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即使门窗都关上,刺骨的寒风还是从门窗的缝隙中钻进来,令屋内的人战栗不已。
时隔十天,沈从夜体内的‘天命’再次发作。这一次毒发比以往都厉害不少,即使明淳抱着他,想要靠内息替他压制,还是无济于事。
沈从夜已然完全失去意识,全身如同撕心裂肺。他拼命挣脱明淳,看见桌上的茶杯,毫不犹豫的拿起来砸向明淳。
茶杯砸向明淳力道并不小,明淳吃痛的踉跄几步,看见沈从夜趁机离开密室,她也不管身上有多狼狈,直接追出去。
刚追出院子,她就遇上拿着药物而来的宁遂远。一碰面,明淳立马把阿夜跑出来的事情告诉宁遂远。于是,两人合力再次把沈从夜打晕了拖回密室。
明淳看着阿夜暴起的青筋,着实心疼。“这时第几次发作了?”
“第八次了。毒发时身体一时像是火烧,一时像是在寒冰中,一时像是千万只虫子侵蚀朽木,经历着常人难以经历的疼痛和煎熬。起初还好,只是中箭的地方这样。但是时间越拖越久,现在估计怕是波及到全身了。”宁遂远也担忧他唯一的兄弟的生命安危。
“他还有多长时间?”
“现在‘天命’离心脏的位置已经非常接近了,即便我尽力拖延,最多也只能拖二十九天。”
“好,你尽力拖住‘天命’,我来找解药。”
“‘天命’的制作十分繁杂,需要两年的时间熬制,解药也是如此。而且解药只有制毒者才知道怎么做,你如何去找?”
“我知道哪有解药,我一定会在二十九天之内把解药带回来,所有你一定要保证,在此之前,阿夜相安无事。”明淳强势的说。她实在付不起失去阿夜的代价。
“他是我唯一的挚友,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力的。”宁遂远又说:“这小子能有你这么爱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福分。”
明淳看着闭上眼睛昏阙的沈从夜,想起那年在白谷川,夜色凉如色,星辰似海,萤火虫在花海上下翻飞,阿夜告诉明淳身世,带她回家。想起在白桦林里,阿夜说她像白桦一般坚韧挺拔、雪白如玉。想起在皇家猎场秋猎那天,她和他并肩作战,杀死狡兽。
不久,宁遂远听见明淳说:“遇上他,才是我的福分。”
当晚,明淳凭着之前阴错阳差拿到的令牌光明正大进入沈国公府。
沈国公正和小妾缠绵,突然房门被踢开。明淳气汹汹雄赳赳的闯进来,也不管沈国公此时正在做什么,霸气的说:“告诉成子筠,只要他肯交出解药,一切都好说。”
说完,明淳头也不回的走了,门也不给床上一脸懵逼的人带上。
刺骨的寒风袭来,沈莅海打了一个寒战,快速穿好衣服,出去看见外面一团糟。
“谁允许你们放她进来的,为什么不拦住他?”沈国公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么羞耻过,他生气的责问沈府管家。
“老爷,她有沈府的出入令牌,下人们都不敢拦着啊。”管家也是叫苦不迭,她逢人就举令牌,下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莅海怒不可言,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立马换上朝服,进皇宫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