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中。
白凯顺着石子道不紧不慢的观赏风景,微眯着被晚阳斜照的眼睛,好像毫不在乎晚到是否会被怪罪的模样。
不多时便到了一个空旷的场地上,高墙遮住阳光的一处阴,那里有一位身穿黑衣的公子,场地上摆着各式的兵器,应该就是一个小比武场,而那位公子,年纪看上与白凯相仿,此刻正大口饮着水,毫无身在咸阳宫的顾忌。
白凯看了看无人的四周,便慢步走了过去,而那公子却好似没看见走过来的白凯,还只顾着自己擦汗。
白凯轻笑,微微作揖,问道:“叨扰这位公子了,请问公子可曾见过大王。”
公子听到白凯的询问才微微瞥过些头,打量着白凯,语调冰冷:“你找大王何事?”
白凯听着公子平淡却透露着说不出的威严语气时,下意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公子,不得不说的确让白凯有些注意,丹凤眉宇间有着让人寒栗的英气,高鼻梁和薄嘴唇有一种淡淡异域风情,如果说白凯是翩翩少年,那此刻这位公子就是冷酷邪魅之人,让白凯心中都有一丝微叹气宇不轩。
“大王传召特来拜见。”
“哦,你来的不是时候,大王刚刚有事先走了。”,公子放下水壶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白凯看得出这满头的大汗应该是刚刚练过武。
“大王走了?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大王是何时走的。”
“不记得了,好像有些时间了。”
公子将一把刀随意的扔在一旁,拿起一张弓在手上看了又看,有些不耐烦。
“秦弓的特点是大尺寸、大弓梢、拉力较小,是追求近距离穿透的一种弓种,它注重的是‘稳’和‘准’。”
“你很懂弓?!”公子提起一箭,朝箭靶射去,直中靶心。
“不是很懂,只是刚好认识。”
公子轻瞥了一眼白凯。
“刚好认识?!那你说这种弓适不适合储备推广,用于战场杀敌。”
“目前来说适合。”,白凯也走近兵器,拿起一副弓箭,瞄准箭靶,“这种弓不管是制作难度还是弓箭本身的威力,在目前所有的国家中,这种弓箭算得上最好的选择,不过还是有很多可以改进创新的地方。”
咻——,话落,白凯射出的箭头和公子的箭头争在一处。
公子看着靶心中的两只箭头,笑了起来,一展眉眼:“可以呀!射箭没意思,提剑练练怎么样。”
“恭谨不如从命。”,白凯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位公子会觉得有些亲切之感,今日见自己家人都没有这份感觉,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白凯顺手的走到兵器旁,挑了一个握在手里手感不错的剑,热身的挥舞了几下,公子瞧见白凯的架势也是兴趣一下就上来了,也是好久没有人陪他练剑了。
白凯微微一笑示意准备妥当,公子却是笑的邪魅,两人都示意片缓,一下不注意便抗衡在了一起,挥剑转刺,两人剑剑都点到之处刚好,可是几招下来明显是白凯占了上风,白凯心中也是有些佩服,下风竟能抗的如此之久,便又加了些许力度,长剑一反,剑柄直击左肩,公子连退了好几步,立剑稳住自己的剑头在地上摩擦了许久才定了下来。
公子招招对抗,这会儿也是有些微喘,看着输了的剑术,便慢慢坐在了地上休息:“输了,你剑法不错。”
白凯笑出了声,走到公子身边伸出手,“输了便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公子听白凯的话愣了一下,接着又看着伸来的手也是错愕,这双手有些相似,可是他却想不起来,不过这一刻公子错愕的是,不是什么相似的问题,而是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对他。
不过晃的一下,公子也笑出了声,自然的握住白凯的手,借力一下站了起来。
就在公子起身之际,公公连忙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的跪在地上拍公子身上灰:“大王怎么摔着了,都怪奴才不得力,大王没摔着哪儿吧。”
白凯一听,握着的手连忙放开跪在地上,“庶民逾越,不知是大王,还请大王恕罪。”
“何罪之有?”,公子看着一下就空了的手,嘴角微微一笑:“还没正式认识一下,赵氏嬴政!你呢?”
“庶民白氏名凯。”
“白凯。”,嬴政接过公公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明天进宫一趟。”
不等白凯回答嬴政便转头缓缓离开。
白凯起身看着离去的嬴政,也不知思虑些什么,如此让公公慌乱的场景,白凯却不以为然,拍了拍身上的灰,便无所谓的悠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