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数量庞大的战士冲锋,战马马蹄踩踏地面轰响,双方大军不断地接近,他们一个个面色冷酷,眼神嗜血,有如两片汹涌的海浪,携带排山倒海之势,浩浩荡荡地冲击向敌人,两军不过相隔一里的距离,已经非常地靠近了。
厉军将士身着黑色战甲,胸前背后各印有一个厉字,盔甲坚固,能够防护住周身要害,无数披甲战士组合在一起,像是一片黑色海浪,冲击向敌人。
陈军战士身着黑色皮甲护具,前胸印着一个虎头兽面,他们骑兵居多,一个个骑坐着一匹匹高大的骏马,他们又像是一片黄色的海浪,冲击向敌人。
铮铮铮,轰隆隆,一片海浪快速地扑向另一片海浪,两片巨浪冲撞在一起,洪亮的金铁撞击之音陡然爆发,金铁之音不绝于耳,响彻云霄。敌我双方战士猛烈地碰撞,他们冲击在一起,中间线能量沸腾,浪涛忽高忽低,双方你来我往,一方想要将另一方压趴下,可是双方怎么可能让对方得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士争相向前,朝着敌人刺出锋利的武器。
两片汹涌的海浪相互纠缠,互相吞噬,浪花闪烁着波光,那是刀光和剑影,无比的森寒,令人心颤。当中还夹杂着一片片鲜艳的红色,那是血液喷溅,无比的妖艳。呼啦啦,血雨泼洒空中,仿佛激起成片的浪花,又淋落而下,染红战士的战甲。
啊啊啊,杀杀杀,希律律,人喊马嘶,呜呜呜,号角轰鸣,咚咚咚,金鼓轰响,在广阔而又残酷的战场上,各种声音交融在一起,演奏出一首震撼人心的万古绝曲。
不过,黄色海浪一方士气最为旺盛,压迫向黑色海浪一方。
呜呜呜!
杀杀杀!
两军打得火热,突然,左右两侧山地密林里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喊杀声轰鸣。山林茂密,草木生长旺盛,繁密的枝叶相互遮掩,视线难以穿透树丛观察到内部的情况,是极好的隐蔽之所。
哓哓哓,林中禽鸟受惊,它们扑棱翅膀,飞向高空,四处乱窜。
砰砰砰,从左右山林里各冲出一军,队伍绵长,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在两支队伍的最前方,各有一员威武的大将统领,由他们率领将士勇猛地冲锋,它们宛若两条凶恶的毒蛇,冲出树林后,立即向着陈国敌军左右两侧撕咬而去。
啊啊啊!陈国军队将士立刻发现了埋伏在两侧山林的两支敌军,他们大吃一惊。两侧战士见敌军突如其来,来势凶猛,猝不及防。他们内心慌乱恐惧,竟然一时打乱了秩序,一个个争抢退后,你推我搡,队伍混乱。
原来,厉国大军按照秦武地布置,早已有两支军队埋伏在两旁山林之中,只等着双方开始厮杀,它们便从树林里杀出,三头夹击敌军,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秦武与陈彪实力相当,但座下战马却是不敌陈彪座下凶兽狙击黑虎,战久必败。于是,他卖了个破绽,受伤逃脱,让陈彪大意心起。
果然,陈彪击伤秦武,见秦武受伤逃窜,内心一阵快意。他便命令属下将士冲锋,乘势扑杀手下败将,可是却正中了秦武的计策。战场上,己方大军士气高昂,英勇进攻,杀敌无数,占据有利的地位,突然,战场急剧变化,他回首,看到左右两个方向冲来的敌军,这时才意识到中了秦武匹夫的陷阱,心中暗道不妙。己方大军被敌军前左右三方包围,地势不利,若此时一味地后退,前方敌人凶猛地扑杀上来,己方大军必将损失惨重,他高声地命令道:“前军进攻,左右军死守。”
咚咚咚!
