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见到姜父的那一刻薄薄的脸皮容不下她满心欢喜,但是与她相比,姜父却一脸愁眉。她轻声询问,得知所发生的事情后,双脚无力,连行李箱都顾不得了,慌张地跑向姜家。
那只仅存在姜家父女口中的那只哈士奇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镜头。憨厚地吐着舌头蹲坐在姜禾的脚边,大掌按着她的手机。
钟母不相信钟沫可的离去,硬是将姜家又翻了一遍。即使是床薄薄的被子,她还是掀起来检查一边。
“你就不用找了,她早就走了。”姜禾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电视的屏幕,放的是当下最火最热门的综艺,所参加的艺人不时地开怀大笑,而做为观看者的她,却连嘴角也不肯多扯一下。
“那她人呢?”钟母问道。
姜禾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吃着怀中的那包薯片,咬的咔咔作响。“这城市那么小,总会找到的。”
“小?她一个女孩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钟母早已经失去理智,夺过姜禾的薯片捏成粉碎撒的满地都是。钟母越想越觉得可怕,无力地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担心那么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爸结婚?你们明明知道结果很有可能变成这样,那为什么要结婚呢?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想要一个姐妹,没有人问过我,你们就在一起了。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同伙让我帮助你们一起隐瞒。你们大人能不能不要把问题想得那么简单,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相不相爱的问题,而是两个原本就破碎的家庭能不能融合的问题。”溺水的她终于找到了一根浮木,可以承载着她游向河岸。
姜禾觉得堵在胸口的那团云终于散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日她总觉得比钟沫可一等的原因了,是歉意,是帮着他们一起隐瞒的歉意。
姜父望着接近崩溃的姜禾和绝望的钟母促手不及,此时的他好像只学习了无边的感叹。
幸好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是李望清,他说,钟沫可的心情不好,就暂住在他那里了。即使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子,姜父还是不放心,对着电话不容抗拒地说,等一会儿去接她。却被李望清毫不留情地嘲讽拒绝。年近半百的他被一个二十还未出头的小毛孩给教训了,心中不爽,却又无力反驳。
李望清说,结婚不是什么大事,欺骗才是。
“怎么样?是可可吗?”钟母抢过手机却只能清楚地听见电话结束时的嘟嘟声。
“邻居家的孩子,打电话来说可可暂住在他家。”
“邻居?谁?”
姜禾抢在了姜父的面前开口,说道:“她同桌,男孩子。”
简洁明了。
“这怎么行。”钟母不断地重拨电话,挂断一次比一次迅速,直到后来就直接关机。钟母扯着姜父的袖子,急切地询问李望清的地址,而姜父却吞吞吐吐。
“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唉,住在那里也好。那小子幼时失母,他爸给他娶了一个后妈,大概可以开导开导她。”
姜禾听着姜父颠倒的话语,正准备开口,却被他一个眼神给剜住了。
“你确定?”
“实在不行,明天就星期一了,她总归要上课,到时候去学校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