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觉得吧……”古瑞驰给凯恩丢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刚才凯恩顶在前头回答的时候他的确是在一边闷头苦想了一会，但中途就开小差了不说，前头凯恩讲的比他打的腹稿还规范，这让他现在该怎么回答？
凯恩只能摇摇头。他能有什么办法，他都被布鲁克盯上了，现在无非是从斩立决变成了秋后问斩，让他给古瑞驰提示，还不如让他先研究一下过会怎么逃过可能受到的惩罚。
看到了凯恩摇头的古瑞驰彻底断了念想，一咬牙，一闭眼，下了狠心，再睁眼时，决定不管说些什么都好，先把这一段糊弄过去。
“超凡就是碾压凡俗的绝对优势，在原本尚未超凡的我面前，还能算的上是强大敌人的，只是我超凡之后随手就能干掉的垃圾。超凡之后提高的战力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但比起从七阶到传奇的战斗力，这点提升还是不值一提。到了传奇，我就可以在空中自由飞行。所以我想，我心中的超凡就是，能够自由自在地飞翔，能够用自己的力量摆脱所有束缚，践行自己的信念，让自己只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崇高的理念而活！”古瑞驰地中二之气一顿乱放，放完之后就变成了没气的气球。
“这就是你认为的‘超凡’？说的倒是比凯恩更个性一些，但你说的都太空了，我再问得细致一点。你所谓崇高的理念是什么？”布鲁克一仰头，嗤笑了几声，再低头看古瑞驰时，眼中全是压抑的愤恨。
有没有搞错，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空”的吗？敢这么开口的，一万个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个能成事的。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记得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自己像不像个圣人。不像就别这么说！
“就……就是……”古瑞驰卡了壳，他总不能把自己看过的传奇传记原样说一遍，告诉布鲁克，他所谓的“崇高的理念”其实就是想要活的像是那些传奇一样。
要是真这么说了，那他就算是二十年中二病患者，脸皮也扛不住啊。
“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有一个空头的‘崇高理念’，抛开你后半段说的那些假大空，我给你总结一下，你心中的超凡，就是能够灭杀敌人的力量和能够飞行的能力。太少了，你这想到的也太少了。”布鲁克朝着古瑞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充分地表达了自己对古瑞驰的不满。
“你也别急着松气，我这边说古瑞驰说的除了假大空就是单纯的力量崇拜，你这边好不到哪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不就是把外界对三阶以上战力的评价总结一遍用自己的话说出来？你当我没见识过这种问答？你回答的可比那些专门研究职业者的学者粗糙多了，还有脸做总结？”朝古瑞驰开完了炮，布鲁克又把炮口转向了凯恩，紧接着就是一顿输出。
可怜凯恩刚才压根没松气，他看古瑞驰这么中二的言论都被布鲁克正面击穿，自己这多半也没有活路，便提着一口气等着布鲁克的批评指正。万万没想到布鲁克以前竟然听过这调调的发言，把他也正面击穿了。
“你们真的知道什么叫超凡吗？”布鲁克扫了两人一眼，再次叹气。
他感觉这辈子的气都要在今天叹完了。养女儿的好处就是压根不用想这么深，现在看着这帮小子，要说是恨铁不成钢吧，不是他家的铁，说不恨吧，这俩小子就在他眼皮底下摆着。
“以前我觉得我知道，现在我觉得我不知道了。”凯恩实话实说。
“……我渴了，我现在想喝水，你们该怎么做？”布鲁克盯着这俩看了一会，突然开口，扯出了一个在现在不该扯出的话题。
“这算是考验吗？”古瑞驰眼睛一亮，他就喜欢这种玄之又玄的考验，那些传奇传记里，主人公基本都经历过高手给出的考验，之后便是一番际遇。
“算是考验。那么现在你们该怎么做？”布鲁克站在原地不动了，就看着这俩接下来打算采用什么办法来解决他的考验。
古瑞驰找凯恩要了个杯子，在小溪边蹲下，用杯子装了杯溪水，站直了递给布鲁克：“你要的水。”
布鲁克感觉自己像是在和没有脑子的人说话，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一拳吧古瑞驰送走：“我说要喝的水，是干净的水，明白吗？用杯子直接装起来的溪水能够算是干净的水吗？”
“这不行吗？”古瑞驰默默地把杯中的水倒掉，原来布鲁克讲的并不只是单纯的水，他还要干净的水。这“干净”二字最是难办，倘若是平时喝水，直接喝井水并不是不妥，喝烧开的水也能免了去找牧师的繁琐，但现在在这荒郊野岭，一条野溪旁，上哪给布鲁克找烧开的干净水啊。
凯恩接过了古瑞驰手中的杯子，他倒是有了个主意，但这个主意的来源却保证了这绝对不是布鲁克想要的方案。
上辈子看到的东西要是能成为这个世界七阶大佬考验后辈的问题的答案才是见鬼了，真要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和布鲁克总得有一个得送去解剖灵魂看看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时候撞坏了灵魂。
凯恩先是拿着杯子再次装满了溪水——这一步看的古瑞驰瞪大了眼，早知道凯恩也要用到溪水，他还倒掉作甚，直接给凯恩不就完事了——然后从背包空间拿出了需要的所有材料，当场做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
看着凯恩把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半球形铁片盖在了那两个一大一小的容器上头，布鲁克额头青筋直暴，虽然不知道凯恩做这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这绝对不会是他想要的解决办法。
凯恩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预留的加热口处，掌心对着装着溪水的杯子喷出了火焰，接下来就是等待水汽在铁片上凝结，再次滑入外围大容器的时间。
布鲁克看到这里就明白了，这小子想的挺好，知道溪水的浑浊并不是加热沸腾就能解决的，打算制造蒸馏水回避溪水中原有的杂质，来回答他的考验。
毕竟从理论上讲，蒸馏水中可是一点杂质都没有的，是绝对“干净”的水。
的确，蒸馏水是他提出的考验的答案，但这个回答考验的过程嘛……大错特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