陈军内战鼓敲响,以鼓声传令,陈军战士收到指令,在敌军冲上来的这段短暂的时间,他们迅速地调整好阵势,前军猛攻,左右两军严防死守。
呜呜呜,厉军冲锋的号角齐鸣,吹奏不停,响声震天。全军将士看见友军支援,他们士气一下子高涨,一扫主将战败之丧。“杀杀杀”,他们高声呐喊,手中锋利武器紧握,勇猛地冲锋。
双方前军交战,厉国两支奇兵冲击陈军左右两侧,它们像是两条长蛇,摆动悠长的蛇躯,蜿蜒向前,可怕的蛇口大张,伸吐着蛇信子,对着陈军扑咬而上。
陈军左右两侧骑兵不少,他们手中长枪指向前,顽强地抵抗,本来,冲锋是他们的优势,现在收到命令,只能被动地防守。他们看到,敌军高大的战马上,一部分骑兵满身铁甲覆盖,手中刀枪闪烁着地狱寒光,宛若邪恶的死神一般,向着他们逼近。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为了活命的机会,他们举起手中长枪,一排长枪向前,尖锐的枪头对准马躯,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随着敌军蛇阵地靠近,他们手中的长枪抖动,乃是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
正面厉国奇兵,骑兵毫无所惧,他们凶猛地冲杀,铮铮铮,马上骑兵手中武器撩拨,打偏敌人刺来的长枪,砰砰砰,他们携带巨大冲势,刀枪趋势不减,撞击在敌军士兵柔软的皮甲上。
挡在前排的陈军士兵纷纷被撞飞,抛出七八丈远,摔落在地面,沙沙沙,落地后,他们的身体摩擦地面,滑行出一段不短的距离,方才停下,最后,他们身体僵硬的卧躺在坑里,一动不动。
希律律,有敌人没有死绝,厉军战马又是前蹄跃起,坚硬的铁蹄覆盖在敌军士兵的面门之上。砰砰砰,众多敌军士兵脑袋开花,红白脑浆溅射。
陈军士兵死伤惨重。
啊啊啊!厉国奇兵冲势减缓,陈军骑兵几十人呐喊,他们持枪冲向前,一柄柄锋利的长枪同时刺出,长枪洞穿马身,深入半截。扑哧,长枪抽出,敌人战马马躯上瞬间出现了十几个血洞,滚热的鲜血从洞口冒出,淌落在地。尖锐的枪头穿透敌军骑兵铁甲,刺过胸口,又从后背刺出。当他们手中长枪扯出后,敌军战士胸口前后透亮,有亮光从血洞的另一头照射过来。砰砰砰,敌军高大战马砸落在地,敌人骑兵则被马躯压在身下,眼睛圆睁,口吐鲜血而亡,躺在一大片血泊之中。
厉国奇兵冲在前方的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迅速地补上,继续地冲杀向前。
砰砰砰,那些刚刺死敌军骑兵的陈军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被敌人撞倒,被践踏在坚硬的铁蹄之下,躯体皮开肉绽。
马背上,厉国骑兵手执长枪大刀,不断地刺击劈砍敌人。
撕拉,陈军骑兵被厉军奇兵冲散,步兵更不是对手,他们被敌人骑兵劈砍,扑哧,伤口鲜血不断地喷射而出,哗啦啦,尸体纷纷扬扬地倒下。
有没有死全的陈军战士,厉军步兵紧跟在前方骑兵面后,他们马上给受到重创的敌军士兵补上致命的一击。
厉军两支奇兵冲杀,两条蛇阵冲入敌军里,有如两条长蛇在敌军阵营里盘行,勇猛地扑咬,一列列的敌人尸体不断地倒下。它们穿过敌人大军,又立即调转蛇首,伸出獠牙,返身杀回。
陈军后方大乱。
厉军原本被陈军压制的前方部队,现在止住了退势,势均力敌,还隐隐有着压迫过去的趋势。
陈彪看到陈国两支奇兵在己方大军中勇猛地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令手下士兵损失惨重。他眼含怒火,心中发狠,对着身边侍卫吼道:“你们跟我杀敌!”他便骑着狙虎返身,领着几十个侍卫,冲向靠近的一支敌人奇兵。
侍卫内心一震,国主勇猛,竟然要对抗敌军奇兵战争,他们连忙跟上,保护在侧。有了解阵法的侍卫当即提醒国主陈彪道:“吾主,此乃二龙出水阵,宛若两条长蛇出击,打蛇打七寸处。”
其实厉军的阵法只能算是两条一字长蛇阵,它们根本不懂得配合,只是各自地在敌方军队里一阵冲杀。
陈彪得到部下地提醒,转向敌人奇兵蛇阵七寸处。
吼吼吼,狙击黑虎扑杀而入,虎爪扑击,血盆大口撕咬,当即撕碎了十个厉军士兵。
厉军士兵大惊,待看清来人,乃是陈凶虎及其座下凶兽狙击黑虎,他们肝胆皆寒,颤抖着举起手中长枪迎敌。
