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喜欢就好,快些尝尝吧。”洳儿对我说着,一脸的期待。
这洳儿,好像从来只是这样。若是我说了她做的菜肴好吃,她便能是开心的很了。
“嗯。”我微应了一下她,然后便尝了起来,果真是香的很,而且入口即化,味道虽说是淡淡的,可也正符合了这菜肴的感觉,我倒是喜欢的很。
“果真好吃。”我吃到一半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她说,然后就又继续吃了起来。
“是什么让涣儿吃的这么香?”前头突然传来了淡淡的声音,却让我颤了颤,一抬眸就看到了那人站在门头。
“你来了。”我问的十分之自然,好像没有任何不妥。
“涣儿在吃什么?”宁祁璟走到了我的面前问着,而阿夏和洳儿则是自己默默地退了出去。
“坐吧。”我对着宁祁璟说,然后又吃了一口才道:“是洳儿,给我熬了一碗粥汤。”
“闻着了,确实香。”宁祁璟开口说着,我突然发现他脸上的刚毅比从前少了不少。
可他明明也不比我大多少。却总有一种威慑力,让人颤巍。
“你...”我开了开口,抿了抿唇,然后起了身,往里屋走去。
我站在了柜头,打开了一个木锦盒取出了里面的香囊。
这香囊上的花案,唉...反正是他要的,丑些也不能怪我。
我把香囊往手里又攥了攥,一回身就看到了宁祁璟站在我的身后。
我怔了一下,然后立马把香囊放在了身后,朝着他略拘谨的笑了一下。
“倒是又藏起来了。”宁祁璟笑着说,连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我突然觉得他好像有些眼熟,这种感觉。
“真不拿出来?”他又开了口说。
“拿。自然是要拿的。”我对着他说,然后俏皮的绕过了他说:“但要等会儿再给你。”
话音一落,胳膊便被他抓住了,稍稍使力,一个转身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呜~”我轻微的叫出了声,满个人都被他揉进了怀里,硬生生的撞了一下他的胸怀,倒还...挺结实。
想抬头看他时却被他一句:“别动。”停下了动作。
我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仿佛我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连呼吸声都是浅浅的,空气也不流动了,身旁的一切事物,都静止了一般,我能感受到的是一切,是他。
“你...你还要抱多久?”我问着他说,却只是问着,没有动。
“如果可以,涣儿愿意让我一直护着你吗?”回答我的,是宁祁璟的的这句话,我愣了一下,随后木然的点了一下头。
“好。”宁祁璟郑重的应着我,抱着我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我靠在他的怀里,缓缓的伸出了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身。
这已不是我第一次,主动的回应了他。可我不知道为何,我的心里有一丝丝落寞,一丝丝难过。
仿佛我心里的一角在为谁哭泣一般。可另一方面,我也不懂,不懂为何,我便这样接受了他。
我曾说过,在好久之前。我说:“我要嫁那必定是我心之所属之人。”那他现在,是我的心之所属之人了吗?
我不知道,我也弄不懂。
当他第一次站在逆光处时,我便觉得,他是耀眼的。
而他一开始,好像便与我熟悉的很了。这我从未细细想过,他叫我“涣儿”,我便也能很自然的接受了,就算我觉得怪异,可我心里,便是接受了。
我没办法说清这种感觉,可我对他,又决不是一见钟情。可是这样的自然而然,又太过自然。
“我们从前见过吗?”我忽然就问了他这么一句。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紧绷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可接下来抱着我的力度又大了几分,而我的耳边传来了酥酥麻麻的声音,他说:“涣儿希望我们从前见过吗?”
他的这句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如果我们从前见过的话...
那么记忆中的覃衣公子会是你吗?两道人影重叠在了一起,脑海里是一声又一声的“涣儿,别怕。涣儿,别动。”
我突然不知该做何反应了,抱着他的手是松了又松,直到没有了力气。
他或许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放开了抱着我的手,转而牵起了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的眼,又说了一句:“涣儿希望,我们从前见过吗?”
“我...我...”我没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也是认真的看着他。越看,重叠的人影便离的越远。
不是同一个人!
我的心告诉了我。可我却是苦笑了一下。
我对着他说:“宁祁璟,我好像,忘了一些事儿。”
我忘了一些事儿,一些我不知道要不要想起来的事儿。
我不是总能看到那个人了,可是他总能在我害怕,在我虚弱,在我孤单的时候出现。
适时的出现。
“你忘了一些事情。”他说着,可他说的这句却不像是句方问,更像是一个肯定。
“你知道?”我说着。手被他握的温热。
“我应知道吗?”他答着我,又笑了一下。然后又俯身抱着我,说:“涣儿不要想那么多。”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你知道。”
“我从不曾知道,可你,我都知道...”
“你知道...”
我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他是一言不语,然后伸出了手,递出了香囊,
看着他愣了愣,却迟迟没有拿走。
“不要了是么?”我对着他说,假意的便要收回去。
可还没有收回去,就被他连着手一起握住了,我突然发现,他的手,大的很。
然而他握着我的手并没有很久,用力握了握就从中拿走了香囊然后松开了。
“出去把粥喝完吧。”他对着我说,我微点了一下头,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重新坐到了茶椅上时,心境却与刚才不一样了。
但我依旧是笑意满满的看着他,就算他没有说出一些他所知道的事儿。
我却无法怪他。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不知道什么,又要知道什么。
而当我看着他时,现只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