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于年年活动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可是手脚已经冻麻了,只好坐在原地打量着周围环境。
院子里十分干净只有一个木墩,还有两间寒酸狭小的茅草房,余年年坐在院子里只能看到昏暗的屋子里有张床,床上好像还躺了个人。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灰褐色粗布衣裳,脚上的布鞋已经被浸湿了,小手干黑皲裂掌心已经生了茧。
所以,我穿越了?于年年有些发怔,掐了自己一把,唔,好疼,看起来是真的。
拍拍身上的雪,她一步一挪走进屋里,刚踏进门口,她就意识到,床上的人大概是死了。
走上前去,她伸手试探着摸了摸,人已经凉了。看样子应该是原主的亲人。
于年年又一步一挪回到院子里,坐到了木墩子上。屋里的人虽说很可能是她母亲,可她毕竟是穿越来的。
以前在医学院也曾上过局部解剖学,可那是一群人一起,现在要单独跟一具尸体待在一起,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坐在木凳上于年年开始思索起来,其实刚才一见到冰冷的尸体她脑子里就蹦出来一个词:卖身葬母。
卖身葬母?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受了九年的义务教育又经历了残酷的高考,再沦落到卖身的地步,那岂不是给穿越大军丢脸吗?
要是再大上两三岁,她自己就可以去后山挖个坑再找块木板描个碑将那人安葬了,奈何这身体的主人约莫只有十岁上下,还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再说,安葬了逝者以后她独自一人吃什么喝什么还是个问题。
罢了,还是得智取。
于年年,哦,现在应该叫余年年,坐在院里的木头墩上皱着眉头开始一个一个罗列办法。
洗衣做饭当绣娘什么的就不考虑了,那跟卖身也差不了多少,何况她人小力单,也做不来那些。
抄书卖字?她虽写的一手好字,可学的是硬笔字,毛笔碰都没碰过,再说现在也没钱买笔墨纸砚不是?
看人家穿越各种风光无限,赚钱的办法层出不穷,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水尽山穷了?余年年有些沮丧。
“喵~”奶奶的一声猫叫传来,余年年低头一看,一只雪白的小猫正昂着头努力扒着她的裤腿往上爬。
余年年揉揉瞌青了的额头,她倒在雪地里的时候,这个小东西好像一直在她怀里来着。
其实余年年并不是很喜欢这些小动物,可是…自己一个人也怪无聊的,有个活物在跟前也不至于太寂寥,索性,就留着它做个伴吧。
正想伸手把小猫抱起来,小东西一个没抓稳从她腿上翻着跟头滚了下去。
……怎么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余年年拎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放在自己怀里,小猫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冲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啧。
“你就叫年小锤吧”余年年故意使坏揉乱了小猫脑袋上的绒毛“在我们那里,年锤是…是特别可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