陈彪凶猛,又骑着凶兽狙击黑虎,在厉国流传着他凶恶的名号,人们称他为陈凶虎。此刻,他一对虎目大放狠光,右手大刀寒芒闪烁,不断地劈斩,一劈,敌人士兵胸口开裂,一斩,敌人士兵身首分离,一刺,敌人士兵肉躯洞穿……每一击,必有一人重伤死亡。不一会儿,他的身旁就堆满了敌军士兵的尸体,所过之处,留下一路的敌人尸体。
嗖嗖嗖,十几个厉军步兵举着长枪刺向陈彪,众人一起出手,力量不小。
陈彪避也不避,他反手就是一刀,膂力不可谓不惊人,丁玲当啷,十几杆攻来的长枪纷纷被重刀击飞。他再斩一刀,啊啊啊,几个厉军士兵铁甲破碎,一同被斩杀,一具具尸体往后抛飞而去,刹那间成为刀下亡魂。
攻杀陈凶虎不成,有厉军士兵想刺倒陈彪座下凶虎,几支长枪刺去。
吼,狙击黑虎凶猛地咆哮,它那粗壮利爪横扫,长枪被扫落。
呀呀呀,厉军士兵大惊。
狙击黑虎又扑杀向前,利爪撕裂厉军士兵胸口,虎口尖锐的獠牙咬断厉军士兵颈脖,几个厉军士兵瞬间死亡。
厉军奇兵蛇阵,前方蛇头仍在快速地冲杀,后方蛇身蛇尾却被一人一虎阻击,士兵死伤颇多,难以跟上,整条蛇躯被截断,蛇头无力为继,蛇阵就此被打破。厉军将士分散开来,混在无数敌国大军之中,同敌军将士拼杀在一起,被数目庞大的敌军将士淹没。
一条蛇阵被打破,只剩下一条蛇阵仍在敌人大军里冲杀,它远远地避开陈彪,不敢与其对拼。此时,它也不敢过于“嚣张”了,没有另一条蛇阵替它分担压力,它压力巨大。
陈国前军,没有国主陈彪地支撑,马上被秦武率领部下将士打得倒退,陈彪不得不返回前军,压住阵脚,后军又被敌人奇兵乱入,他自知获胜无望,于是果断地命令道:“全军撤退!”
“撤退!撤退!撤退!”陈国大军后撤,后军化作前军,前军化作后军,有序地后撤。
战场拼杀惨烈,双方战士的尸体还在不断地倒下,热血还在不断地流淌。
奇兵蛇阵冲击一阵之后,不敢再冲,害怕被敌军裹挟带走,最后死于敌手。
厉军战术得当,围杀陈军,却耐不住陈军将士凶猛,他们拼死反抗,又有陈彪在军中冲杀,无人可挡,最后,陈军成功地退走,他们偃旗息鼓,狼狈而逃,留下了大量的尸体。
哦哦哦,厉军获胜,活着的战士举剑欢呼,看着惨烈的战场,他们激情高涨,活着,活着,自己还活着。
哈哈哈,护城关城楼上,厉惊天看着这场残酷的大战,胆颤心惊。当看到己方获胜,他仰头痛快大笑,吩咐道:“重赏秦将军!”他快速地走下城楼,离开这满是腥臭味的战场,直奔自己的王宫温柔乡。
大宦官赶紧追上,大喊道:“王上摆驾回宫!”
众大臣跪地,齐声恭送道:“恭送王上!”
而此时的秦武,他正忍着伤痛,军医为其护理肩膀伤势,他的左边被陈彪劈了一刀,好在有铠甲地保护,不过敌人气力颇巨,传递到身体上,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内伤,伤口血肉红肿一片。军医赶紧给他抹上跌打药酒,又用活血药膏贴上。他想起自己分离的儿子秦易,伤痛心更痛,哎,他悲伤地叹息一声。
经历一场激烈的战争,战场上硝烟弥漫,浓郁黑烟缭绕在战场上空。破裂的战旗肆意地竖立在大地上,旗杆横七竖八地插在尸堆里,杆子从上部断裂,旗子倾倒下来,铺在尸体之上,布料被火焰点燃,破烂的旗面在燃烧,冒着黑烟,旗面越烧越高,有火焰掉落下来,将下方的尸体灼烧。坚硬的土地龟裂,裂缝密布,尸体铺满地面,积累成堆,密密麻麻,流出的浓稠血液充满缝隙,血流成河,红色的鲜血流淌,染红大地。
秦大将军府,将军居所,一个妇人凭窗而立,她穿着一身青色衣裙,上面绣着精美的红白牡丹图案,外套着一层透明的白色纱衣,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发尾垂在后背、轻压在胸前。没有过多的金钗玉珠装饰,也没有胭脂水粉涂抹脸蛋,她面容憔悴,透着几分苍白,倒也显得雍容华贵。
今日,妇人的丈夫出征了,她在祈祷他平安归来,而她心爱的儿子却不知现在在何方,她日夜思念,看着窗外天空飞过的大雁,听见嘎嘎雁鸣声,心有所感,情绪渐起,低声道:“大雁尚有返回之时,我的孩子你何时归来,现在过得好吗?”
妇人是秦易的生母易茜茜,自从她与秦易分离,她白日思念他,晚上梦见他,她清瘦了许多,皱纹多了许多,忧愁多了许多,笑容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