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百年,关于那月栀花的诺言,流传,十个百年瞬间至今,恰好千年历史。知道,它,因为那个故事的流传。却不相信,它的发生。而正套住我的无名指,这一切,是真的。
隔日,阳帝御旨,册封九方公之女凝月为宁妃,一月后入宫。有人猜测,宁通凝之音,宁乃国都之名,喻此女有一日将为宁都之后,后位之主。也有人芸,阳帝登基那日,后宫便入主一女子——月妃,月本是该贵女所在家族的姓氏,而栀国皇城就是月城。有流言传出,阳帝登基那天,本该大封天下的月后却成为今日的月妃,不知何故,后位悬空。至今,月城内,唯有一帝二妃。
他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坐上月城抬来的宫轿,两侧并排的皇家护骑,鲜衣怒马。脑里想的,是这个城内正在欢庆的一件大喜事,轿子外传来的,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的,栀国当今阳帝唯一的妹妹容阳公主下嫁的喜事。不禁,双眼的泪,流落。俟哥哥成为了当朝驸马爷。这是玩笑的作弄么?还是,天意就该如此!
掀开帘角,想着入宫此行的今日,何时会再见;轿外的人流,一如昨日,端坐着的我,今非昔比,呵呵......无所适从,这方惴惴。回荡着,与父亲分别前夕听的那个故事,九百家与九方家的渊源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连接了。
那日午后,书房中,禅香缭绕,听父亲,似悲叹的音调,娓娓道叙。窗外吹散着飘流,暖风拂开了闭合,一片绿意持淡然,盘旋悄至淡漠离。
九方公,“宁儿,怨么?”
凝月,“爹爹,不怨。没法怨,怨不该。”如何该怨啊......“爹爹的宁儿不怕的,宁儿成人了。”
九方公,“苦了爹爹的宁儿啊......”泪湿襟衫,“宁儿,有些事,原想待你与俟儿那孩子一起归宁时吿之,原想不成,是如今的局面。”唉......
“爹爹,这事?”
“这是我们家与九百家的渊源,宁儿,这史上的三次月星灵舞,第一次的发生正是我们九方家的一位先辈的经历。”
“爹爹,这事!他们之间,那......是怎样的故事!”这个并不圆满的故事,流传的版本尽是丝丝悲伤和缕缕伤情。
“具体的,我们的先祖也一知半解。故事中的女子乃是我们那位先祖的妹妹,闺名唤栀月。世人都道月栀花的名字乃冠以她之芳名,却不知这花最初的名字——栀月花,我们也不知是如何传成我们今日听闻的月栀花。一如故事中描述的那般,此花是新种,送给心爱之人的。而那个男主人公姓九百,经证实,乃是俟儿的先祖。”
“他们,我们?”祖辈们的故事难不成关系到我与俟哥哥!
“其实,在你诞生那日,俟儿的父亲便找到了我,并约定下你们的亲事。算起来,自从栀月死后,我们九方家便搬离此处,兜兜转转,辗转至我这一代,因你母亲的缘故,竟是回来了。”
我知道,这个地方,是父亲和母亲缘分的开始;宁都,更是母亲的家乡。世上,除了父亲和我,唯有这宁都值得母亲留念,不舍离去;这一处,怀抱母亲珍藏了的记忆;这一处,也成了父亲独自时想起母亲的慰问。
“原本,我是不同意的,但后来你母亲同意了;况且,俟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话锋一转,“说来也奇怪,只从栀月逝去后,我们九方一族,确却说是我们本家这一支,后代便再无一女儿家;后与俟儿父亲深交,九百家竟一脉单传延续至今。说起来,当得知你母亲有喜时,我还在想会不会一如我们家族过往的历史般,生个男孩。尽管我心里一直想要个女儿,当然,我的宁儿,还是诞生了,来到了我和你娘身边。”
“爹爹......”
“看来年纪真大了,自从你母亲走后,感觉,时光岁月的作用在我身上越发的明显,时常,脑海里总是会浮现以前的画面。看我,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其实,他们也像你和俟儿那般,青梅竹马。那时候我们两家便是世交了,他们也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娶了另一个女子,而就在他成亲的那晚,栀月便倒在了那片花海,再也没有醒来过。而后,我们的这位先祖便彻底与九百家断绝往来,甚至举家迁离了此地。据说,先祖认为,是九百家的那个男人负了他唯一的妹妹,他捧在手心呵护了十八年的妹妹啊,就这样过早地,还没开始绽放她的人生,便夭折了。他无法原谅那个男人,同时,也无法再见那个昔日的好友;只要一想到是他生死共患难的好友害死了唯一的妹妹栀月,这一切,只有离开这个伤心地了。后来,我们九方家便多出了两个家规:其一,凡九方家族人外出游历,不涉及朝堂、皇权,均对外自称‘方’姓;这也是那么多年,九百家的人始终没有找到我们一族的原因。据俟儿的父亲讲,其实,在栀月死后,那个男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过,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就在他成亲的那晚,他曾经海誓山盟的那个女孩,香消玉殒了,就在他们相约的那片花海!其二,凡九方家的女儿,待十八方可外嫁!自那以后传至我这一代,才有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我与俟哥哥的缘分便似过往,不复今朝,尽了,呵......”就这样了!过去的栀月,如今的我......
“宁儿,入宫后,一切保重!”一下子,岁月仿佛在爹爹身上添了重重一笔。
我垂下双目,轻声“会的!”
“宁妃娘娘,时辰到了!”轿外的侍从,传之。一声令下,大开厚重历史的宫门,去往我今后要生活的地方——月城。
抬首,一层叠一层的高墙,阻挡究探的目光;身旁,井然有序的宫人,贯穿其中;脚下,不知通往哪处宫殿的砖道,延伸到,是目光触不及的终点。