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运
谁都不可掌控
命运之神——
你也不能例外
——塔途大公
即使塔途大公想要拯救陶土公爵瓷,可不知为什么,灵魂容器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他的灵魂控制了。眼睁睁看着曾经朝夕相处,后来又难得见上一面的老友离他而去,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而他又做不了什么。本来这种灵魂诅咒就是一种针对灵魂的污染,只有掌握着庞大神识能量的人才能释放的灵魂术法。
直到现在,塔途大公才明白,连麦草公爵大人都不如的自己,是如何的渺小;自己的“大公”身份,又是多么的无助。眼前的这个敌人,如果究其能力,又是远远超出麦草公爵大人的——能够对抗他的,除了这个世界的王,再无他人!
——这个世界,危亦!
——预言中的灾难,来临了!
“塔途大公?”那个换了一副面孔的“千塑”盯着塔途。
“这重要吗?”塔途觉得身体又能动了,他耸了耸肩,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当然不重要!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你和南天毋的灵魂状态跟别人不同,竟然连我的灵魂诅咒也不见效?”千塑对自己的灵魂法术还是相当自信的。
塔途低下头,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发生这样事的原因:“你不是千塑,又是哪位大人呢?只听口音,倒不像是本地人!”但实际上,塔途大公从话中,听出了此人绝非旅梦者世界的原住民,既不是原住民,那就是外界来的。可是除了乌鸦王领地乌号之森的引灵乌鸦通道外,他又是从哪里跑进来的?他最后才回答了不是千塑的千塑的问话:“塔途呢,才疏学浅,连您这位大人都弄不明白的事情,怎么会寄望塔途给大人解释?”
“哈哈,聪明。像你这样的性格,确实挺符合我的口味。南天毋经常给瓷看病,每每听到瓷向南天毋介绍你,说你的事迹,我就想过,如果你是可造之才,我一定会让你跟随我,看着我实现我的大业——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但那又如何?”那人说着,扭头对身后的三人命令道:“告诉他,我是谁?”
“腐鼎大人!”只见白泥、黑土和灰尘三位侯爵半跪在地,伏下头,大声叫道。
“听见了么?我——腐鼎!”他指了指地上不省人事的瓷,说道:“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敌人’!虽然我心情好,不计较,但这样说也没错。对这个世界来说,我的确是入侵者,可我从来不这么认为。我的目的,从来都是拯救!这些原住民已经被迫害太久了,是时候出来反抗了!”
“您既然是要拯救?”塔途走近一步,紧紧盯住了腐鼎的脸,问道:“那么,请问腐鼎大人,要如何拯救?”
“你若答应跟随于我,我自然会告诉你。”腐鼎面前凑了这么打一个陶土脑袋,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没有点魄力,还想要成功,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既然这样,腐鼎大人,能不能容我考虑考?”塔途见自己神识压迫不了腐鼎,只好退后一步,躬身道。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先跟你要一个投名状!”腐鼎知道这小子已经怂了,什么“塔途大公”,什么“魂灵大巫”,我倒是想借给他一百个胆,但他也得敢要!腐鼎不再废话,指向一动不动的南天毋:“我要他来研究研究,可以吧!”
“回腐鼎大人,完全可以!”塔途也不看弹动不得的南天毋愤恨的眼神,躬身答道。
“嗯,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年时间。”腐鼎说着,话锋一转道:“我之所以要南天毋,仅仅是为了测试你——你做的很好。所以呢,你的儿子还是要你自己调教,听话就行。但你们可不要妄想逃脱,虽说我的灵魂法术对你们没用,但你们身上已经有了我的灵魂印记,不管你们身在何处,我都能将你们找出来。瓷,起来吧!”
“是,腐鼎大人!”不知什么时候,陶土公爵瓷醒了过来,只见他站起身,缓步来到腐鼎身后,躬身站立。
腐鼎带瓷和“三贱客”离开后,南天毋的身体也恢复了。以南天毋的性格,之所以之前还一动不动地站着,一方面是跟腐鼎施加的灵魂压制有关,另一方面,跟塔途的同样施加的神识压制也有关。如果双方都放任南天毋不管,塔途的刚认的便宜儿子,估计还不够腐鼎一根指头拿捏
“为什么!?”南天毋憋屈了这么久,果然吼了起来:“叛徒!你有什么了不起?我看错你了!呸!”
“骂完了?”塔途在南天毋停下间隙,插了一句:“也是近千岁的人,咋就一点儿都不长进呢?”
“什么意思?”南天毋听这话似乎还有下文——
“用你的毛猪脑子想一想: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如今若是不从,你我爷俩都会被关起来,我们两个都没有自由,就不会有从长计议之说。”塔途知道,这小子一心钻到了魂灵医师的技能和魂灵医药之中,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过分宅,于是什么待人接物,人世常情一点都不了解,但这一点的空白,又恰恰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什么叫塑造,只有空白的东西,才能塑造。
“那父亲的意思是——”南天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小子,骂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你父亲?”塔途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抹了抹脸:“还啐我一口!”
“……父亲大人,我错了。”南天毋赶紧跪下,面对塔途解释说:“我那不是一时气急了吗?再说了,我们陶土人哪来的唾沫?”
“我只想一脚踹你出去!”塔途坐回床榻上,用脚比划了一下,但终究没有蹬出去:“除垢者一族已经没了,我觉得腐鼎一早就控制了他们,积玉城也已经沦陷了。下一步,腐鼎一定会南下,在氤氲沼泽借道东侵。虽然我已经释放了一只陶土信使,但麦草公爵大人接到之后,只会知道瓷被人下了诅咒,但不会知道敌人已经现身。现在,我们处于被腐鼎监视的地步下,信使也不能再释放了。”
“那怎么办?您不担心公爵大人吗?”南天毋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塔途。
“担心!可是除了我王灵魂之主来,现在谁也救不了瓷。你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了,我们走!”塔途站起来,一手拉住南天毋的手臂,将他带起来后,戴上自己的黑色斗篷,迈步走出侧殿。
“父亲大人,咱们去哪儿?”南天毋急忙跟了上去,问道。
“去你家,准备点东西,然后南下!”
“好!”
“好什么好,你带路!”
……
“回腐鼎大人,塔途和南天毋两人已经南下——”灰尘侯爵那灰溜溜的脸色看起来就有种想揍他的冲动,当之无愧的“贱客”。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初生之时,灰尘也不想要这样的脸。可现在,他对自己的脸色还能有什么看法?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南下?去氤氲沼泽?我究竟是小看了塔途。”他斜着眼看了看身边的除垢者一族的领主陶土公爵瓷,还有他麾下的三剑客,一个塔途能顶这四个人——不行!要不惜一切,让塔途成为我的幕僚,他可能比封郎更加有用:“我知道了,先不管他们。你们下去准备吧!记住,千万不要让那些外族看出你们的伪装。”
“是,腐鼎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