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著没办法挽回喻文少的心。自从她看清塔罗牌的骗局后,刘著暗示自己放下喻文少,她看了不少“走出失恋成功学”。有一篇文章说,如果想放下一个人,可以自己举行一场告别仪式,最后做一遍你常为他做的事,并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他这么做。如果你给他织的围巾还没完工,就把它织完,体会一下织得再温暖他不也会戴上的那种绝望。织完你就告诉自己,这是白费力气,不如戴在自己脖子上,好好疼爱自己。
刘著决定试一下这个办法,她不会织围巾,她为喻文少做过什么?好像她只会给他买吃的。刘著是一个吃货,她觉得能吃上美味的食物就是一种幸福。她决定去围栏,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去围栏,以后就是自制力的问题。
警校的月亮好美,时间过得真快,又临近圣诞节了,去年的圣诞节还有喻文少,自己还没办法学习,今年她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学霸了,呵呵。
刘著从警服里拿出手机,拍下了那抹弯弯的月牙。虽然冬天的警服有毛领和棉芯,但是手一伸出来还是冰凉。峄安区多山,冬天的山风常常让刘著觉得这里比洛城冷。
月亮的清晖撒在警校操场和围栏之间的空地上。刘著望着隔壁警院,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一时竟分不清是风吹出的泪还是自己涌出的泪了。管他呢,就是很想哭,这里罕有人至,哭就哭吧。
喻文少不明不白地离开她,留下她艰难地填补空白,他现在一定过得很轻松吧。自从他说完虎头蛇尾,刘著再也没理过他。他想做朋友,刘著也得把对他的感情吃干抹净才能做得成朋友,不是吗?可哪有那么容易呢?
“刘著?”刘著抹了抹泪花,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是一个带着督察部袖标的男生。督察部是平时检查警容风纪的一个学生会部门,刘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领口的扣子。男生“哈哈”地怪笑了两声:“你别紧张,我不是查你。”
刘著松了一口气,看清了男生的脸,是一个中队的,只是没说过话,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男生咳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吧?”刘著被他猜中了。“大冷天不在宿舍,在这干啥呢?”
除了与区队长(也就是班长)和学习委员因公事交流之外,刘著开学这一个学期竟然没怎么和班上的男生说过话……大学和以前不同,老师不常提问,根本没途径知道每个人的名字。
“挨冻。”刘著不知道怎么说,闷声回应。“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有点傻?”这个人还真是气人啊,除了个子高,一点督察的样子都没有。
宿舍楼也快关门了,刘著要先去水房打水,然后回宿舍。说到水房就要吐槽一下可爱的母校了,马上就跨年了,2017年了,水卡、饭卡、借阅卡还是分开的。
一向细心的刘著偏偏在“举行告别仪式”这天拿错了卡。她提着水壶在水房大爷面前周旋,说宿舍快关门了,回去拿水卡肯定打不着热水了,下次打水她刷两下。
大爷操着一口她听不懂的方言,指着面前的本子,刘著一看,上面全登记的姓名、中队、警号,大概都是忘拿水卡的前辈们。
刘著正要写,“滴”的一声,大爷面前的水卡机响了。“我给她刷。”刘著扭头一看,又是他,不是督察吗,怎么来水房了。不管了,先谢谢他,赶紧打完热水回宿舍给他转钱。
刘著接热水的时候,听见男生说:“不客气,不用转。”然后他就消失了,当真是刘著见过的最低调的督察,并且热心。
刘著提着水壶回到宿舍,几个舍友已在床上就位,几个舍友还在洗漱,刘著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咱中队那个督察部的男生叫什么呀?”忽然她们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和阳台探出头来:“好几个督察,你说哪一个?”刘著没想到她们了解这么清楚,接着说:“个子特别高的那个……”
舍长粲然一笑:“越文绍。我们说过挺多次了,谁让你不八卦来着?咱们中队的男生,也就区队和他值得念叨了。”其他舍友一起闹了起来:“呦呦呦,舍长心中名单没学委我不信。”“学委……也很好啦。”舍长突然害羞了。
军训的时候学委还不是学委,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中队第一名,舍长就一见钟情了。她说学委不但帅,而且是萌萌地帅。后来大家只是觉得学委帅、成绩好,但是舍长还是坚持认为他长得萌。“这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刘著曾和大姐严肃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萌人眼里出萌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舍长长得也挺萌的。
大姐是宿舍里年纪最大的,因此得名大姐,也是中队里刘著唯一的同乡。但并没有规定同乡就必须玩得好,大姐家位于三省交界,基本上说外省的方言,如果行政区划稍一改动,大姐可能都不是这个省的人了。刘著恰好又是宿舍里年纪最小的,比大姐小一岁有余,因此心里只把她当一个威严的姐姐。
刘著平常还是和舍长呆在一起比较舒服。如果刘著和舍长在校园玩够以后,刘著想去教室自习,舍长就会回宿舍,有时候还会陪刘著来教室自习。但是和大姐在校园玩够以后,刘著如果想去自习,就得考虑大姐的心情。大姐不怒自威,舍长和蔼可亲没脾气,各有千秋。
关于年纪这个问题,刘著还和喻文少讨论过,他们在洛城上学时和周围同学年纪相仿。刘著生在6月底,喻文少生在7月初,这甚至算出生比较早的,像秦镜明就是次年春天出生。好吧,曾经的男神竟然是个弟弟……结果到了大学各个市的人聚一块儿,喻文少和刘著一样,都是宿舍的老小,看来洛城人上学是真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