了。”
顾怀摇飞快地说完叩了叩身侧的木门，闪身进了房里。
苗老皱着眉，还在想自家小帝君方才的奇怪，半晌不想了一甩袖挥手招来几个仆从，吩咐了几句让人上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