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再回到这里。离开这里已经七年或是八年了,心里数着这个年份的时候居然没有马上确定,而是在两个数字之间犹豫选择了一下。可见那确实是事隔多年,而且印象模糊的事情。但现实经常讥讽你,越是模糊,就越要向你展示存在感。所以我从未想到会回到这里,因为从这里毕业多年,很多东西都忘记了,同学的样貌,老师的名字,学校的设施。但唯独记得我毕业的那天,望着崭新的教学楼,打心里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走进这个楼,终于再也不用走进去了。
所有那时候一起毕业的同学各奔东西,出国的有一批,进世界 强企业的有一批,最后,托关系进国企或者当上公务员的又有一批。而他们对这所学校没有什么强大的亲和感或者抵制感,所以他们没有回来。夏末的风有些微的凉丝丝,卷起路旁的小树枝,发出的声音也满是讥讽:只有抱着不再回来的想法的我,却最终回来了。
和校领导打过招呼之后,我径直走到了办公室。一个熟悉的面孔在熟悉的位置上跟我说:你终于回来跟我们抢饭碗了。
这是一定程度上诱发我上述不再回来的想法的我高中时期的班主任李老师。
回到高中母校做了一名教师,这种事,我从来都以为只有在无限次颠覆因果定律后的平行世界上才存在。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