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找到不可能之物,在此处找到不可能之物,在此处找到不可能之物......”口中念念有词的王欣带着妹妹回到了家中。究竟什么叫做不可能之物呢?王欣十分费解,一路上的念叨不仅没让自己茅塞顿开,反而使王欣越来越糊涂。
“娘,什么叫做不可能之物?”“爹,去哪才能找到不可能之物啊?”“妹妹,你知道栖霞山有什么不可能之物吗?”“张伯,请问你见过此地最不可能出现的东西是什么呀?”“李婶,您慢些走啊,我想问您,啥叫不可能之物啊。”“张哥,等一下,小弟请问你在此处见过什么不可能之物吗?”从陈秀才那回来后,王欣就像着了魔一样,见人就问啥是不可能之物,逢物就问这东西能在附近找到吗?整天是茶饭不思,觉也不睡,看起来整个人就像中了邪。
晚饭前张花见王欣还坐在那发呆,心中很是焦急,深怕这捡回来的苦命孩子除了失忆又添了什么新毛病,就把李菊叫到一边开口问道:“菊儿,你过来,为娘问你欣儿这几天去什么地方了,见了什么人,遇到什么事了?”李菊毕竟是一个小孩子,这些天看见自己哥哥像疯了一样,心中已是惴惴不安,现在母亲问起来了,小女孩早就忘记王欣交代的要保守秘密之类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张花讲述了那天去陈秀才家的所有经过,并声称哥哥就是因为见到陈秀才才会这样的。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张花认为王欣现在这样八成是因为陈秀才的疯病传染到自己家苦命的孩子身上了。一时间哭天喊地地抱着王欣说:“欣儿啊,我的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去年脑子刚坏过(张华认为失忆就是因为脑子坏了),今年咋心又出毛病了,你可不能疯了啊,我苦命的儿啊......”
这一哭倒是把沉浸在寻找答案的王欣给哭醒了。“你们是说我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五顿没有吃饭了?”王欣不可思议地问着母亲和妹妹。“是啊,哥哥,你自从从陈秀才家里回来后就这样了,茶饭不思的,连我在你脸上画猫猫你都不动,就坐在那眼睛闭着,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陈秀才那个疯子把疯病传染给你了,把我们都快吓死了。昨天,娘找的一个风水先生看过后说你是禅定了,还恭喜我家马上就要出了一位佛爷,被爹爹给打跑了。”李菊回答道。
禅定?某些信仰虔诚的高僧大德在彻底顿悟前会令心专注于某一对象,而达于不散乱之状态名曰禅定。王欣心想:鬼才要去做什么佛爷呢,上天既然要我来到明朝,那我就要学好本领,到时候香车得坐、美人得抱,比什么青灯古佛伴一身强太多了。所以陈秀才这个师傅我一定要拜。
不禅定了,肚子也不淡定了,饿了几天的王欣冲着张花说:“娘,饿死我了,快给我做饭吃,我要吃红烧大排、油爆大虾、大脸鸡排、农家小炒肉、西红柿炒鸡蛋、青椒土豆丝、夫妻肺片、老鸭粉丝汤......”王欣口中不断蹦出来的菜名,让张花这个乡下主妇凌乱了,脸上的表情也从王欣醒来的喜悦感又变回愁眉苦脸。做饭的时候,张花一直在想:欣儿的疯病看来得找应天府的大郎中给看看了,可耽误不得。心思没有用在一件事上,做出来的东西效果就可想而知了,做事如此,做饭亦如此。
“娘,咱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一碗面条放着么多盐。”王欣一边说话一边不断的往外把刚才大口吞进去的面条给吐了出来。“哎呀,为娘刚才一直在想该怎么给你治病,盐放多了,你先别吃了,娘给你倒回锅里,添点水,你再吃。”张花急忙跑过来把王欣面前的面条给端走了。
“等等,水少了,盐就多了;水多了,盐就少了。盐没有变,变的只是水。”王欣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陈秀才,看小爷我怎么给你变出不可能之物来,你这个师傅是当定了,哈哈哈......”
第二天上午,陈秀才家门口的空地上早早的就围了很多村中看热闹的人。因为前一天晚上村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个爆炸性新闻:李大家的小子疯了,居然要拜陈秀才为师,还要凭空在陈秀才家里变出不可能之物来。疯了疯了,围观的人看见王欣过来,口中都在反复说这两个字,脸上也挂满惋惜之情。
“陈秀才,你出来吧,我已经找到你说的不可能之物了。”王欣站在门口朝里面的陈秀才大喊道。陈秀才慢悠悠地从屋中走了出来随口说道:“李家小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家里出现不可能之物的。”王欣道:“你家中现存可还有食盐?”陈秀才回道:“昨天刚吃完,还没有去买,怎么了?”“那也就是说,盐,这种东西目前在你这,是不可能出现之物了?”王欣开心地说。“算是吧,怎么,你要在这变出食盐不成?”说完陈秀才哈哈大笑起来,围观的众人也跟着大笑。
王欣见众人大笑不止说道:“但愿陈先生能够说话算话,按照先前约定收我为徒。”“这个你尽管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陈秀才一副庄重的样子答道。“那好,今天我王欣就让大家开开眼,看看不可能之物是怎么变成可能的。妹妹,把哥哥的道具拿上来。”
话音刚落,李菊就走到王欣面前,把事先哥哥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从篮子里掏出来。摆在众人眼前。一口薄皮铁锅,一个小毛刷子,一个小盒子,众人看到这些东西后感觉十分茫然,心想这王欣该不会跑到这表演刷锅来了吧。
“诸位乡亲父老,大哥大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前日,我和陈秀才打赌说只要我能在这变出不可能之物,陈秀才就答应收我为徒,刚才陈秀才已经说了盐就是现在的不可能之物,那好,我就现场变出盐来,诸位上眼了。”王欣说的热烈兴奋,宛如街口卖艺的老把式一样。“妹妹,你昨天跟哥哥说陈秀才家西边有个水泡子,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是吗?”“是的,哥哥,那个水泡子连接的是从山下下来的雨水,今年冬天干燥,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里面的水就剩浅浅一层了。”“很好,十分以及特别的很好,你现在带着几位叔叔婶婶,在他们监督下去把那里的水用这口锅取过来,记住,一定要轻些,只要干净的水。”“哥哥,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说完就和一众人去取水了。王欣接着说道:“诸位刚才都看了,锅里什么都没有吧?”众人答道:“对,我们检查过了,锅是干净的。”“那好,待会儿,大家不要眨眼睛,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
王欣把李菊取水的锅放在了临时搭好的锅灶上,然后开始不断地往灶里添火。陈秀才和众人都很纳闷:这王欣在搞什么鬼,用清水煮铁锅就能出盐了?真要这样,谁还去买盐啊,看来李家小子真的病的不轻啊。此时的王欣一边望着锅里的水添加柴火,一边在心中暗自说道:一群古代人,哼,居然看不起我这个四百年后的化学高材生,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什么就做蒸馏实验。根据后世在化学课上的所学,王欣知道自然界的水中都存在盐,而经过自然蒸发剩下的水中含盐量只会更高,给人吃估计是不行的,骗骗人还是可以的。
大约过了两顿饭的功夫,锅里的水终于没有了,只剩锅底还有星星点点的水迹在冒泡,撤掉火后,王欣看着锅底薄薄一层白色结晶体,心中大喜。用事先准备好的小毛刷把这些白色结晶体小心翼翼地刷进小盒子中。做完后,手拿着小盒子对众人说道:“看,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