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神圣美丽的鸿鹄啼叫,它展开洁白的羽翼,展翅升空,在它宽阔的羽背上,站立着一个朴实无华的老者,他身高八尺,头发灰白,穿着绣有山峰图案的黄色长袍,身后背着一根用黄色布料包裹着的长状物,他站姿挺直,平稳地站立在上面。
“一路平安!”在鸿鹄下方,一个俊俏少年挥手送行,他仰起头颅,明亮有神的眼睛注视着,目送鸿鹄和背上老者远去。
……
几日前,张央全收到远方老友的来信,有要事托付给他。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在四季苑里,青草茵茵,花朵鲜艳,绿树如荫,叽叽喳喳,鸟儿啁啾,喓喓喓,昆虫嘶鸣,声音悦耳动听,景色十分的优美。
秦易在四季苑广场上训练,张央全在一旁监督。
突然,一道流光出现在天空中,像是一道流星在天际划行,向着秦易和张央全飞来。
流光越来越近,它的目标指向了张央全。
张央全有感,抬头望向天空流光,
秦易观察到张央全做出奇异的举动,他顺着张央全眼睛盯着的方向望去,刚开始,天空明亮,他什么也没有看见,过了片刻,一个亮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亮点越来越清晰,划出一道亮光,他心中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他看到,亮光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已到两人近前,向着张央全风驰电掣地冲来,若是被它砸到,身体不穿透个洞,遭受损伤。他刚想开口提醒张央全小心,已是来不及,亮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它认定了张央全,简直不来到张央全的身上不罢休。他一脸担忧地看着张央全,只见张央全抬起手,极速飞来的亮光速度骤减,平缓地落入张央全的手中。
亮光消失,此时,一块玉片出现在张央全的手中,平静地待在张央全的掌心。
咦,秦易好奇,他走过去,仔细地观察张央全手中玉片。玉片方块状,两指宽,五公分长,小巧玲珑,玉料洁白,上面铭刻有许多奇特的符文,表面有些污黑的痕迹,是一些污渍,玉片中心有光芒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他询问张央全道:“张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张央全收到玉片,心情不错,他回答秦易道:“这是传信玉符,可以长距离地传送信息!”
秦易露出惊讶神色,说道:“这也太神奇了!”他盯着传信玉符看个不停,传信玉符最奇特的是它表面的符文,图案密布,由许多线条刻画而成,非常的奇妙,充满了奥义,他仔细地观察。
张央全手心拖着传信玉符,他心情喜悦,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他集中注意力,精神力触及传信玉符,接受传信玉符携带的信息。
一旁的秦易看到,张央全原本舒展的眉头皱起,爬上了解不开的忧愁,眼神里有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悲哀。虽然张央全虽然掩藏得很好,但他和张央全相处的时间最长,他还是从张央全的眼神中分辨出来了那一抹哀伤。
一会儿后,张央全整理好思绪,他把传信玉符抛给秦易,说道:“这玩意给你了!”
秦易接住玉片,感谢道:“谢谢张爷爷!”他看到传信玉符上的亮光已经消失不见,想必是它蕴含的信息被接受后,自动地消失了,端的是神奇。
嗯,张央全点头,吩咐道:“以后再看,现在继续训练!”
“是!”秦易收好传信玉符,把它装进衣服口袋里,继续挥拳训练,他的拳头隐隐带起劲风,出拳有力。
张央全满意地点头,他告诉秦易道:“逍遥,我要出山谷一段时间!”
秦易训练动作不停,他问道:“张爷爷要去做什么事,可以带逍遥一起吗?”
