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著的初牵就是这么给了这个可爱的男孩子。
自从抓住了刘著的手,越文绍的手就像吸铁石一样吸附在刘著的手上,不肯放开。他们拉着手,走到了自习室。
自习室是在三楼连廊上。他们学校里没有图书馆,国济经济法老师说,不是因为学校没有钱,为学生建图书馆的申请早就提交上去了,峄安政府以近几年在防治扬尘污染为由不给批准,学校也没有办法。可是隔壁警院,一直在建楼啊。
校长就把三楼连廊改造成了自习室。有摆着法学期刊和知名杂志的书架,有三个中央空调,每张桌子上都备了台灯,刘著已经很满足了。
妈妈给刘著讲过***在闹市读书的故事。当时的湖南一师教学条件比较差,毛爷爷抛开这些外界因素,坚持学习。他特意到最喧闹的地方去读书,为的是锻炼自己的意志,使自己在学习时心绪不受外界干扰。
期末考试前,自习室往往人满为患,又受不了舍友在宿舍大声背书的声音,刘著和小婕就一同跑到食堂复习。在喧嚣中,刘著的注意力反而更集中了。食堂里一坐就是半天,吃饭都方便了。虽然吸了一身的饭味,但似乎并不重要。
这座充满烟火气息的图书馆,成为了她们奋发的起点。
只要一个人主观能动地渴求进步,什么障碍都撂不倒他。
大雪那天,越文绍说要进城吃涮羊肉。“进城”唯一的那趟公交车总是人挤人,司机也很暴躁。一个急刹车,刘著的手还挂在扶手上,身体却直直地倒向了越文绍那边,越文绍伸出手臂,搂住了她。
四十五分钟的车程中,越文绍的手一直环在她的肩上,刘著有点小羞涩,但又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羊肉火锅,越文绍很满意,他提议去看个电影再回学校。刘著没有特别想看的片子,第一次看电影约会嘛,越文绍就买了两张《无你的夏》的电影票。男生都爱看科幻电影,但为了约会的浪漫气氛,他选了这么文艺的电影,刘著还挺感动的。
看了一会,越来越不对劲,竟然是一个恐怖片,讲的是一个小女孩在夏天失踪了,在杀手指导下杀害父母和姐姐的故事。
刘著是最害怕看这种的,要不是越文绍在身旁,她宁愿跑出电影院。诡异的配乐,狰狞的表情,刘著吓得一直往越文绍那边靠近,好在演到一些可怕的镜头时,越文绍会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
从影厅里出来,刘著惊魂未定,懵懵地跟着越文绍走到了一个楼梯拐角,空无一人。联想到刚刚看的电影,刘著害怕极了,本能地挽着越文绍的手臂。越文绍笑她小胆,一把抱住了她。
刘著第一次知道和一个喜欢的人拥抱是什么感觉,像坠进棉花糖,软软的,很舒服。
回程时人不多,越文绍和刘著依偎着,坐在公交车的后排。冬日的温暖阳光斜斜透过车窗,照拂着这对年轻的侣人。
多年后,刘著的回忆流窜到峄安公车的后排。它载着一车温暖驶过凛冬,把年轻人经历的风霜雨雪远远甩在了身后。
晚上休息的时候,刘著开始怀疑,手机订电影票的时候一搬名字下面就写着影片类型啊,这个越文绍是不是故意的?利用她的小胆让刘著自己靠近他。还有越文绍是峄安人,怎么从影厅出来会找不到电影院出口呢?
第二天吃饭时,越文绍告诉刘著,下周末一起去氻源旅行。氻源是知名的旅游城市,有山有水。刘著也很想去看看。她只到过北京、峄安和西部的那座小山城。
只是请假成了麻烦事。请假条上都要填到哪里干什么,凡是去外地的都需要家长给队长发短信说明情况。刘著写去氻源购物,越文绍也这么写,队长就要发现了。
好在越文绍有亲戚在氻源,他求他妈妈发短信时说他去氻源探亲。越妈妈何其聪慧,在电话里就发现了:“我宝贝儿子是不是交女朋友啦?哪天带回来给妈瞧瞧。”刘著害羞扶额,越文绍故意逗她,在电话里说:“好啊妈,等元旦吧。”
挂了电话,刘著对越文绍说:“元旦……太快了点,我没准备啊。”越文绍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傻瓜,我喜欢你,我妈妈就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