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声轻盈,身姿灵动,嘴里哼着熟悉小曲,转过了拐角。
没想到苦心所寻老者就在眼前,自己还浪费时间,舍近求远,得了老者侮辱,还在此大出洋相。
方才窘迫之相,依然萦绕于前,杨天心头愤懑,感到不是滋味。
陆宇体会得出他他的百感交集,拍打着杨天肩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偶尔牺牲一点,很正常。”
杨天愤懑道:“他们爷俩都不是好东西。老的不讲理,小的又刁钻。”
当下陆宇不做理会,只是笑笑不说话,朝着前方茅屋走去。
本以为刘凯居住所在,足够肮脏狭窄,见到秦空的家,几人方才明何谓对比产生美。
也是茅草建筑,屋前有条水沟,其中恶臭阵阵,粪便在水上漂浮。屋子低矮许多,木门破烂不堪,似乎风吹即倒。
陆宇走上前去敲门,片刻后屋内传来苍老的声音:“门没关,进来。”
有了前车之鉴,都害怕打头阵,唯恐秦空秉性乖张,发现几人是乞丐,也用砖块招呼。
陆宇尚有修为,能有防备之力,剩下两人便只能被动挨打。
陆宇将门推开,一阵热气扑面而来。正值夏日外面本就酷热如同炼狱,屋内更胜数筹。
胖猫连连后退,险些掉进臭水沟,多亏及时被杨天拉住。
陆宇小心翼翼进去,屋内如同火炉,闷热难当。里面光线昏暗,门窗紧闭。屋子中央,一堆大火熊熊燃烧,散发出来滚烫热浪。
老人坐在大火旁边,三伏天里棉袄加身,还在瑟瑟发抖。
他白发满头,背影瘦弱不堪。
老人偶尔往火里加柴火,知道几人进去,也没有明显反应。
“老人家,请问您是秦空先生?”陆宇站在边上恭敬问道。
胖猫身肥体胖,格外惧怕炎热,此刻汗水把衣裤全部打湿。
秦空转过身来,一张皱纹堆积的脸,苍白如雪,没有丝毫血色。眼睛空洞无物,一片死灰,看起来形同骷髅。
“对,那边有馒头,自己拿。”秦空说话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感。言毕,转过脑袋不再看陆宇等人。
胖猫早就饥饿难耐,听到有东西能吃,便打开锅盖,将馒头尽数拿出。颜色发黑,硬邦邦的如同石块。
他连吃两个,跑过去将剩下的给陆宇杨天。后者拿过去一个,陆宇将其推开,对秦空说道:“老人家,您不要误会,今天我来找您,不是为了要吃的。”
“哦。”老人头也不转,低声答道:“我没有钱。”
陆宇露出尴尬的笑容,继续道:“我们不是乞讨,也不要钱。”
秦空依旧坐在那里,身体轻微的颤抖,闭上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过了一会儿,老人声音淡漠的问道:“什么事情?”
“老人家?不知您可否清楚,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宇随口问道。
几人一路跋涉,日夜兼程来此,为的便是想弄清疑点。陆宇心中期待满怀,希望老人能够回答。
这句话宛如惊雷,让老人引起剧烈反应。原本昏昏欲睡的他,突然从地上跳起,神情满是恐惧,身体忍不住颤抖。
他站起来不断后退,身子摇摇晃晃,最后到了墙角,再无任何退路方才停下。
他不敢再看陆宇,用手抱着脑袋,直接蹲在地上,吞吞吐吐的道:“别杀我……我不会说出去,别杀我……求求你。”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困惑不已。陆宇只是问及,老者便害怕到如此地步。
胖猫馒头放在嘴里看着地上的老人,再也吃不进去。
“老人家您别误会,我们不会杀你。”陆宇想靠近老人,刚刚挪动脚步,老人就尖叫起来。
“求求你别杀我……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会说。”老人边说便给陆宇磕头,脑袋撞击地面,声音沉闷清晰。
几人并不清楚,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什么。
见秦空如此反应,他们都能隐约感受出来,十八年前的秘闻,绝对可怕至极。才会将老人吓成这样,仅仅只是提起,便让他魂不附体。
这种情况他们绝对无法,从秦空口中得出任何线索。
“求求你……我知道那个秘密对你们吁天人重要……我不会说的,我怎么敢说……”
吁天人这几个字,吸引众人注意力。他们面面相觑,眼中疑云密布。
几人越发肯定,十八年前东临城事件,同吁天人和落坤人有关联。
“老人家,我们不是吁天人,我们是落坤人。”他准备把星芒露出,老人却只顾抱着脑袋蹲在墙角,根本不敢抬头。
杨天看的窝火,准备采取强制性措施,被陆宇阻止。
陆宇迅速点了老人穴道,后者不能动弹,眼中恐惧却变得越发强烈。这样做只会让老人更加坚信,陆宇是要杀害他的吁天人。
“老人家您别误会,我们是落坤人,不信你看。”陆宇将右手伸出,五角星芒呈现在老人眼中。
后者眼中恐惧消散一些,随之露出几分惊讶。没有说话陆宇也能懂得,眼中几许错愕的含义,老人肯定无法理解,落坤人如何会修炼?
“刚才点穴迫不得已,老人家不要见怪,我只是有两个问题想问您,对您绝对没有恶意。”
老人安详一些,陆宇继续说道:“只要您一会儿配合我,便解开您的穴道,要是答应就眨眨眼。”
秦空应允。
刚把他穴道解开,秦空惊讶道:“你是陆宇?”
胖猫拿着半截没吃完的馒头道:“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老大叫陆宇。”
“真笨!”杨天用手拍打着胖猫脑袋,“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陆英雄的画像,他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哦!”他用手摸着脑袋,“原来是这样。”
秦空将陆宇右手抓过去,看了很长时间,再才放下说道:“原来外面说的都是真的,果然有会修炼的落坤人。”
知道陆宇并非吁天人,秦空神情趋于平静,再次恢复先前姿态,双眼空洞,面色苍白。
秦空年过古稀,深谙世界残酷。最开始看到追缉令,还以为是吁天人玩笑。亲眼所见方才接受,令人震惊的事实。
“老人家,您现在可以告诉我,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了吗?”陆宇追问道。
“不行。”秦空脸上再次浮现恐惧神情,用手抱着身体,“我绝对不会说的。”
“为什么?”陆宇相当急切,用手紧紧抓住老人。
“我是为你们好,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你们都得死。”秦空还是守口如瓶。
杨天是个急性子,终于忍耐不住,拿起边上扁担吼道:“老头子,你现在说不说,要是不说信不信大爷弄死你。”
“不!”秦空不断摇头,“我要是告诉你们,我只会死的更惨,你们也会跟着死。”
陆宇瞪了杨天一眼,后者将东西收起来。
老人这般表现,让他们更加好奇。背后的玄机为何?他表现的突如此惊慌。
“您放心,您告诉我们,我可以保证,绝对保你平安。”陆宇坚定的道。
“你们快点走,别向我打听,就当我求求你们?”说着老人又要磕头。
几人略显失望,没料到秦空如此固执。继续逼问肯定也得不出线索,陆宇灵光一闪。
“老人家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需要您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只要您一回答,我们马上就走。”
“真的?”老人带着几分试探,“千万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