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涣瑛!你怎么又出神了?听到我说了的吗?”
“听到了,听到了,不过就是你哪些陈调的思情罢了。”
“你才陈调,你才陈调!”
“好了好了,我陈调,我陈调,你别泼我水啊。”
“哼,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
“你就是不懂,我才不想与你说了。”
“那就不说了呗。”
“哼!”
“哼?”
“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哼!”
“你还学我!”
“我不学你。”
…
“瑶玲,我问认真的,那许家公子当真好?”
“…”
“说嘛。”
“嗯...嗯!”
“你倒也有害臊的时候。”
“哼,懒的跟你说。”
“说嘛,说嘛,快点快点。”
...
记忆翻涌,瑶玲的模样便浮现在我的眼前。她依旧一口一个‘涣瑛’的叫着我,身上的铃铛也依旧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从前她总爱问我说:“涣瑛,你说心悦一人是什么滋味?”我从来没有好好的回答过她,因为我从未心悦过一个人。所以我总是会问她:“那你说心悦一个是什么滋味?”而她总会信心满满的对我说:“心悦一人,就是不管他到底如何,你都会觉得他是这世间第一。”
“那,你那许家公子就是世间第一吗?”我问着她说。
“他是第一,更是唯一。”她便这样回答着我,可那时的我却听不出她话里的悲凉,也看不懂她眼里的伤情。
后来,瑶玲举家搬往邯南,临走前的那几天她总是与我打在一处,可她再也不问我了,我也没有再开口与她谈论‘心悦’之事。
多的时候,我们只是静静坐着,看着山,看着水。或许是离别的气氛太过伤感,我只是问过她何时出发,再也没有多问过其他。
“瑶玲,你会回来吗?”我问着她,她低着头,思考半虑,然后笑着对我说:“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回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笑着说,笑着笑着就参出了眼泪,可她依旧笑着,挂着泪珠,红了鼻头。
那一刻,我说不出任何安稳的话,我与她一样,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可然后我们哭着,哭着哭着,又笑了。
我突然懂得了,懂得了她话里的不舍,不只是不舍这京都,不舍我,还有不舍她的许公子。她还未表明心意的许公子,她还不曾对他说心悦的许公子。
可我却不知道她的心情,不知她应庆幸还是难过,她未曾对他说过心悦。
如果这时,瑶玲问我:“涣瑛,你知道心悦一人的滋味吗?”我依旧不会回答她,可我却会对她说:“一望无垠的烟草,满城翻飞的柳絮,梅子黄时的绵绵细雨。都也会像极了心悦一人。心悦一人,不止只有看见他时的喜悦,也有不见他时的忧愁。”
“可若是真心心悦一人,无论喜悦,无论忧愁,都是真心心悦一人时的美好。”我想,若是她在,她便会这样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