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花轿如期而至。阿爹在嫡母不善的目光下把阿梵送上了马车。庶弟阿音背着姐姐上花轿。阿音比阿梵小好几岁,虽然阿梵纤细如弱柳,但是对阿音背着姐姐走出大门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好在温家小哥哥在旁边搀扶着阿梵的胳膊,借一点力给阿音。
阿音的母亲是西风山庄的一个婢女,父亲醉酒之后有了孩子。嫡母非常不高兴,孩子落地就直接打发了这个婢女。阿音被父亲放到弯弯姨哪里养着,母亲整日郁郁寡欢,弯弯姨倒是小心的养大了这三个孩子。因为嫡母不待见,阿梵和阿音也被家人怠慢,母亲不在了之后,除了弯弯姨,家里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帮助他们。好在弯弯姨聪明,每日辛苦做些针线,换了钱时常拿出来补贴一下,这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在大门口,阿音停住了脚步。爹爹站在女儿身前,有些伤感的说:“孩子,委屈你了。”
阿梵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沉默不语。好在喜娘凑趣,赶着上来说道:“老爷放心,新姑爷一表人才,人有极和善,您老大可放心。”
其实这正是阿爹担心的事情,因为来娶亲的并不是温漠凉,而是温家的一个族亲。温夫人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说是温漠凉在赶回来的路上,但是这边不能误了良时,所以也不得先将新娘子接过去,等温漠凉回来了再补办一个家宴。为此,温家又将聘礼足足加了一倍,以平息这件事情。嫡母自然是千万肯的,父亲觉得歉疚专门把母亲的几件首饰遗物都添进了阿梵的嫁妆。母亲过身多年,剩下的物件不多了。几件好点的首饰被嫡母拿走了,剩下几件是嫡母看不上的。这些不起眼的首饰里,有母亲留给阿梵的一块玉牌,看着不太值钱,玉牌中间刻着一朵百合花,做工虽然精致,估计价值不高。所以,这块玉牌也被转交给了阿梵。阿梵把玉牌握在手里,就当它是阿娘的陪伴吧。
阿音的脚没有还没有跨出去,他回首小声的对阿梵说道:“姐姐,你要保重。”
阿梵心里一酸,阿音是这个家中仅有的几个爱护她的人。
“好,阿音也要好好保重。”阿梵小声的说道。
鞭炮声响起,阿音一脚跨出了西风山庄的大门。
新郎官引着阿音走到马车前。
在鞭炮声中,阿梵离开了西风山庄,这个曾经生活十几年的地方。
篆儿一脸兴奋的跟着马车:“小姐,你饿吗?饿了我这里有吃的。”
阿梵摇摇头,篆儿时不时小声的给阿梵说说路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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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两里地,温家的迎亲队伍停了下来。小心的将一些红色的标志收起来。篆儿不解,喜娘说马上要经过一块三不管的地方了,听说那里不太平。虽然没有什么大事出现,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温家早年也是武林世家,到了温漠凉的祖父一代便开始从商,温漠凉的父亲更是将商业发扬光大。人有钱了就会格外惜命。阿梵点点头,温家的下人手脚麻利的拆掉那些喜庆的东西。除了阿梵的一身红妆之外,都看不出是迎亲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