张央全回答道:“就在刚刚,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来信,有要事拜托我!”当然,他果断地拒绝了秦易的请求,他说道:“你的实力还太过弱小,这次的路途非常遥远,会遇到许多的凶险,你就待在家里,努力修炼,提升实力。”
哦,秦易回答,明显有些失望。
张央全背过身去,面向四季苑小树林,看着树梢位置的太阳,嗖嗖嗖,有清风从树林里流出,迎面吹来,拂起他的衣袍,衣角飘扬,唉,从他口中传出一道哀叹之声。
……
处理好山谷的事情之后,张央全准备离去,临走前,他叮嘱秦易道:“逍遥,爷爷会离开山谷的这段时间,你要努力修炼,勤练不缀。”他眉头紧锁,一脸的严肃。
秦易知道张央全此时心情沉重,他认真地回答道:“是,逍遥会的。”
呜呜呜,张央全点头,然后,他取出一支洁白的短笛,把它放到嘴边吹奏起来,笛声悠扬,传播开去。
锵锵锵,鸿鹄长鸣,它从白云笼罩的听星峰上空盘旋飞下,身姿优雅地落在两人身旁。
趵趵,张央全跃上鸿鹄宽阔的羽背,轻声地吩咐道:“走吧。”
……
澜地州,大山巍峨,石涧深邃,巨木参天,地形多变,气候复杂。当中蛊虫活跃频繁,它们的数量数以亿计,不可计数。
吼吼吼,时不时地从深山密林里传出凶兽洪亮的咆哮声,那是凶兽与蛊虫发生了激烈地冲突,接着,地动山摇,轰响震天。
“快走!我们赶紧地远离此地。”当中,还有探险者害怕焦急的呼唤声,他们朝着战斗声音传来的相反方向移动,快速地逃离。
在澜地州北方边缘,坐落着一座巨型的城池,它的外围修建有高耸的城墙,足有百丈高,墙壁砖石古老,想必城池已经存在了悠久的时间,这座庞大的城池叫做天牛城。它是一座年代久远的老城,城中楼阁碉堡巍峨屹立,屋舍鳞次栉比,高大的建筑里居住着各族的生灵,他们被称为探险者。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各种买卖交易火热,十分的繁华。
探险者为了获取澜地州珍贵的资源,从十州之地,纷纷涌向澜地州。在这里,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个立足之地,既是为了自身的生命安危,提供一个安全可靠的保障点,更是为了能够长久地停留在澜地州这片富饶的大地,攫取澜州资源,为此,探险者联盟在澜地州大地上,建立了多个城郭据点,天牛城便是其中一个。
天牛城城门大开,驻守着一大队的战士,数量众多,成群结队的生灵进进出出,守城士兵严密地检查,其中既有投机取巧的凡人,他们祈求能够意外地在这里收获一份珍贵的资源,想着天掉馅饼的好事,也有武功高超的强者,他们携带武器,身体散发出凌人的气势,震慑人心。
在天牛城外城,西北部一个偏僻的角落,建造有十几座大大小小的茅屋农舍,它们彼此相隔开很远的距离,并不连接,这是一个普通的小村落。
村子里的一座农舍,院子用人身高度的树枝篱笆围住,里面土地上种植有瓜果蔬菜,中央位置建造有茅草屋子,一共有两栋茅屋,一左一右紧挨着。茅屋矮小,非常的简陋,墙壁用木头支撑,用红色泥土和成的泥巴堆起,屋顶用茅草铺盖。一个身体虚弱的老人卧躺在木床上。
左边一栋茅屋,房门轻掩,留下一条巴掌大小的缝隙,从打开着的门缝看进去,房间里面干净整洁,衣架上挂着许多鲜艳漂亮的小裙子,床柜上放着许多可爱漂亮的人偶娃娃,可以分辨出这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
在右边茅屋里,房间里陈设简单,中间摆放着一张低矮的四方木桌,桌面上摆放着一盏油灯和一个铁壶两个缺口的茶碗,旁边是两把四角矮凳,墙壁前,摆放着几个木柜,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窄小的木床,坚硬的木板上铺着一张草席,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没有任何珍贵的物品。
此时,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躺在木床草席上,他身穿深蓝色布衣,下半身盖着一张单薄破旧的被褥。他非常的衰老了,身体瘦小,长满黑斑的黄褐色老皮包裹着骨头,一头银白的头发稀稀疏疏,枯丝凌乱地伸向各处,眼眶深陷,一双无神的眼睛费劲地打开着。哼哧,他鼻子喘息沉重,不时地需要张口呼吸,肋骨突出的胸膛起伏剧烈。
“爷爷,爷爷!”在低矮的木床旁边,一个身穿淡黄色裙子的漂亮小女孩趴在床头,她两个膝盖跪在床旁冰凉的地面,轻声地呼唤着老人,充满了悲伤。她梳着两根辫子,各用一根红色的布条绑成蝴蝶结扎紧,辫尾垂落在身后,精致的脸蛋淌满了泪水,弯月眉,眼睛大而闪亮,此时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眼眶红肿,挺起的琼鼻发红,樱桃小嘴。
老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但他身体虚弱无力,根本无法动弹,打开的浑浊眼睛望着上方屋顶,张大嘴巴费劲地呼吸,咕咕咕,喉咙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哇哇哇,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地哭泣,非常的伤心,晶莹的泪珠噗噜噜地滑落脸庞,滴下床板,打湿了一片。从她的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被口水堵住了喉咙,含糊地喊道:“爷爷,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啊啊啊!”
