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青梅妃,废太子(17)
千簌雪心里那个恨啊,恨系统为什么要出这样的问题任务!
这不是诚心拆散千簌雪和楚恂么!其心可诛!
【小白菜!】
【系统在。】青马系统一如既往出来的很快。
【你这样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知道吗?】说完这句话,千簌雪马上就接了一句【小油菜】根本不给青马系统任何反驳的机会。
后面楚恂说什么千簌雪已经不知道了。
她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对楚恂开口。
*
人生啊,总是迫不及待上演好戏,而不给最有资格看戏的人一个近距离欣赏的机会。
就在千簌雪慢慢悠悠的回到暂时落脚的客栈,心里慢慢盘算着该怎么说才好,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好不容易变暖,初春的花儿最是脆弱不堪,千簌雪不想再回到寒冬。
日头渐渐西斜,月上梢头,千簌雪慢慢坐不住了,找了小厮问:“他呢?”
小厮也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千簌雪索性坐在一楼等着。
这么一等,便是第二天清晨。
千簌雪趴在大堂的桌子上睡着了。
外面的街道上渐渐响起人声,来来往往的,没有一个是千簌雪要等的人。
这个时候,青禾过来说:“夫人,主子已经回去了。”
千簌雪抬头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哪了?”
青禾没有说话,千簌雪自己明白了。
长风客栈冷清了不少,千簌雪没看见楚恂的心腹,想必是一起带走了。
走之前不能派人留个信吗?
千簌雪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自嘲的笑了一声,对青禾说:“我知道了。”
青禾目送千簌雪走出长风客栈。
现在,千簌雪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想离开,一个人。
骑上马厩最快的马,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绝尘而去。
*
千簌雪讨厌一声不说就离开的人,小时候见惯了这样的离别,相处好好的同学悄无声息的转了学,让小时候的千簌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大半个学期都在反思自己,在患得患失之间,看着其他同学三两成对,吵吵闹闹。
而这次,楚恂又勾起了千簌雪不好的回忆。
千簌雪也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浪迹天涯。
*
听说啊,皇帝病重,信王意欲谋反,先太子连夜回京清君侧。皇帝弥留之际对众臣说,传位于大皇子楚恂。
听说啊,楚恂继位之后,封发妻千簌雪为皇后,未举行封后大典。
这三个月的时间让千簌雪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是千簌雪,虽然被迫绑定系统,但是她还是千簌雪。
她想换一个活法。为什么系统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再关小冰屋也不怕!千簌雪心里堵了一口气,气万寒鋆也是在气自己。
这个系统可以叫青梅竹马强制爱系统了,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千簌雪从未和系统对话过。
被这么一个系统强制要求着,千簌雪又有之前分手的感觉。
爱,但是不自由。
其实挺矫情的。
三个月的时间,打马过江南,轻舟游五湖,最后脚踏上边城的沙。
大楚国最北边的城市叫石门城,多沙石,虽然环境恶劣,但却是大楚官方和突厥人贸易的开放点,鱼龙混杂。千簌雪是跟着江南的一家镖局来到石门城的。
千簌雪做少年的打扮,一路风尘下来,在人群中并不打眼。
在落脚客栈正吃着茶,余光扫过两个人,千簌雪认识,是楚恂在太子府养的幕僚,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千簌雪猜测是最近边城不稳,几兴战事,所以楚恂派自己的心腹过来查看。
又想起楚恂来了,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没有自己给他拖后腿想必轻松了很多吧。
想到这里,千簌雪又低头嗑瓜子了。
“苏老弟啊,你别只顾着嗑瓜子,这盘花生也是很好吃的。你快尝尝。”一旁的大镖头对千簌雪说。
苏学前是千簌雪自己起的,为的是行事方便。
“好嘞。”千簌雪有些干燥的手伸向碟子,拿了三个慢慢剥着吃。
大镖头看着千簌雪的吃法,说:“苏老弟,这么些天过的可真快,那时候见你你还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一看就是底蕴丰厚家里养出的小公子,吃不得苦。你之前说要跟着见见世面,死缠烂打的跟着过来,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这手糙了不少。老话说得好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苏老弟,你以后必成大器,将来出息了,一定要捎话给我林老三,以后我要好和那帮兔崽子吹嘘……”
千簌雪不由得苦笑,移开大镖头手边的酒,说:“乖不得都说不要和大镖头喝酒,耳朵得起茧子了!”
“哈哈……”大镖头爽朗的笑出声,在嘈杂的客栈倒也不显目。
大镖头重重地拍了拍千簌雪的肩头,无话,趁着千簌雪不注意又把酒拿回来,一口闷掉。
千簌雪无语,也不在劝,默默的剥了花生吃。
这花生里的料,是边城独有味道,味足,让之前吃过的花生都成了陪衬,只是咸了些,还好茶水可以再添。
千簌雪又叫了一盘花生,添了一次水,瞧着门外的行人,慢悠悠的吃起来。
余光看到楚恂的两个心腹幕僚起身出去了,两个人出门便分开走了,千簌雪眉头一皱,但到底是没跟上去。
关她什么事呢?
***
这一趟镖运的是江南精致的丝绸,在突厥贵族特别流行。
下午交了货,大镖头又说起自己当年的英雄勇。
是的,又喝了酒。
千簌雪见一个一个的都做鸟兽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硬生生的留在那里。
“当年你大哥我呀,走的镖可是关乎人命!那是十五年前,没成家,了无牵挂的,但钱可不能少了。于是就做起了……”
“……哇!”千簌雪是个极其捧场的人,虽然动作略带着夸张,但是丝毫不影响大镖头的心情。
小酒喝着,大话说着,日头落了。
夕阳的余晖中,那两个幕僚又在落脚客栈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