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全速奔跑了两个小时,利威尔、米凯、温妮莎进入了一段林间小路。然而这时,他们的马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
“普通马的耐力不如调查兵团的马那么好。”温妮莎摸摸鬃毛安抚着疲惫的马儿。
无奈,三人先行在原地修整。
米凯安慰道:“马车的速度肯定比我们慢,休息的时间也更长,很快就能追上。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埃尔文这次要把你带上?”他问温妮莎。
温妮莎正在仰头捧着水袋喝水,被这样一问,差点呛到,“分队长,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米凯嗤了嗤鼻子,是谎言的味道,不过他没有揭穿。突然,米凯嗅到了异样,警惕地说:“小心!前面有血腥味。”
利威尔心里一紧,立即翻身上马向前冲了过去,米凯和温妮莎紧随其后。没一会儿利威尔勒住缰绳,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愕。
“这…”温妮莎吓得捂住了口鼻。
一辆运输车侧翻在小路右侧,拉车的马不见了,两具沾满鲜血的尸体一个倒在车前方不远处,一个下半身被车压住,上半身的伤口还冒着血泡。
下马查看,两人均已死亡,其中压在车下的人就是今天在会议上作证的当铺老板。
米凯扒开死者衣服查看,“致命伤是胸口的贯穿伤。”
利威尔检查了一下路上的车辙,以及马匹和车的连接处,他推测,是有人先用某种利器砍断了连接,拉车的马受惊逃跑。马车失去动力,因惯性前倾而翻车。车夫和当铺老板倒地受伤。
车夫看见有人袭击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杀,腹部也有被利器贯穿的痕迹,而当铺老板则是被压在车下的时候遭人补刀的。整个过程非常短,受害人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觉得我们还是马上报告宪兵团会比较好。”温妮莎站得远远地,不敢靠近遍布鲜血的犯罪现场。
“晚了一步。”利威尔愤恨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树干,几片落叶飘落在他身上。利威尔把树叶拍掉,无意中瞥见了一丝异常,“那是什么?”
温妮莎走到利威尔身边,顺着利威尔的目光向上望去,高处的树干上似乎有一个放射状的裂痕。裂痕的形状看起来特别眼熟,“那个好像是…”
“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痕迹。”利威尔说。
温妮莎吓得立刻往利威尔靠近了一步,慌张地左顾右盼,“凶手该不会还在周围吧。”
利威尔环视四周,没有感觉到有人,而米凯也朝空气中闻了闻,“附近应该没有人,但现场似乎残留了一点烟味。”
“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报告情况。”利威尔催促温妮莎上马,返程的过程中有意跟在她身后以防万一。
“当铺老板被杀了?”埃尔文办完事回到住处,就撞上了重新回到王都的利威尔和温妮莎。他很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你们报告宪兵团了吗?”
“米凯去了,不能肯定凶手会不会折返,我们先来通知你一声。”利威尔严肃地说:“现场有立体机动装置的痕迹,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凶手能够袭击移动中的马车。”
埃尔文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对方手下有会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人,甚至有可能勾结了军方,那派人前往城堡也不是不可能。”他转身问坐在沙发上的温妮莎:“知道你继母或弟弟手下有没有能够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人…”
转眼一看,温妮莎不见了,只有一团被子窝在沙发上。埃尔文没再问下去,答案已然明了。如果温妮莎事先知道有这种人的存在,不会害怕成这样。
那一晚,四个人都挤在了埃尔文的房间里,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一人打地铺。利威尔则坐在椅子上,一夜无眠。然而面对如今的困境,没有人真正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