在小女孩身后三步远的距离,一个人身姿挺立,只见他有着一头灰白的头发,头顶盘着发髻,用一条黄色的布条捆绑,剑眉浓密,下方瞳孔明亮有神,眼角长有皱纹,高挺的鼻梁,略厚的嘴唇,他身高八尺,穿着黄色长袍,上面绣着山峰图案,正是张央全。那日,他乘鸿鹄离开知音谷,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赴澜地州,拜访传信老友,而他信上的老友,正是此刻卧躺在床、生命垂危的老人。
纵然是见惯了生死的张央全,看到昔日一同征战沙场的好兄弟将要离开人世,想起当年两人征战沙场的峥嵘岁月,令人心生悲叹。年幼的孩子失去最亲近的人,卑微地祈求着唯一的亲人不要离她而去,此刻张央全也不禁心里发酸难受,感叹昔日英雄,已垂垂老矣,宛若风中残烛。
老人名叫满雷,人称满雷神。他曾是中州猛将,年纪轻轻就征战沙场,那时他只有十六岁,身骑战马,手握雷剑,冲锋陷阵杀敌,雷剑所向,电闪雷鸣,雷霆万钧,勇猛难当,他的雷剑饮满敌人鲜血,倒在他利剑之下的强者难以计数,他也是名声响亮,威名远扬。
张央全年轻时闯荡各地,在中州呆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既是为了家国,为了人民,也是为了完成使命。在这段时间里,他结识了满雷,并和满雷两人并肩作战,一起驰骋沙场,出生入死。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两人畅饮烈酒,高声长歌,好不潇洒,兴致浓烈时,他们结拜了兄弟。后来,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远离中州,兄弟难聚。
满雷依然在中州任职,早期,他凭借着自己在战场上的辉煌战绩,获取到的卓著功绩,被天子册封为霹雳将军,在朝廷中身居高职,一身武艺高强的他,正准备一展心中雄伟抱负,奈何,中州豺狼当道,相互勾结,而他满雷本是忠肝义胆之人,不愿与贼人同流合污,于是,他深受到朝廷众人地排挤,忍辱负重多年,暗叹没有改变一切的能力。
没多久,麟奇公赵斯执掌天子位,大法师吴权作为赵斯的重臣,更是以满雷贪污军饷等罪名向朝廷上奏,弹劾满雷,请求治罪满雷,以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满雷头上,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麟奇公为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管他是何人,只要不为自己所用,一律抛弃解决,他不断地铲除异己,扫清障碍。性格刚烈的满雷不愿归顺与他,而且满雷又是天子提拔的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威严,于是,他批准了大法师吴权地请奏,治满雷贪污之罪,但又念满雷昔日有功,不好责罚过重,故从轻处罚,剥夺满雷军职,罢黜为民。
这时候,满雷在朝廷中得罪的满朝权贵仇敌,便有了报复的机会,他们对着满雷实施了凶残地刺杀行动。
奈何满雷武功高强,仇敌的多次刺杀皆被其躲过,刺杀之人反而多有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