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元始帝建大盛王朝,将追随在他身边八位功臣其中七人分封各地为王,唯一的女子柳素琴封为皇后。天下一统,四海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开创了一代盛世。而到了中期,几位君主都是平庸之才,尚可勉强统治。但近年来几位皇帝都耽于玩乐,沉迷声色,不理正事,奸臣当道。现在的懿安帝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诸侯国势力壮大,虎视眈眈,各自为政,相互之间混战不断,皇室早已无力镇压,只有柳氏一族忠心耿耿死守帝都诸城,使得各国并未吞并帝都多少城池。
萧琼婳看着眼前的楚王宫,其富丽堂皇已然超越皇宫,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宫殿叫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随着引路的女官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下。
白逸以贴身护卫的身份随萧琼婳入宫,本来楚王并不同意,后来几番请求,楚国又民风开放,公主身边亦有侍卫贴身保护便同意了。
白逸看萧琼婳似乎精神不太好,走上去唤了她几声。
“长乐宫。”
萧琼婳回过神,望着牌匾上三个大字轻念出声。
长乐长乐,焉能常乐?
随人入内,早有内侍宫女等候,见了萧琼婳皆行礼请安。
“恭迎婧妤公主。”
是了,她如今是婧妤公主萧琼婳,不是柳无凭。萧琼婳有些疲倦,散了赏钱,便遣了众人。
萧琼婳独与白逸一同进了殿中,进了内室她自寻了榻坐下。纵然万般不愿,有些事情她也没有办法选择。
白逸见她这般,也收了往日的轻佻,斜靠在榻边,有些忧心的开口:“你不会真打算嫁给那个老头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萧琼婳懒得抬头看他,只不屑地说:“要我逆来顺受?做梦!只是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这位师傅称赞为天下第一谋士之人,要不要帮我想个办法?”她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逸。
似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白逸笑嘻嘻的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这办法呢,自然是有的。听说那越国世子要来楚国求亲,二国结下秦晋之好。这萧琼仪哪能比得过你,况且……”他说到这里一顿,起身敛了笑意,望向珠帘外面。
“公主,昭仁夫人来了。”
昭仁夫人是楚王宠妃,王后膝下除一女外再无所出,又兼着楚王喜欢四公子萧玦,便报了上去,封了四公子为世子,这世子便出自昭仁夫人。
萧琼婳和白逸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她不知道昭仁夫人来此是为什么。
“知道了,本公主即刻来。”
萧琼婳至正殿见一妇人,云鬓华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昭仁夫人见着白逸有些惊异,不过随即敛了去。屏退了众人。
萧琼婳给白逸使了个眼色,他也随着众人出去。
昭仁夫人手上拿了一个锦盒,递给萧琼婳。琼婳不解的看着她。她美丽的面容上浮现了几分悲戚之色:“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是她最为珍视的东西。”
萧琼婳闻言愣了愣,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了一支并蒂芙蓉金步摇。
昭仁夫人见她面露疑惑之色,道:“这只步摇,是当年你母亲被封为夫人是王上赏的,她仅在受封那日戴过一次,珍视的很。后来病重之时交给了我,要我带你长大后再给你,不曾想后来出了那样的事。”
萧琼婳明白她说的是自己被送出宫还差点被人暗杀丧命之事。当年玉夫人为何病重不起,为何一夜之间撒手人寰,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清楚的很。
萧琼婳晓得昭仁夫人与她母亲亲如姐妹,眼看着昭仁夫人执了帕子揩眼泪便宽慰了几句,叫人好生送了回去。
当时她年纪尚幼,但一切都看在眼里。大宫女对她说的话,后来想想自然都明白了。当年姜云柔敢那么干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萧琼婳把玩着那只步摇,目光愈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